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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记忆如海深

小说:

昙花三部经

作者:

海弓刀

分类:

穿越架空

毒牙刺进亦如空的后颈,毒液瞬间泵入体内,首先袭来的,是剧痛,剧痛过后,亦如空听见一声惨呼——

发出惨呼的不是亦如空,而是那毒蛇。

赤虚蛇在地上痛苦翻滚,仿佛中了蛇毒的不是亦如空,而是它自己。

惨叫声在洞穴山窟中回荡,赤虚蛇惊骇地向着亦如空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亦如空摸了摸自己后颈,那剧痛来得快,去得更快,剧痛之后,伤口处忽然诡异地泛起一股暖流。

他看见眼前迸发出一阵炫目的光亮,脚下的土地好像变成了摇晃的液体,他脚下一空,沉入其中。

“水面”之下,却是一片明亮通透的虚空,亦如空不断下坠,周围有赤红色的花朵随着他一起坠落,他抓住手边一朵,花却在他掌心化作一团红色的烟雾。

亦如空一时认不出这是什么花,他继续下坠,急速掠过的风声里,他听见熟悉的尖叫声,竟是那白玉天书的声音在叫喊:“红色的!开的是红色的昙花!不对!不对!重来!”

“砰!——”

亦如空狠狠地撞上了什么,但他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他只知道自己似乎撞破了一层布,而穿过这一层,底下是更深的虚空。

他在不停歇的下落中仰头看,顶上原来是一片硕大的、遮天蔽日的红色花瓣。

花瓣被他砸出一个破洞,露出上方的一点天穹,而那里,竟似乎有一个人影,正隔着破口,俯身看他。

但亦如空来不及看清楚,因为他下落的速度太快,那个窟窿、甚至那巨大的花瓣,很快便小得完全看不见了。

“哗啦——”

亦如空掉进一片密密匝匝的树冠中,他在枝条林叶间接着下坠,密实的树枝并没有托住他,枝桠仿佛穿过了他的躯体,丝毫未能阻止他下落的速度。

他试图伸手去抓,但那些枝叶也同之前的红色花瓣一样,在他掌心化作烟尘。

世上没有这样高的树,亦如空心想。因为穿过那些树冠之后,他又下落了许久,直到最后,落在一张床榻上。

极速的坠落并没有让他受伤,他安安稳稳地卧在这张简陋的床铺里,望着头顶的茅草,仿佛从出生起就一直躺在这里。

亦如空试图起身,但没有成功,他继续躺着,听到有人靠近的声音。

紧接着,一只粗糙的手抚摸上他的额头。

他听见一道苍老的声音在说:“醒啦,孩子,是不是梦魇了?你已睡了许久,也该……”

亦如空猛地伸手,捉住那只苍老的手腕,他转眼看去,那是一个老妪,发髻花白,衣衫破旧,一副农妇模样,满眼关切。

“怎么了,孩子?”

“我……”亦如空实在疑惑,他浑浑噩噩,只发出一个音节,便感觉身体往下猛地一沉,又是那种坠落感,床榻和茅草房都在上方迅速远去,变成天边的一个小点。

坠落着,坠落着,亦如空看见自己长出了鳞片,长出了尖爪,渐渐的,他变成了某种兽类——

鳞泛华彩,须若祥云,他在半空中晃一晃琉璃般的利爪,被爪尖触碰的云雾竟都变成珠玉坠落。

他以这么一副样子缓缓掉落在土地上,毫发无伤,身下是一片芬芳柔软的草地,湖泊如明镜,不远处有溪流潺潺,蝶舞莺飞,犹如仙境,这是——虚弥之境?

亦如空从草地上爬起来,迈动生涩的四肢,来到那镜子一般的湖边,他看见水中自己的倒影,只觉得无比陌生。

好一会他才想起,这是应空兽的模样。

他最初诞生于天地间,便是这个样子。

先有感知,再有躯体,最后才拥有一双眼睛,看见天地万物。虚弥之境里的众生称这天生的神奇躯壳为法身,又经历许久许久,久到山峦形成,河流改道,应空兽才褪去这法身,化作人形。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化作人形?亦如空只记得,自己最初只是想去人间瞧一瞧,而后来……后来……

他忽而惊觉,原来自己忘掉了太多东西。

他只记得白玉天书对自己的指示,记得虚弥之境的消逝,记得自己经历了很多次失败,记得重生时的怨愤与不甘。

但这其中的细节,竟已完全被他遗忘。

到底为什么会失败?红色的昙花是什么?那一次次的重来,重来的是什么?而成功之后,又会如何?

他脑中一片混乱,一时间只觉得疲惫无比,他头晕目眩,重新跌倒在草地上,半边身躯浸没在冰凉的湖水里。

过了不知多久,有悉悉索索的声音渐渐靠近他,原来是湖中的水草,它们正伸展着细软的茎叶,轻轻触摸他的额头,叶片拂过,留下湿漉漉的水迹,散发出幽蓝的萤光。

跟着又有蝴蝶落在他的肩头,鳞翅像火焰一样散发火光,似乎怕自己的火焰会触及到应空兽的须发,那蝴蝶又轻飘飘飞远一些,落在他的爪尖。

草地附近的林中,渐渐有了更多声音,树木的枝叶向他围拢,羽毛奇异的鸟儿飞来,落在他周围,叫不出名字的小兽耸动湿润的鼻子,轻轻嗅他。

天旋地转的不适感很快消散,亦如空混乱的思绪忽然平静下来,他在一种轻柔纯粹的关切中放松了身体,几乎要安睡过去。

然而这种安适的美好并没有持续太久,他只觉身下一空,那芬芳草地又化作虚无,他再一次凌空坠落。

这一次,他重重摔在地上,面前的土地,同先前的曼妙仙境截然不同,遍地灰烬,一片焦土。

应空神兽摔落在地,很快便有人群向他围拢,人们目中有狂热、有惶惑、有惊恐、有怨毒,他们黑压压围拢过来,手中利刃泛着寒光。

“这爪子能点石成金,先抢爪子!……”

“血是灵气之源,是救命的东西……”

“鳞片!我要鳞片……”

嘈杂声混着烟尘四起,有无数尖刀在挥舞,无数双手在撕扯争夺,混乱过后,法身被瓜分殆尽,只剩变回人形的亦如空,静静地躺在尘土灰烬里。

那些人和那些杂乱的声音,转眼间已完全消散,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亦如空在尘埃中轻轻叹了一口气,地面再次坍塌,他和那些尘土灰烬一起下落,在似乎永不见底的深空中下沉、再下沉。

渐渐的,灰尘看不见了,他穿过一团云雾,褴褛脏污的衣衫忽然变成云似的柔软衣袍,带着他一路飘摇。

他自己好像也变成了一朵云,只知道漫无边际地漂浮,似乎永远不会落地。

但好在,最后这朵云还是有了落脚点,他轻飘飘从天际而来,落在一根树枝上。

那是一棵古老寒松的树枝,姿态优美,拿云攫石,亦如空躺在树梢上,微微一动,朝下看去。

这古松下,有一方石桌,石桌两旁,坐了两个对坐饮茶的人,一个须发皆白,一个乌发如云。

亦如空试图看得再真切一些,却没能成功,因为树枝上突然跳下来一只灰毛松鼠,正好扑在他的脸上。

那松鼠的大尾巴扫着他的脸颊,毫不客气地口吐人言道:“你在这干什么?这不是你睡觉的地方!”

亦如空猛然惊醒。

他睁开眼,四周只有一片黑暗,那些芳草的清香、寒凉的云雾,全都消散不见,鼻端只有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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