“什么？”
“地心主宰，”何序一字一顿，“是发这个音，具体哪几个字还不确定。”
林适缓缓喝了一口水：“没听说过，你是在哪听到的，这是什么关键的线索吗？”
“不是，可能听错了吧。”
林适看着何序，见他没什么想讲的了，开口：“你说完了，现在轮到我了，我当时是……”
“等下，”何序皱着眉，挪了挪身子，低头到处找了找，最后从沙发的夹缝里扯出一只嗡嗡震动的手机，“你用两台手机啊？”
他之前看见林适拿的手机不是这个手机壳，而且这个手机上还挂着个小挂件，林适那个是没有挂件的。
何序把手机递过去，林适接了。
是林果的，不知怎么遗留在了沙发缝里，怪不得前面打他电话一直没人接。
手机震动是因为接收到好几条新消息，林适看了一眼，屏幕上只能看见一个备注“蘑菇头”的人发来的最后一条信息是：【视频发完查收打款】
“不是，我弟弟的。”
林适作势把手机放进口袋，这时何序说：“你弟弟手机上那个小挂件哪买的？造型很特别。”
这个挂件确实造型别致，是一只黑色的手从裂开的土地里伸出来，张牙舞爪的黑手手掌里还握着一颗绿色的嫩芽。
这是地心主宰的标志。
每个成员人手一个，林适也有，她的那个此刻正静静躺在她床头柜的月饼盒里。
林适笑：“你喜欢啊？想买？”
何序：“嗯，我平时就爱好收藏这些设计独特的手工作品，能不能让你弟弟给我这位手艺人的联系方式？”
林适叹气：“没有联系方式，这挂件是他在一个师傅的摊位上买的，听我弟说这个师傅年纪很大了，以后也都不会出摊了。”
“那太可惜了，”停顿一会，何序突然起了兴致，“你说这个挂件是想表达什么意思呢？”
看林适一头雾水的表情，何序说：“每个手艺人制作作品时都是有表达欲的，所以买了新的手工回家，我都会猜一猜手艺人通过这个作品在表达什么，这也是一个作品的灵魂所在。”
林适看了一眼小挂件，摇头：“我只能判断出它好不好看，感受不出什么灵魂。”
何序饶有兴致地分析：“稚嫩的绿芽，也许代表着新生或者希望，黑色的手把它包裹在其中，但看这手的状态，肯定不是保护……”
林适：“黑手那么恐怖，应该是僵尸的手，这个嫩芽是植物，僵尸抓住植物，植物和僵尸……是某款游戏？！”
“你觉得这位老师傅会玩植物和僵尸打架的游戏吗？”何序摇摇头，“我觉得不是，不过你说得对，嫩芽也许纯粹代表了植物，但手……手也许代表控制、支配……”
控制和支配都出来了，下一步该联想到主宰了。
林适想了想，从挎包里掏出自己的身份证，默默地摆放在茶几上，她什么都没说，但何序果然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打断了思绪。
他挑眉：“你这是？”
林适一脸诚恳：“我们既然要合作，自然应该互相信任，你已经大方到用一千万向我展示了你的诚意，我也该为了争取你的信任展示我的诚意。”
何序定定看着她。
“我也想不出更好的方式，这是我的身份证，在我们合作期间可以一直由你保管，哦，不过我过几天入职新工作时需要用，到时候我用完还拿给你。”
林适把身份证往何序那边推去，他拿起来看了看：“温又暖？你的名字……很好记。”
其实他想说，你名字跟你本人有点反差，但突然觉得这样说不太好，好像在骂人，于是话到后面自然拐了个弯，说出了很好记这样的废话。
林适笑了笑：“爸妈希望我做个能给世界带来温暖的人，所以起了这样的名字，配上我这个姓氏，确实很多人都说好记。”
沉默了一会。
“说回正事吧，该我说了，”林适稍微坐直了身体，一边回忆一边说，“当时是凌晨，我的摩托车在山里抛锚了，周围没有人家，我就下车往前走，我想找找看附近有没有村庄，有的话请村民帮我修车……”
林适没说为什么凌晨她会骑着摩托车经过这荒山野岭，何序也不问。
两人只是暂时的合作关系，人家的隐私，人家不说，他也没什么资格去问。
“……但我还没有找到村子，就听见不远处的草丛传来对话声，具体内容听不清，只隐约听见什么‘死人’、‘翻兜’之类的，我感到不对劲，很害怕，赶紧躲到了一边。”林适顿了顿，“过了大概六七分钟，我见两个人从草丛相继走出来，一个染着红头发一个染着白头发。”
何序皱眉：“这个白头发的就是之前电视机里出现的嫌疑人？”
“不确定，但我觉得发型和脸部轮廓有点像。”林适见何序没有再发言的样子，继续说下去，“我听见红头发那个说‘还以为白捡一头肥羊’，白头发的说‘没密码拿了也没用’，两人骂骂咧咧地，也没停留，开着车就走了。”
何序品了品：“看来，这两人不是杀我的凶手，只是偶然发现我并试图发“死人财”的贪婪路人。”
林适：“应该是。”
何序没说话。
“当时我很害怕，却也忍不住好奇，所以我钻进草丛里看了，然后就看见你浑身是血地躺着，我吓傻了，想立即离开，这时候我发现你动了动，同时又看见了你身边的那张银行卡……”说到这里，林适别扭地低下了头。
何序看着她：“理解，正常人都会这样判断：人都快死了留着银行卡也是浪费，不如问出密码后把卡拿走自己使用。”
这话说得十分自然，语气里还带着十二分的认同和谅解，但林适怎么觉得有点阴阳怪气的味儿呢？
林适咳嗽一声：“然后，我误以为你的胡言乱语是在恳请我埋了你，所以把你埋上了。”
听完了林适说的，何序意外的没有提出什么问题，而是沉思了一会，从口袋里掏出一台板砖样的老人机。
“这……”林适很惊讶。
何序扬了扬板砖：“从一个老大爷那收的，三十块，很值，就是没有电话卡。”
林适会意：“我有两张，给你一张先用着吧，也方便我们以后联系。”
林适从自己手机里取下一张给了何序，他安上，存了林适的号码，然后低下头噼里啪啦按着老人机那有些松动的键盘：“新闻里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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