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医生的话,魏墨池紧绷的肩背终于松弛了几分。
“那他后续会不会有后遗症?”
郑安楠因他遭此横祸,若真有什么闪失,他这辈子都难心安。
医生摘下沾着些许汗水的口罩,脸上带着一丝疲惫。
“不好说,他身上多处软组织挫伤,还有几处锐器伤较深,失血较多。”
“加上长时间被囚禁导致的脱水和营养不良,后续还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好好休养,不能掉以轻心。”
“好。”
魏墨池心中的焦灼渐渐被散开,对着医生微微颔首,“辛苦,后续的治疗就麻烦你们多费心。”
“这是我们的职责。”
医生点了点头,“他现在已经被送到普通病房了,你可以去看他,但尽量不要打扰他休息,让他多静养。”
“谢谢医生。”
魏墨池再次道谢后,脚步不停,朝着医生指明的病房方向快步走去。
病房内,郑安楠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身缠满了厚厚的绷带,几处较深的伤口还隐隐渗着血丝。
就算此刻昏迷着,他依然蹙着眉头,呼吸浅而急促。
“他怎么样了?”
接到消息的姜强赶了过来。
“不怎么好。”
魏墨池苦笑,“让他好好休息吧。”
“他的治疗费用以及后续的休养开销,我全权负责。”
姜强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你也还是个病患,今天这事就算了,快回病房休息吧。”
“这里我来照顾。”
“好。”
魏墨池站了片刻,转身离开。
他需要回自己的病房休息片刻,更重要的是,要给叶霜回个电话。
之前在工厂对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就震动过好几次,只是当时情况危急,根本无暇顾及。
后来趁着**掩护撤离时,他匆匆瞥了一眼,屏幕上全是叶霜的未接来电和消息。
那丫头一向心思细腻,他突然失联,又从护士那里得知他请假离开医院,想必此刻已经急坏了。
魏墨池回到自己的病房,刚推开门,就看到叶霜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听到开门声,她缓缓抬起头,脸色冰冷,眼神中带着明显的怒意。
魏墨池的心头一紧,挺直了脊背。
他太了解叶霜了,她这副模样,显然是已经知道了所有事情。
“小霜……”
魏墨池放缓了声音,带着一
丝不易察觉的讨好与小心翼翼。
“哟,知道回来了?”
叶霜语气冷得像淬了冰:“魏墨池,你真行啊。”
如此平静的叶霜,却让魏墨池这个在面临枪林弹雨时,也毫不心慌的男人,慌了神。
他走到叶霜身前蹲下,双手搭在她膝盖上,眼巴巴地看着她。
“我、我和医院请了假的。”
“身体还没好利索,刚从鬼门关捡回半条命,就敢一个人去见秦岳。”
叶霜偏过头,不让自己去看他的眼睛,以免自己心软。
今天不给魏墨池一个教训,还不知道他之后会瞒着她做出什么事来!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命大,死不了?”
他知道叶霜是担心他,是后怕,所以不敢有丝毫反驳,只能乖乖听着。
犯错了就要有个好态度,这是他进部队后,学到的第一点。
等叶霜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一些,魏墨池才缓缓在她身边的床沿坐下。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一拳之隔,能清晰地闻到她发间淡淡的香气,也能看到她眼底尚未褪去的红血丝。
“我知道你担心我,也知道我不该瞒着你擅自行动。”
“但郑安楠是我的骨髓捐献者,是能救我命的人。”
“他因为我才被秦岳**,被折磨成那样,我不能不管他。”
“而且,我不是真的孤身一人去赴约。”
“出发前我就联系了特警大队的赵峰,和他约定好以警笛声为号,里应外合实施抓捕。”
“我有把握保护好自己,也有把握把郑安楠救回来。”
他伸手,想去牵叶霜的手,却被她猛然躲开。
“有把握?”
叶霜提高了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是不长眼睛的!秦岳那种人,连买卖**的勾当都敢做,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他要是真的丧心病狂,不顾一切地对你动手,你能挡得住**吗?”
