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刚准备好的腹稿瞬间被打乱,林霏清愣在原地,对面人好像也不着急,颇有闲情逸致地将荷包搁在腿上,指尖一下一下绕着系带玩耍。
须臾,看着暗红色的荷包,林霏清回过神来,眨了眨眼:“对,我还以为您没听到。”她不好意思地询问,“请问,您手上那个荷包,是您的吗?”
男老板扯了扯嘴角,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在我手上,不是我的,难道还是你的?”
这话的意思是,让她好好确认一下?
林霏清思考了片息,视线落在荷包上仔细看了看,越看越觉得眼熟,坦诚道:“很有可能。”
话落,林霏清的视线里,男人把玩系带的指尖似乎僵了僵。林霏清将这当做男人听进去她的话的反应,心里多了些底气。
“要不您给我看看?”顿了顿,见男人没有反应,林霏清怕他拿错东西不好意思,安慰道,“这也不是您的错。”
一年能拿出万两交租金的老板,想也知道对方不会看得上她这小小荷包里的钱,这件事多半是个误会,既是误会解开了就好。
这次的沉默有些长,周遭有人想来打招呼,但在看清男人面上的表情后又停住了脚步,目光在男人与对面的姑娘身上来回游移,不知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位老板,并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是吗?”沉默了片刻,男人偏了偏头,若有所思地看向林霏清,“既然是你的,那你应该能说出来,里面有多少钱吧?”
额,林霏清僵住,荷包是程阿婆给她的,到遗失之前,她还没有来得及打开看,怎么会知道里面有多少钱。
将她面上的慌乱尽收眼底,男人嘴角牵起一抹愉悦的弧度,然后,他就在林霏清的目光下——
站起来了。
……
啊?
这么突然就康复了吗?
林霏清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仔细往男人身后看去,那里的确放着一把轮椅——前面两个小木轮,后面两个大木轮。
“您、您……”
再看看周围人,对此好像都习以为常,没有一个露出惊讶之色。
林霏清一时有些混乱,是她小题大做了吗?腿疾之人突然站起来在燕都是很正常的事对吗?
而男人也在这个时候走到她跟前,先前坐着看不出来,现在站在她面前,林霏清才意识到他实在是高。
她本人个头不矮,在家中已经比表哥和舅舅都要高,平日里也基本没见过比她高的同龄女子,而她十六的生辰还没过,还能再往上窜一窜。
林霏清说不清男老板有多高,只觉得站在他面前都矮了几分。
他停在林霏清三尺外,不知是不是错觉,男人的心情好像更好了,他垂下眼,微微泛灰的瞳孔闪过得意:“说不出来啊?”
林霏清这才想起来她还没有回答男人的问题。
多番冲击下她已彻底不知该说什么好,但男人还在继续向前,将原本的距离硬生生缩短了一半。
不知何种草药混杂在一起的清冽味道袭来,却意外的并不难闻。
对于初次见面的人来说,这是个很不舒服的距离,过近而会带来不安,林霏清想向后退,但她身后便是货架退无可退。
“那就是在骗人了。”男人嘴角泛起恶劣狡黠的笑,微微俯下身,伸手抬起林霏清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四目相对,一字一句缓缓道,“好大的胆子啊,在金玉楼行骗,可是要挨打的。”
他的声音不重,落在林霏清耳中却字字惊心。
已知金玉楼是整个燕都最大最昂贵的金器首饰店,既有能力也有必要募养几个保镖打手。
再者她现在有了行骗的嫌疑,在可见的未来,若没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一顿打似乎已经避免不了。
“……”
林霏清在认真考虑,自己现在求饶道歉来不来得及。
听起来挺没骨气,但与被打一顿比起来,骨气好像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至于荷包,既然她没办法证明是自己的,那这位老板不相信她,也没什么问题。
“嗯?说话。”
男人说着捏了捏林霏清的下巴,微微的痛感将她拉回神,这下她不敢再犹豫,努了努唇决心要道歉。
但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旁突然响起疑惑的一声。
“老板?您在干什么?”
