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渐歇，天色依旧阴沉。姜晚左手抱着狐狸，右手拎着收好的伞，踩着泥泞回去。怀中的小东西异常安静，偶尔拿后腿蹬蹬她胳膊调整姿势。
二十块灵石掏出去的时候，姜晚心都在滴血，但看着狐狸的惨状她实在狠不下心。
“亏大了，真是亏大了……”她一边走一边小声嘀咕，“算了，就当积德行善，希望系统以后能给我算点功德值，折现成灵石……”
她正盘算着回去怎么给这小家伙处理伤口，这时候，前方一阵喧闹吸引到了她，这岔路口居然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不少修士，她凑近也看不明白，当即丢下伞使出浑身解数挤了进去。
只见被围着的是一个摊子，那摊子支着个简陋的棚子，木牌上写着“绝美仙姿，缠绵悱恻”。摊主正口沫横飞地叫卖着，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最新出炉的《修真界绝色榜》详解！附赠精绘美人图！”
“独家秘闻！探秘翎和仙尊与魔尊姬无咎那些不得不说的往事！限量玉简，先到先得！”
姜晚不由得顺手拿起一本靠她最近的册子翻看，震撼标题《冰山剑仙的掌心宠》给她雷得不清，烫手山芋一样丢回原处。
旁边一个年纪不大的女修立刻拿起她丢回原处的书，直接问摊主：“老板，这故事好看吗？够不够虐？结局是好的吗？”
摊主眼睛一亮，立刻推销道：“好看！绝对好看！虐身虐心，误会重重，最后当然是剑仙追妻火葬场，圆满大结局！保管仙子看得过瘾！只要五块灵石！”
“五块？”女修挑眉，“这么薄一本，故事保真吗？别是胡编乱造的吧？”
“哎呦仙子，这话说的，”摊主搓着手，压低声音，故作神秘道，“艺术加工，艺术加工嘛！都是根据一些流传的轶事改编的，保证有影子！您想想，剑仙哎，那不得有点霸道强势的劲儿？小娇妻逃跑，多带感！”
姜晚听着，嘴角微抽，打算开溜了。
这时，摊主开始介绍悬挂的几幅画卷，上面绘制着形形色色的男女修士，容貌确实都属上乘，或清冷，或妖娆，或艳丽，旁边还标注着名号和简介。摊主正指着其中一幅绘着蓝衣公子的画像，口若悬河：
“瞧瞧！这位是碧波阁的洛水公子，一手水系法术出神入化，更难得的是性情温润，是多少女修的梦中情人。这画像，注入一丝灵力，还能看到他舞剑的幻影呢！只要十块下品灵石！”
底下有女修发出惊呼，显然颇为心动。
摊主又拿起一枚玉简，声音压低，神秘兮兮：“还有这个，《魔尊的禁忌之爱》，独家收录翎和仙尊沈翎和下界历练时，与魔尊姬无咎的初次相遇、强取豪夺、爱恨纠缠，细节丰富，嘿嘿！二十灵石一枚，存货不多啦！”
“给我一枚！”
“我要洛水公子的画像！”
“有没有妖王承桑的？听说他最近脾气暴躁是不是因为求而不得？”
人群顿时一阵骚动，争抢着递上灵石。
姜晚听着那摊主吹得天花乱坠，看着那些绘制得虽然精致却总感觉差了点意思的美人图，又听到那离谱到家的爱情故事。
就这？
那洛水公子美则美矣，但眉宇间总带着点刻意营造的忧郁，显得有点油腻？
还有那什么魔尊的禁忌之爱，姜晚心里又把姬无咎痛骂一万遍，开局差点让她领盒饭，退一万步原书里沈翎和跟姬无咎也没有缠绵悱恻？这编得也太离谱了！
她下意识地在脑海里对比了一下沈翎和那张脸。
眼前这些所谓的美人图，还有那胡编乱造的故事，跟本尊比起来，简直就是萤火之于皓月，烂泥之于白云，根本不是一个维度的存在。
“啧，都不怎么样。”姜晚小声吐槽了一句。
她怀中的小狐狸似乎听懂了她的话，居然也跟着晃了晃小脑袋，喉咙里发出“嘤嘤”的叫声，仿佛在表示赞同。
姜晚被它这小动作逗得差点笑出来，准备抱着小狐狸离开这是非之地时，忽然，一个大胆的想法乍现。
