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倒没想过。”程以宁道,“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供出你的。”
“……”
他担心的是这个吗!
李自蹊真没脾气了,“你这样贸然去告状,陛下定会起疑心,他那九曲回肠一绕,一旦往夺嫡上想,将案子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不仅主使者得不到应有的惩罚,反倒你家还会受牵连。”
这些她不是没想过,为了救星灵,别无他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李自蹊那番话,程以宁听出了端倪:“你不想帮李明辉开脱?”
“就算想,也不会拿你的命来填。”
闻言,她心底某处落下一颗种子,悄悄发了芽,开了花,一颤一颤的。引得面上勾起了嘴角,红了脸。
静了几息,窗外的风声徐徐,吹得笔架上的笔叮当乱晃。
没听到叽叽喳喳的人声,李自蹊纳闷地抬起头,看到绯红的脸颊,想到什么蹙了下眉,用指节敲了敲桌面,“不说正事了?”
“说呀,你说。”程以宁还是笑着,李自蹊越看越不得劲,撇了头,“这事你别管了,出去把门带上。”
“啊?”笑容戛然而止,程以宁道:“为什么又不管了啊,不是说好……”
“谁说好了,你跟谁说好了?”
听出李自蹊语气不悦,程以宁心以为他是不耐烦自己总是要帮他,于是道:“你能提出问题,肯定也会解决问题吧。你那么聪明肯定能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能让我平安揭过这案子,不受一点伤。”
是刻意的恭维,但听在李自蹊心里竟莫名舒畅了些,“办法的确是有,就是需要配合。”
“怎么配合?我全听你的。”
李自蹊道:“找个由头进宫面圣,无意间,把你在后院看到福瑞进厨房的事说出来,陛下一定会追查,剩下的交给我就好了。”
程以宁一拍脑袋:“对哦,这么简单的事,非得上刀山下火海爱干啥呢。”
就是那李明辉非说要告告告,搞得她一门心思只想着硬碰硬,这类迂回委婉又简单的方式安妮从没去想过。
好在来找李自蹊了。
离开晋王府时,天色已经不早了,只能第二天再进宫了。
进宫之前,程以宁先派人给曦王捎信,半炷香的功夫,就有了回信,说是带她去见见人。
程以宁喜得蹦了起来,兴冲冲地往偏门跑,刚出国公府,那些来接她的人要求她和玉壶头戴眼罩和耳罩。
程以宁想了一下同意了,反正玉壶在身边,上了车死抓着她的手不放就是了。
一路上她还挺忐忑的,对方虽出示了城防营令牌,玉壶也说见过这些人巡街,总归是曦王的人错不了了,就是怕他耍花招,把自己给带到犄角旮旯里去。
因此,她还留了一手,告诉水云轩的侍女,如果一个时辰之内没有回来,又没口信带回,那就去告诉晋王殿下。
好在,朝瑰公主没说错,曦王还算信守承诺,真的让她见到了星灵。
可惜她的身体状况并不乐观,一卷草席盖将她从头盖到脚,打开房门那刹那,程以宁还以为她去了,吓得腿都软了。玉壶掺着才没跪地,踉踉跄跄地走过去,掀开草席对着紧闭双眼的星灵探过鼻息后,松了一口气。
还好,这次没来晚。
这房间大概是个闲置的厨房,地板上起了一层乌黑油,黝黑的柴火灰漆了满墙,整个房间潮湿得直冒水珠。
程以宁登时火冒三丈,怒道:“我好好的一个能跑能跳的姑娘怎么成这样了?连个干净的房间都不给也就算了,还让她睡在地上?就算没有床,给个被褥被子很难吗?”
程以宁撒着小姐脾气,领头的人并不惯着,不悦道:“找到她的时候就剩口气了,曦王爷请大夫看过了,全身上下都是拳打脚踢的痕迹,估计还有内伤,要不是曦王好心,还留个人在这儿照看喂药,这女的早就死了七八回了。”
想到也是打工人,程以宁给玉壶使了个眼色,后者掏出钱袋子递了些碎银子过去,她道:“各位爷辛苦了,这些是我们大小姐赏给你们的。这个劳烦爷给这姑娘买套被褥,记得必得保暖。”
没谁会对钱说不,领头的脸色收了收,揣好银子,道:“我也并非有意要给大小姐看脸色,就是最近京城事多,脾气急了点,望大小姐海涵。”
程以宁全程看着地上昏睡的星灵,听到“京城事多”四字,抬起眼皮,眼珠咕噜一转,貌似不经意道:“丁府下毒案和眉单使臣案,一个涉及朝臣皇亲,一个关乎百姓安宁,的确都不是小事,你们也是舍小家为大家,辛苦得百姓都记在心里呢。”
“嘿嘿还好那两案子没分到我头上。就是过几日就是清明了,圣上下旨今年祭祖去西郊。每每这几天都忙得要死,加强警戒、加固城防、平常不走人的小路也要安排人手,可总共就那么些人,总不能一个人掰成两个用吧。”
古代皇宫建筑历来采取左祖右庙的形式,即在皇宫东侧为太庙——里面供奉着皇帝祖先;西侧为社稷坛——祭祀着各种神,以求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几乎没有朝代会把祖坟设在郊外,毕竟在封建礼教严苛的古代,这样做无异于扇祖宗嘴巴子。
曦王府的人她们送回家后,程以宁问出了心中疑惑。
“大小姐不在京城有所不知,前几年的确是左祖右庙,但自从两年前太庙起了一场火,很多东西都被烧毁了,皇上下旨请部分祖宗去西郊了,等皇宫里的祖庙修正好了再迎进。”
“这么荒唐,没人劝谏吗?”
玉壶歪着脑袋回想了一下,“是有的,朝瑰公主,晋王殿下,哦还有沅王殿下,协大臣劝谏……听说,还有不少人死谏来着,那会动静闹得可大了,最后,各退一步,只迁了前两朝的宗亲。”
“哦对,听说西郊那临时太庙,还是晋王修建的呢。”
玉壶嘴里解释着,手也没停下,帮着大小姐拆发饰。
动土迁坟,必定有损龙脉,损龙脉,破国运。
这是把江山社稷、黎明苍生玩弄于股掌之中。
程以宁不免腹诽,这皇帝也太离谱了吧。祖坟怎么能随意移动呢?
这都没人反,他们这些人是不是太愚忠了些。
还有李骞,居然帮着修临时坟茔,这是给皇帝留下好印象?前面劝谏只是装装样子?
岑柠一个现代且不是历史专业的人都觉得李才良疯了。
不过话说回来,具体过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