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机场。
裴子骞回国已有两周,今次要与宋清飞海市一趟。
宋清昨天才从香港回到首都,半个月来除开工作外没有与裴子骞有过任何通讯,昨晚二人终于碰头跟进工作事项。
不出意料,对方问了几句上次阳市发生的事情,但裴子骞没有一句答话,追问一番后就共同进了饭店包厢上生意场,觥筹交错起来,最终也就作罢。
直到翌日午后,一同乘机。
飞机在下午两点三十五分。候机厅内宋清反常地没什么话要讲,但在某声消息提示音响后,他看起来又像是心情大好,在沙发里抓耳挠腮了一阵,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笔记本。
“来吧,更新到终章。”他对着裴子骞:“此前的那些线索统统不需要,我已经见过真人了。”
裴子骞看了他一眼,没有回应。
“能不能配合一点?”宋清啧了一声:“那天酒店你们聊了那么久,连最后和领导的合影都错过,剩下我一个人在那里赔笑,你做项目的时候总逼着大家有始有终,总不能现在连个结局都不告诉我吧?”
裴子骞只垂眸滑动手中平板,像是在搜寻什么资讯。
“你都说了是结局,那就没什么好聊了。”
宋清笑了声:“结局也分很多种,又不是像工作,给出结项报告就能算结束。我猜想你们那通对话至少讲清楚了一些误会,但从你现下的状态来看……应该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Chan,我们在国内待的时间还长,你要恋爱的话,我可以勉强为你分担一些工作,不必客气。”
“没可能。”裴子骞回答得很果断。
“怎么没可能,分担一点工作的效率我还是有的。”
“我是说,”裴子骞抬头,“我没可能恋爱。”
宋清闻言怔了一下。
“这么决绝?”他用上新学来的词语,“不会吧,那天不是他主动来找你聊开……”
“聊开也分很多种。”
“那你们是哪一种?”
裴子骞没有回答,重新看回手中的资讯,眸光倒映电子光线。
宋清盯着他,叹了声气:“我真不知道你究竟在想什么……算了。”
他打开手机,翻出一条邮件递过去。
“讲点开心的,昨晚回酒店后我与席上那位老总聊了一会儿,好消息是你的那个项目他们可以接,最快的话两个月后就能得到第一批产品。”
裴子骞接过手机,翻阅了半分钟后,递回问:“坏消息呢?”
“没有坏消息。并不是每一次有一个好消息,就一定会有一个不好的消息。”
裴子骞就看着他。
“……好吧。”宋清妥协:“确实有一个不怎么好的消息。”
裴子骞嗯了一声,示意他说。宋清刚要开口,中间的桌上却传出来电震动,两人同时低眸。
是宋清的手机。
陌生号码,裴子骞扫了一眼便移开视线,宋清却没有要接的意思,直接挂断。
“骚扰电话防不胜防。”他啧了一声,重新拾起前句主题:“刚刚说到哪了?哦,不好的消息就是……”
震动这时却又响起。
宋清这下顿了一秒,和裴子骞说了声抱歉就接起。
他礼节性地应了下招呼,明显对面是陌生人,“没有错,你是?……”
忽然他抬头看向对面的裴子骞。
“……稍等。”
裴子骞正在垂眸查看文件,察觉到他的视线后侧了下头:“怎么?”
宋清用口型说:“找你的。”
“谁?”裴子骞没有准备伸手接电话的意思。
宋清捂住麦,带了点气音:“你情人。”
裴子骞的眉凝了一下。
宋清就说:“你的月亮。”
裴子骞表情陡变,似乎一瞬间就解其意,滞了两秒后,拿着文件的手微微一动似乎要抬起。
宋清却在这时起身,没有要将手机递给他的意思,兀自走到一旁。
“好,你说,没关系……”
裴子骞只能看到他的背影,目光紧紧停留在那只手机上。
不知这通电话究竟讲了些什么,总之快半分钟后宋清忽然转了下头,朝裴子骞指了指电话,意思是要结束了,你要不要接?
裴子骞摩擦了下手指,摇头,幅度极小。
宋清就挂完电话后坐回来,语气有些恨铁不成钢:“你为什么不接?”
“你的电话,我为什么要接?”