林霏清颤了颤睫,下意识往声音来源看去,但男人在她面前挡的严严实实,除了雪白的衣料什么也看不到。
要是真让人误会,她的口脂肯定不能在这里卖了!
林霏清微抿唇,下意识偏头挣扎起来。
却不期与男人对上眼。
他嘴角的弧度向下了几分,好像因为她的挣扎有些不太高兴,原本淡漠的眼神,但在漂亮的眼型加持下竟有几分深情的错觉。
倏然,他嗤笑一声,而后垂下眼,缓缓松开手,站直,与她拉开距离。
“店里来了个骗子,我处理一下。”男人不知从何处拿出来个帕子,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方才捏林霏清下巴的那只手。
“骗子?”来人是位女子,往这边走了几步,待看到林霏清微微凝眉,“您是要给金玉楼供口脂的姑娘?”
经方才那样一吓唬,林霏清现在看谁都危险的很,闻言站在原地,警惕地点了点头:“我是。”
男人擦完手便又重新坐回轮椅上,看着她的动作轻轻笑了一声,只是那笑声落在林霏清耳中吓人得很:“原来认识?”
询问是向着女子。
女子虽不知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先朝林霏清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这才向着男人介绍道:“老板,这位是金玉楼的口脂待选供应人,您叫……”
林霏清忙道:“林霏清,日出而林霏开的那个霏清。”
“林姑娘,我姓杜,是金玉楼的管事,您叫我杜管事便好,”杜管事冲她点了点头,“这位是金玉楼的掌柜,南流景南老板。”
太好了,没有误会她就好。
林霏清闻言先是松了口气,而后才有精力去分辨杜管事的话。
南流景南老板。
南老板……
原来是这个南啊?
林霏清讶然地眨了眨眼,心里多少有些误会的尴尬,但方才发生的事太多,一个名字已经不足以让她震惊,一瞬间的惊讶过后,她很顺畅地接受了金玉楼的老板叫太阳这件事。
南流景此刻也露出了恍然的神色:“所以,不是骗子啊?”
语气听起来,有点遗憾?
“……当然不是。”杜管事微笑道。
“那,既然这样,”南流景的目光又缓缓挪到林霏清身上,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得她心里发怵,“这荷包当真是你的?”
林霏清一愣,她都差点忘了荷包的事,但既然现在南流景重新提起,旁边又有杜管事为她作证,她便也大了胆子,点了点头:“应该……”
“应该?”对方像抓住了什么,危险地眯了眯眼。
林霏清一个激灵,生怕南流景又抓住什么纰漏再将她当成骗子,忙改口道:“就是我的。”
“行。”似是有杜管事作保,南流景此时分外好说话,随手将荷包递给身后推轮椅的人,“银元,把荷包给林姑娘。”
“是。”叫银元的贴身接过荷包,双手将其送回了林霏清手中。
看着重新回到自己手上的荷包,林霏清长舒一口气,立刻将其仔细塞入胸前布包中,随即抬眼对南流景感激道:“要丢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多谢您了。”
语气真挚,好像对方是做了什么救命的大事。
没料到她是这般态度,南流景的眉毛微不可察地挑了挑,有些怪异地看了她一眼,慢吞吞道:“……日后少不了要打交道,你客气了。”
他像是对整件事突然没了兴趣,余光看了眼杜管事:“你先忙,忙完到账房来。”
说罢不等两人做出回应,轻轻抬了抬左手食指,叫银元的侍从会意,推着他往另一个方向去。
十足十的我行我素。
杜管事看起来却十分习惯,对着南流景离开的背影微微欠了欠身,而后笑着转向林霏清:“您说有口脂想供给我们店?”
林霏清:“是的。”
闻言杜管事将她引进一间茶室,而后坐下,不慌不忙地给两人倒了茶,抬头看林霏清还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失笑:“您不坐吗?”
林霏清慌忙摇了摇头,手指扣了扣衣摆,小声道:“我衣裳有点脏。”
她态度坚决,杜管事也不强求,温声询问:“能让我看看您带来的口脂吗?”
林霏清点头,迅速从身前布袋中拿出竹盒,轻轻搁在茶桌上,介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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