“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办?”
“魏墨池,你有没有想过我?”
“有没有想过你的身体根本不允许你这么做?”
“要是因为这事出了什么岔子,你让我……”
后面的话,她没能说出口,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鼻尖一酸,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模糊了视线。
她不是不理解他的道义与责任,只是太在乎他了,害怕失去他。
一想到他可能
面临的危险,一想到那些可能发生的可怕后果,她就浑身发冷,心如刀绞。
看着叶霜泛红的眼眶,看着那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滑落,魏墨池的心瞬间就软了,也疼了。
他伸出长臂,一把将人紧紧揽进怀里。
“对不起,小霜,是我不好。”
“我不该瞒着你擅自行动,不该让你为我担惊受怕。”
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在安抚受了委屈的小猫,耐心地哄着:“你别哭了,好不好?”
“我这不是没事吗?完好无损地站在你面前了。”
叶霜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和温暖的怀抱,心中的怒火渐渐消散,只剩下心疼和后怕。
她伸出手,紧紧抱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胸口,眼泪浸湿了他的病号服。
“秦岳已经成了通缉犯,被警方严密追捕,他现在自身难保,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魏墨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低沉而有磁性。
“郑安楠也救回来了,虽然伤得重,但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后续好好休养就会没事。”
“还有叶振宏,他和秦岳当年的交易已经暴露,警方很快就会去调查他,他也跑不了。”
他继续说道,语气带着一丝笃定,“你母亲的案子,很快就能水落石出,那些伤害过你们母女的人,都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一切都搞定了,以后再也不会有这些麻烦了。”
他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叶霜何尝不知道,他做这些事为了自己,更知道他瞒着她是不想让她担心。
可她更担心的是,他在她不知道的地方遇到危险。
她窝在他怀中,抬手捶了下他的胸口,力道不大,更像是在撒娇。
“以后不许再瞒着我了,我就再也不理你了,真的再也不理你了。”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魏墨池连忙保证,声音带着一丝宠溺的笑意,“以后不管什么事,我都先告诉你,都听你的,绝不擅自行动,绝不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说罢,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闪烁了下。
他母亲的事,以及让沈策到叶霜身边帮她的事……应该不算吧?
“怎么了?”
察觉到他的异样,叶霜抬头,挑了挑眉:“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没有了。”
魏墨池喉结滚动,避开了她的视线。
“真没了?”
叶霜眯起了眼。
“真没了。”
说罢,他低头,在叶霜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眼神中满是宠溺和珍视。
“小霜,能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好好爱你,再也不让你受半点委屈,再也不让你为我担心。”
他的话语真挚而坚定,如同誓言,在狭小的病房里回荡,敲击着叶霜的心弦。
叶霜闭上眼,感受着魏墨池的爱意和温暖。-
叶家别墅内灯火通明。
叶振宏坐在沙发上,眉头紧锁,神色凝重,手中夹着一支烟,却忘了吸。
就连烟灰已经积了长长一截,落在了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也没注意到。
今晚警方在金城的大规模搜查,动静实在太大,警笛声此起彼伏,几乎传遍了大半个城区,想瞒都瞒不住。
他心中不安,多方打听,才确定警方之所以这么大动干戈,是为了抓捕秦岳。
没想到秦岳竟然到了金城,还与警方在城西的废弃工厂发生了激烈的枪战。
现在已经成了通缉犯,被警方全力追捕。
得知这个消息的瞬间,叶振宏先是震惊得无以复加。
他没想到秦岳竟然敢如此胆大妄为,公然与警方开枪对峙,这简直是自寻死路!
但震惊过后,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几乎要将他淹没。
秦岳这个心腹大患,这个像跗骨之蛆一样纠缠了他二十年的噩梦,终于变成了过街老鼠,自身难保!
这二十年来,秦岳和两人当年一起合作做过的那些事,就像一把刀,悬在他头上。
就算后来,秦岳因为其他事,被迫出国,**海外,可只要他没死,叶振宏就难以心安。
现在好了,秦岳成了通缉犯,被警方四处追捕,自顾不暇,再也没有能力威胁他了!