等等……
这些女修还有男修们愿意花十块、二十块下品灵石，就为了买一张虚假的美人图，或者一个胡编乱造的狗血故事？
姜晚看着那摊位前疯狂抢购的人群，看着摊主收着灵石笑得合不拢嘴的模样，脑子里飞快盘算起来。
现成的素材？她有啊！而且是最正版、最原汁原味、颜值碾压一切盗版的原尊！
虽然不能直接把沈翎和拉出来展览，但是……
她可以画啊！她脑子里可是储存着大量第一手资料！
“我虽然画工一般，但见过真人了，照着记忆描摹个七八分神韵，绝对比这些强！”
“至于故事，就按我知道的真实事件改编，名字就叫《修真界第一美人的陨落与痴缠》或者《揭秘：那些年，逼死白月光的男人们》”
这标题想想就带感，最重要的是成本低，几乎零成本。只需要她动动笔，纸张笔墨才几个钱？比起她制作符箓失败消耗的材料，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还有利润高，看看这抢购的场面，一张破画十灵石，一个破故事二十灵石。她要是画出更精美、更接近本尊神韵的画像，写出更真实的故事，定价十五、二十五灵石不过分吧？
风险在于可能被正主发现。但是，她可以匿名啊！用个笔名，比如“氪金道人”？画风也可以稍微抽象一点，抓住神韵即可，不必百分之百写实。
故事更是可以半真半假，主打一个“据知情人士透露”、“内部消息来源”，增加神秘感。
反正沈翎和现在人不在，而且按照原著，等他知道的时候，大概率已经……那个了。小本买卖赚点灵石，堂堂仙尊怎么可能找自己算账？
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这简直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发财大计！
“发了……发了！这下真的发了！”姜晚激动得差点原地蹦起来，“沈翎和啊沈翎和，你人不在，借你名头和脸蛋用用，赚点灵石养活我，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而怀中的小狐狸，听到她盘算如何消费沈翎和时，耳朵剧烈地抖动了一下，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她怎么敢的？
“宝贝，看你毛色火红，又是在雨里捡到的，叫你丧彪怎么样？我们可能要时来运转了！”姜晚此刻心情大好，低头猛亲怀里的小家伙。
小狐狸彻底僵住了，眼里闪过一丝茫然，这和前面那段铺垫到底有何关系，但最终还是轻轻“嘤”了一声，用鼻尖蹭了蹭她的手指。
姜晚再次瞥了一眼那个热闹非凡的摊位，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走吧，丧彪，我们回去！给你治伤。”
雨不知何时已经完全停了，天际甚至透出一丝微光。姜晚感觉自己的赚钱之路，终于迎来了一缕真正的曙光。
而此刻，远在开阳宗闭关的沈翎和，没来由感到一阵恶寒，仿佛被什么不怀好意的目光给盯上了。他微微蹙眉，长睫轻颤，若有所感地望向虚空，眼底掠过一丝疑惑。
***
回到杂役处那间破旧的大通铺房间时，已是第二天凌晨，姜晚蹑手蹑脚钻进了房间。
同屋的弟子们有些被吵醒了，看到她抱着一只受伤的小狐狸回来，但也没人多问。姜晚比划了几下不好意思的手势，暂时糊弄了过去。杂役处弟子捡些阿猫阿狗回来养着解闷也是常事，只要不耽误干活，管事也懒得管。
姜晚将丧彪小心放在自己的铺位上，用一件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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