宋清看了他两秒,忽然笑说:“哦,你嫉妒了。他给我打电话,没有给你打。”
裴子骞没有任何回答,视线重新移回到手中文件里。
宋清就把手机平放在桌上:“先声明,我绝对没有和他有过什么联系啊。可以看见这是一通陌生来电。”
裴子骞依旧没有反应。
“在装什么?”宋清嗤笑一下:“好了,他给我打电话是因为他只能要到我的电话。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喜欢他,很聪明,他讲他是昨天找剧组要的投资方联系方式,我投这部电影用的是外籍身份,他却一通电话就问我是不是宋先生。”
裴子骞这时总算抬了下眼。
“你说他找我。”
宋清不答,只说:“说吧,你做了什么英雄救美的事。”
“他讲什么?”
“先说你做了什么。”
裴子骞合起文件说:“什么也没做。”
“Liar。”宋清说:“什么也没做他会让我代他致谢你?”
“哦。”裴子骞说:“原来他致谢。”
宋清瞪了下眼睛,意识到自己被套话,顿然悔恨交加。
扶额半晌,他忽然抬眼,似是找到新的交换条件:“你告诉我你做了什么,我给你他的号码。怎么样,这个条件够可以吧?”
裴子骞却看他一眼,换了话轮:“他只是致谢么?”
宋清说:“不然呢。”
“那你为什么走远?”
宋清闻言皱眉:“我走远接电话啊。你不是不接吗,我难道晾着他?现在倒是问上我。真想不通你们这些人都在纠结些什么,对方的电话都打上门了还讲没可能恋爱,非要错过了才……”
说着他逐渐停下,因为裴子骞的表情明显阴了许多,整个人的气场看起来不是很美妙。
宋清立马很有敏感度地转换话题:“OK我刚刚讲到哪里?对,坏消息——”
对方却忽然起身。
他的眉眼间有暗色,俯身从黑色大衣中取出一盒烟,头也没侧地对宋清说:“上飞机再说。”
宋清就看着他那修长的指尖抽出一根烟,含在唇上,朝吸烟点走去。
待他再度回来时,果真已经开始登机。
落座后,宋清看了眼他的手指。
“你这烟越戒越短命啊。”
本是有意活跃气氛的调侃,谁料对方并没有笑,只是说:“活那么长干什么。”
宋清实在看不明白,只能评价一词:“悲观。”
接着他取出一份文件递出。
“行了,那就谈项目吧。不好的消息是成本问题,那边的报价不低,德国市场我做过调查,这个产品的需求量并不大,你知道马术本来就没有那么普及,何况遇到这类问题时,当下更多人的选择是将马安乐死……”
裴子骞打断:“利润问题并不需要你多做担心,这个项目是我的私隐,与Oneiro无关。”
“我不是以Oneiro为出发点和你讨论,”宋清说,“算了。总之你自己看着办。”
他将文件丢到裴子骞桌上,少见的没有耐心。裴子骞也没在意,只伸出手取起文件,骨节分明的手指缓慢翻阅。
这个项目是回国前夕他交由宋清主导,内容聚焦动物假肢,主要对象是受伤的马匹。
其实宋清所说并没有错,不止德国,马术在全球范围上讲都不算普及。
即使赛马已经是历史最悠久的运动之一,伤马的治疗以及后续痊愈、保养依旧关注度不高。马的生理结构特殊,腿部受伤后治疗难度很大,因此面临这个问题时,大多数马主的处理方式都是进行安乐死,以避免浪费过多经济成本。
裴子骞也曾面临这样的问题。
大概四年前的春天,他正在准备天空球的那场工业展会,为此往返国内与德数次。
期间他翻出曾经在阳市的那张旧电话卡,庆幸的是接近一年未使用的号码并未被回收,在新手机上充值话费后还能使用。展会开始的前一天,他刚从国内回到慕尼黑,躺在宿舍里预备一觉睡到第二日晨,然而半夜时分,那部装有国内手机卡的电话响了。
即使是公寓式宿舍,半夜铃声响起也会害怕打扰其他房间的同学,裴子骞起身从背包底部翻出手机,按下接通。
电话那边自称是马场,询问他是否在他们那里购入过一匹马。刚经历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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