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在宗门中的位置很尴尬。
凌霄宗自从建立宗门以来,一直到现在都有一条不可逾越的底线,就是不可欺辱同门。
我当时离开宗门也有这部分原因在。
历代掌门的立场都非常明确:无论是内门弟子还是外门弟子,在残崖山上窝里横,甚至是残害手足这种事是万万不能发生的。
因为在几百年前,建立宗门初期,宗门内的几位长老就曾经因为一些利益问题大打出手过,把当时的第一任掌门气得不轻。
后来索性把掌门的位置也取消了,自他飞升之后,我们的凌霄宗再没有过宗主,只有几位长老分别管着各个分支,彼此之间相互独立,但是又相互联系,以此来达到制衡的作用。
这个规矩也是当时被立下来的,任何弟子,一旦有残害从门之嫌,立刻驱逐宗门,永世不得上山。
仔细想来,我被困在西山亭的那些日子里,傅宴惊大概也是因为这件事替我周旋,才忽略了我那么长一段时间的。
也真难为他了。
这样一看,这位天之骄子两次冒险的原因竟然都是因为我。
第一次是我伤害了江浸月时。
据说几个分支派系的长老们都强烈要求把我驱逐出去。他挨个进行说服,又拉来江浸月当说客。等到把他们都劝说好了,想要回栖云阁找我时,却发现那里早已人去楼空。
他当时应该是怎样的心情呢?
我有点想象不出来。
第二次就是现在了。
这段时间大大小小受的伤让我多少有些支撑不来,再加上吃了压制灵力的丹药,我现在和凡人没什么差别。
傅宴惊这段时间正在寻找帮我解除灵力限制的方法,据说闯了好多秘境,还特意不让人告诉我。
我叹了口气,这个人还是一如既往。
如果是我的话,我为谁做了什么,一定要当着他的面儿,揪着他的领子,大声地说出来。
不说别人怎么知道呢?
就像当初他把我软禁起来的日子里。
他给我搭了秋千,还种了很大的柿子树,因为他记得我很喜欢秋千。
我们小时候曾经短暂地在倚山别苑住过一段时间,那时候我每天都跟他在院子里玩的不亦乐乎,爬树,下河捞鱼,在假山里藏东西……他一一记在心里,几乎是一比一还原了别苑的模样。
傅宴惊希望我能像小时候一样撒了欢到处玩,甚至还给我弄了只小狗陪我,这样,等我玩尽兴了,他也把外面的事都处理好了。
等把这次的风波解决了,他就来接我。
可他并没有直说。
当时的我只沉浸在傅宴惊居然不信任我的沮丧之中,完全没有想过他这样做的意图。
只是一天又一天地把自己放逐在荒芜的内心世界里,满心满眼都是被背叛的痛苦与哀伤。
细细想来,我和他会分开,好像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傅宴惊总是这样,弄得我心里怪不好受的。
我爬到树上百无聊赖地拨弄着手里的柿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捏两把,直到把柿子捏的都不能吃了。
回神,我一低头,却看到树下又多了一篮子小馒头。
惊奇地跳下去,我拿起篮子里的小馒头闻了闻,是紫薯味的,闻起来有一股淡淡的清甜味,混合着小麦的香气。
里面应该还是放了牛乳,闻起来有一股又甜又奶的味道,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自从傅宴惊走后,不知道怎么的,每天都可以在这棵柿子树下捡到各种吃的,有的时候是馒头,有的时候是其他的糕点,但是还是馒头比较多。
可是每次想要根据留存下来的气息去追踪来源时却总是找不到。
我心想着这也太邪门儿了,难不成我现在真的一点儿法力都没有了?
我闻了闻,确定馒头里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张嘴就要咬,看了看手中黄澄澄的汁水,我嫌弃地拿起一旁的手帕擦了擦,绢帕不经意飘落到一边,被施施然走来的江浸月捡到,她扬首,与我四目相对。
她抬眸看着我,精致的小脸泛着淡淡的粉,看起来有些紧张的模样,紫衣飘飘,看起来格外的出尘脱俗。
我和她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真要说的话,一直以来都是我在伤害她,她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
只不过是有人拿她当靶子来做伤我心的事而已。
比如傅宴惊。
又比如路矜白。
我对她的感情很复杂,甚至不知道该怎么看她。
过分依赖其他的同门是她的错吗?
好像没有,毕竟谁也不想生来就弱小。
那是我的错吗?
也许有一点吧。
其实我早就反应过来了,在我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受控制之时,在我下山逃避之时,我下山的原因并不只是因为傅宴惊拔了我的情丝,我觉得心灰意冷。
更多的原因在于,我无法接受自己居然残害同门的这一事实。
似乎是纠结了很久,她才哑声说:“不管你信不信,其实……我不讨厌你,我只是有些……怎么说呢……”
江浸月好像很难以启齿的样子,好半天,她才憋出来一个词:“我只是……想成为你。”
她其实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来到仙山,她第一眼见到的不是大师兄,也不是二师兄,而是那个总是一脸漠然似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大师姐。
大师姐看起来总是冷冰冰的,但却会温柔地扶起摔倒的她,掌心的温暖让她有一瞬间的失神。
江浸月也不明白。
怎么就会演变成那种局面。
我那一瞬间有些恍惚。
记忆中,有个小老太太靠在树下悠哉悠哉地摇着扇子,“人总是会把对于同性的喜欢当成嫉妒,把对异性的嫉妒当成喜欢。”
我默默看了一眼江浸月,没说话。
思绪蓦然飘到了当初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
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在春天,桃花簌簌落下,她穿着鹅黄色的罗裙,梳了双环髻,头上没有带什么珠钗,只有一朵小小的野花,看起来也格外出尘。
她先是礼貌地过来和我们一众师兄师姐见礼,又落落大方的看向了在我们之中最出尘,最惊才绝艳的大师兄傅宴惊。
江浸月提起裙摆,袖子上粉色的流苏伴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看向傅宴惊的眼里荡漾着涟漪。
她眨了眨眼,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调皮地对他嘟了嘟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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