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儿一出生就是奴籍,实际她记忆里没有父母的影子,所以当有人说“你父母在我手里,听话点,他们就不会死”,她内心毫无波澜。
但她知道,若是真让眼前的人知道自己不受威胁,不受控制,肯定不能活着出门。
于是适时得发抖求饶,好在对方没有看出破绽。
起初,对方只是让她呆在琉璃殿监视朝瑰公主一举一动,自从被赏给晋王,命令就变成了引诱晋王、叶意,或是帮助指定的官家小姐成为晋王妃。
可惜,这李自蹊油盐不进,一般官家小姐还进不了晋王府,就算进了也是在前厅。若是有人贸然闯入,还会罕见地大发雷霆。下过春药,但十分奇怪,只发烧昏迷,并不像旁人那样火热难耐,需要慰藉。
漱儿因为擅自放那官家小姐进绥悠堂,被赶出府。上头又将她安排进了镇国公府。
她先是在厨房打杂,这儿离主母房间非常原,是非多,漱儿一个新来的,常常被欺负得遍体鳞伤,久而久之,她也就不想接近任何人。
后来程大小姐回京,水云轩缺人得紧,她做事利索就被提了过去。
不得不说,在水云轩这段日子,是她这辈子最轻松愉快的时候,主子性格活泼好说话,不会动不动就要规矩,连带着一群侍女们都是十分好相处。
今天是她提议去找程以宁的,倒不是担心,就是想要星灵横着出尚书府。
不管上头是不是已经知道她暴露,此事了结后,她都没有活命的机会。
唯有这个人死了,到时候再弄伤自己,说点可怜话,单纯心软的程大小姐定会将她留下。
今天来了这么多达官显贵,绝对不会只是为了参加寿宴,特别是要夺嫡的那几位,定是有备而来。
从陆续有人离席,以及秦家小姐陶家小姐与自家小姐迟迟不归来看,更加笃定这场寿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太平。
有可能前厅欢欢喜喜热热闹闹,后院已然乱成一锅粥。
把星灵推进粥里弄死,神不知鬼不觉……
可谁知,两人一进后院就被两个来路不明的人盯上了,他们穿着丁府小厮一样的衣服,但体型比小厮要大得多,露出来的手腕说明这衣服不是他的。
漱儿星灵加快脚步,那两人也加快脚步,最后索性跑了起来,跑了好一会,漱儿拐进另一条小巷,上了临近的二楼……
程以宁看到地上那团熟悉的衣服,心中一紧,快步跑向那边。
却在二十来步外放慢脚步,这个角度依然看不清那是谁,但足以确定是她们其中之一。
双腿好似绑着两沙袋,艰难移动着,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程以宁才走到,血液像红色的黏虫从后脑勺向外爬开,瞪着的眼睛似乎在责怪她为什么姗姗来迟。
程以宁眼眶蓄满了泪珠,抖着手去试探鼻息,靠近之时,双眼一黑,手臂失去力量支撑同身体一起垂到在地。
*
夜是悄然落下的,不管愿不愿意,天总是会黑。
程以宁睁眼时,脑子里一团浆糊似的,揉着太阳穴撑起身子,意识逐渐清醒,满脑子都是漱儿那双目眦欲裂的眼。
胃里一阵痉挛,干呕着,一旁守夜打盹的玉壶惊醒,忙不迭地捧着夜壶凑近,同时朝外边吩咐道:“速速去禀报老爷夫人,大小姐醒了,再派人去紫兰苑把胡太医叫来。”
程以宁身子都没来得及直起,抓着玉壶的手问:“星灵呢?”
玉壶掺着她,“夫人已经派人去找了,大小姐先躺下,自己的身子要紧啊。”
“漱儿她……”
“老爷已经准备好她的后事了。”
“我晕了多久?”
玉壶看了眼漏更,“刚好四个时辰。”
“这么久了,还没查到是谁害死漱儿的?”程以宁声音低低,不愿提及。
“前厅寿宴上来了许多人需要招呼,后院就没什么人了,有人钻了这空子潜进了丁府。丁府后院柴房里,晕了七八个府兵,外衣都被扒了,调查难度加大了不少。”
旁边有人嘟囔了一句,“现在还有谁会关心一个婢女的案子,”
“玉壶姐,你直接跟大小姐说了得了。”
“发生什么事了?”程以宁这才发现,房里只有两个侍女,并不符合她受宠程度的待遇,“我爹爹娘亲呢?哥哥嫂嫂呢?”
“大小姐先莫激动,他们都好,你先躺下,奴婢已经派人去紫兰苑叫胡太医了。”
那么晚了胡太医为何还在国公府……
正思忖,门被推开,花白胡子老爷爷躬着身子,手里提药箱径直走到她的面前,程以宁十分配合,不等他打完招呼,便伸出手腕,玉壶将帕子搭其上。
胡鸿光也不想耽搁,仔细诊起脉来。
片刻,胡太医收了手,道:“大小姐身子已无大碍,本就是因过大的情绪波动,激起体内还未清净的余毒,才昏倒过去。老夫开一剂清热解毒的药,大小姐多多动弹,发发汗,借助自身机能余毒不日就可排清。”
见程以宁愁容满面,又道:“大小姐这般郁郁寡欢身子只会越来越垮,西域那毒本就是情绪性药物,遇强则弱,你好心情它便不会发病。大小姐养好身体,再想其他事也不迟。”
“多谢胡太医。”
“老夫真得告辞了,中书令早早就请了我,只是你们家患者过多,尤其那程五公子吐得太厉害了……”
听到这,程以宁躺不住了,蹭地坐起,“发生何事了?为何我家伤患多?该不是他们为了救我,都跟丁志明拼命了吧?中书令可是双仪姐姐家?她家又怎么了?”
“太医你快说啊!”程以宁急得满头冒汗,这就要下床。
翻身之际,玉壶拦住了她,道:“大小姐让胡太医先去看看秦小姐吧,奴婢同您说。”
玉壶告诉她,接到秦小姐捎来的口信,公爷和少爷一刻也没耽搁,马不停蹄赶到了丁府,丁置的府兵将其拦住,不让接人。磨了半天才知道,里头的宾客包括丁家自己人,全都突然相继腹痛不止,人仰马翻躺了一地。
镇国公先礼后兵,恐吓、好言轮番上阵,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在不硬闯的情况下进了丁府。
丁淑柔痛得直打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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