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勉强收拾好了心情才敢去见姜明谦。
他推开门进去时,姜明谦和姜昭正挤在小小一张桌子前,两人手边都放着碗白粥,只姜暮手里还握着个水煮蛋。
见是他,姜明谦弯腰从地上提起个保温袋,“是不是饿了?快来吃,还是热的。”
袋子打开,留给姜昭的是和姜暮一样的配置。
姜昭垂眸看着,“爸,你怎么不吃蛋。”
“我不是太饿。”姜明谦招呼他,“赶紧坐下,你都大半天没吃饭了。”
姜昭站着没动。
他心里清楚,姜明谦说的不是太饿完全就是扯来哄他的。除了姜暮,他们俩都大半天没进食了,这不过是他为了省买鸡蛋那两块钱编出来的借口。
人总是贪心的,曾经的姜昭在面临同样的情况会不由分说掰一半分给姜明谦。
但如今的他在想,明明他们可以一人一个,明明他有机会让家人过上和从前截然不同的富裕生活。
“我们明天回北河吧。”
话说出口,回答姜昭的却是满室寂静。
姜明谦一言不发,直到被催促地喊了声“爸”才说:“不是你说的要回老家?”
姜昭僵硬地扯了下唇,“我和……老板谈妥了,回去有班上,还能多挣钱。”
“挣钱?挣的什么钱?”姜明谦这句反问让姜昭心跳都漏了半拍,他有那么一瞬还以为姜明谦已经知道了真相。
“你爸我是废了腿,但手没废。我能挣钱,能干活!”姜明谦音调拔高,一只手把桌子拍得砰砰响,“我不需要我儿子在外面挣不明不白的钱!”
“姜昭!”姜明谦大喘着气,“你说清楚,你是不是在外面替那个谁做不干净的事!”
否则对方会善心大发不要利息借他们十万?
否则以姜昭单纯善良的性格,会招惹来对家绑架姜暮?
姜昭嘴唇一张一合,“不是你想的这样……”
姜明谦已经有了自己的猜测,这次绝对不是随便找个借口就能糊弄过去的。
“傅…老板他、他是干工程的,先前那段时间我在替他到处收款。”收款这种活是最容易得罪人的,倒是能和姜暮的事联系上。
姜昭努力压下心底的慌乱,抬起头直视姜明谦,“但是老板他跟我保证了,让我以后当他的秘书,跟着他去应酬。”
没让姜明谦说出反驳的话,姜昭迅速接道:“这个家里总有人要辛苦的。我已经这样了,如果能让您、能让小暮以后过得更好,累一点我是愿意的。”
“而且我以后是坐办公室,夏天有空调吹,冬天雨淋不到,比以前四处打零工舒服多了。”
哪有这种全是好处的班。
当秘书,去应酬,光是想想都知道是要替老板挡酒的,但就像姜昭说的那样,这个家总是要有人付出的。
姜明谦想说抱歉,想说是他没用,但这种话在姜昭做的一切面前都显得无力且苍白。
他抹了把脸,怎么也笑不出来,只能哽咽着嘱咐,“记住以后有什么事都回家跟我商量,在外面…身体最重要。”
-
这件宾馆房间小,连带着床铺也小。
姜昭没跟姜明谦他们挤一间,本想着再去开个便宜点的标间,手机却先收到了傅砚修发来的消息:
【过来】
简短两个字,象征着不容拒绝。
姜昭在走廊足足做了一分钟的心理建设才推门进去,然后……
就闻到了不属于这廉价小旅馆的高档香薰味。
距离他离开不过短短一个小时,这间简陋狭小的大床房就已经完全变了样,床单被罩换成了统一的深色纯棉料子,地毯从床沿一路延伸到紧挨着房门的浴室,偏头往里一看——才发现连泛黄的墙壁和瓷砖都变得洁白且焕然一新。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傅砚修,此刻正勉强坐在同样刚买来的崭新座椅前,对着偏远小镇的油腻饮食挑挑拣拣。
姜昭在心里感叹大老板就是出手阔绰,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和从前一样恭敬地低头走过去,“有什么事吗先生。”
乖巧到有些死板的样子让傅砚修无意识皱眉,“难吃死了。”
他“啪”地一声丢了筷子,“你吃了吧。”
姜昭顺势低头往桌上的打包盒看。
这几份菜大概是保镖在外面买来的,小县城自然也没有什么高级西餐厅,大部分菜色都重油重盐。
姜昭没喝那碗白粥,他接连和人争执了两场,所有的感知都被情绪耗空,那时候不饿,这会儿闻到麻辣鲜香的味道才觉得前胸贴后背。
“真的?”
傅砚修径直起身取了浴袍准备进浴室,与姜昭擦肩而过时漫不经心一低头,就见那人捧着塑料盒子,扒饭扒得快速而享受。
和其他那些富二代相比,傅砚修并不是真正的十指不沾阳春水。
他本科研究生都是在国外念的,彼时傅承瑾为了锻炼他的自理能力,并没有随行指派营养师或保姆,后来回国接手公司,最开始也下过基层。
他见过在炎热午后光膀子蹲在路边吃快餐的农民工,他们的餐食就和今晚买来的几碗菜一样,油大、盐味重。
那是为了支撑长达几个小时的体力劳动。
而此刻姜昭不仅接受良好,甚至进食的姿势速度都和那些农民工如出一辙。
养家两个字,又一次在他脑海中具象化。
察觉到傅砚修停在桌边迟迟没动,姜昭不得不抬头询问:“怎么了?”
说完他才意识到自己嘴里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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