只要叶霜识相,乖乖撤掉对温明秋的报案,不再追究当年她母亲车祸的事情,那就再也没有什么事能威胁到他了。
等宏远拿到锋刃系统的民用合作权,他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叶氏集团董事长,依旧能享受着荣华富贵,受人敬仰。
想到这里,叶振宏的心情大好,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他抬手将手中的烟头扔进烟灰缸,起身下楼,走到吧台,开了瓶洋酒。
倒满,喝了一口,酒精顺着喉咙滑进胃里,舒畅的灼烧感,让叶振宏喟叹出声。
他已经很多年没这么爽
快过了。
现在就等叶霜撤案了。
想到这里,叶振宏皱了皱眉。
昨天他让张诚将周宏做的那些事闹到了网上,现在网上早就闹得沸沸扬扬了。
而且,早上他就收到,警方已经去了周氏的消息。
按照他的预想,叶霜知道他手中还有周宏的其他证据,应该会立刻来找他,想办法与他协商,乖乖撤案才对。
毕竟,周宏作为她的舅舅,又任职周氏的董事长这么多年,他做的事就代表了周氏。
叶霜一向重视周氏,为了保住周氏,她没有理由不妥协。
可直到现在,天都黑了,叶霜那边却没有任何动静,既没有给他打电话,也没有派人来联系他,仿佛完全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这让他心中涌起一丝不安。
叶霜那个丫头,一向固执又难缠,性子烈得像头倔驴,认定的事情就绝不会轻易放弃。
她会不会不肯撤案?
会不会执意要追究温明秋的责任,闹得鱼死网破?
想到这里,叶振宏冷哼了一声。
他承认,叶霜是他所有孩子中最像他的。
有头脑,有谋略,有手段。
可毕竟还是太年轻了些,做事太过固执。
不明白过刚易折的道。
她以为这样他就没办法呢?
叶振宏又喝了口酒,手指有节奏地在吧台上敲着。
既然叶霜这么犟,那他就再给她点颜色瞧瞧好了。
从哪里下手呢?
叶振宏正盘算着,管家匆匆忙忙地从外面跑进来,脸色慌张。
“老爷,不好了!”
“外面来了好多警察,将别墅包围了,说要带你去警局了解情况!”
“哐当——”
叶振宏手中的酒杯没拿稳,掉落在地上,酒水溅了他一身,精致的酒杯摔得粉碎,碎片四溅。
他却完全顾不上这些,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恐慌,失声问道:“警察?警察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快过了。
现在就等叶霜撤案了。
想到这里,叶振宏皱了皱眉。
昨天他让张诚将周宏做的那些事闹到了网上,现在网上早就闹得沸沸扬扬了。
而且,早上他就收到,警方已经去了周氏的消息。
按照他的预想,叶霜知道他手中还有周宏的其他证据,应该会立刻来找他,想办法与他协商,乖乖撤案才对。
毕竟,周宏作为她的舅舅,又任职周氏的董事长这么多年,他做的事就代表了周氏。
叶霜一向重视周氏,为了保住周氏,她没有理由不妥协。
可直到现在,天都黑了,叶霜那边却没有任何动静,既没有给他打电话,也没有派人来联系他,仿佛完全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这让他心中涌起一丝不安。
叶霜那个丫头,一向固执又难缠,性子烈得像头倔驴,认定的事情就绝不会轻易放弃。
她会不会不肯撤案?
会不会执意要追究温明秋的责任,闹得鱼死网破?
想到这里,叶振宏冷哼了一声。
他承认,叶霜是他所有孩子中最像他的。
有头脑,有谋略,有手段。
可毕竟还是太年轻了些,做事太过固执。
不明白过刚易折的道。
她以为这样他就没办法呢?
叶振宏又喝了口酒,手指有节奏地在吧台上敲着。
既然叶霜这么犟,那他就再给她点颜色瞧瞧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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