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声枪响,昭示二周目即将进入尾声,迎来真正的高潮。
芙尔兰缓缓抬手,指尖颤抖,虎口发麻,手上仿佛还残留着手.枪后坐力的冲击,以及若有若无触碰到的中年老板血液飞溅的温热。
芙尔兰低头看着这具身体的手掌,那上面布满了薄薄的老茧与无数细小的伤痕,与芙尔兰自己那白净、提个重物都容易破皮的双手完全不同,是如此的陌生,又令芙尔兰感到非常的心安。
她闭上眼,脑中闪过刚才自己扣动扳机的决绝,利落解决中年老板的身影,中年老板惊恐万分的死前神态,以及自己内心深处涌起的、无法诉说的复杂情绪。
——迷茫?空虚?还是解脱?
不,更多的是释然。
这是芙尔兰第一次杀人,第一次手中拿起的不是倾慕者送上的鲜花,第一次身边围绕的不是高大的alpha保护者,第一次只靠自己解决危机与冲突,第一次见证与操控他人的生死......
太多第一次。
不到半个小时,中年老板身下的地面汇聚了一小滩暗红,鲜血渐渐凝固,浓重的血腥味几乎要占据芙尔兰整个鼻腔。
芙尔兰心中并无恐惧,她想到了自己:一周目的她中弹死亡后的尸.体是否也这么惨烈丑陋?
从前、不,在一天前,哪怕被陷害入狱,芙尔兰也从未对生与死有过如此强烈的探索欲望,芙尔兰作为联邦行走的瑰宝,天然的高等级omega,她的一生从生下来便被设定好了。
接受联邦对她的无底线保护,接受联邦对她从幼年咿呀学语到成年后择偶匹配的所有安排。
她的人生早已被设定成一眼能望到尽头的完美代码,不需要像alpha从小锻炼出一身厮杀本领,也没有beta奔波生计的辛劳,她只需要站在那里,所有的资源都会流向她。
很长一段时间内,芙尔兰都以为这辈子她都不会产生烦恼,感受痛苦,知道焦虑这些负面的东西,她的生活只有一望无际的鲜花与赞美,她的世界坚不可摧。
可是,现实给了她重重一拳,他人编织的美梦再真实,被戳破时就有多脆弱。
从天堂跌落地狱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与出生被确认为omega后的人生一样,她被定罪后的人生轨迹也被一步步安排好了。
没有人问过她的意愿,没有人在乎她是否真的犯罪,好像大家说她有就是有,无就是无,对错是非全靠他人一句话。
芙尔兰一度认为这样的运行规则是没有问题的,毕竟她从一出生便因此受益,她是受益者,当被规则否决时,也没资格抱怨半句不好。
这种思想贯穿了她前二十年的人生,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她。
例如,穿进这个鬼地方后,芙尔兰理所当然地觉得自己只要不惹事,就能苟到胜利。
然而,事实证明,她太天真,现实世界并非黑即白,尤其是隐匿在苍穹之下的阴暗面,里面所蕴的含复杂人性足以将她这位刚被逐出象牙塔的纯白新手,侵染异化成另一副模样。
被动,只会让自己再次陷入他人编造的世界里,一旦编织者撕破平静的假象,芙尔兰没有任何选择,只能默默承受。
别人的意志一直在左右她的人生,而生存与死亡,是一把盘旋在她头上的双刃剑,向死而生,还是温和死去,她其实有得选。
一周目的芙尔兰选择了温和地走向死亡,二周目的芙尔兰选择在死亡的警示下探索另一条路径。
另一条不再充满鲜花与赞美的荆棘之路,此路不知归期,不知去往,迷雾重重,艰险万分,却是芙尔兰第一次为自己选择的道路。
她可以继续等待,期望有人出现带她远离危险,她也可以摸黑前行,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滚过荆棘之上的尖刺,趟过汹涌湍急的险河,峭壁嶙峋的陡峰......
她可以自己种花,栽树,休息,为自己鼓掌欢呼。
只要她愿意,万事万物皆能为她所用。
她能做的事情太多了,多到她没时间再去害怕担忧,因对未知的恐惧而踌躇不前。
她厌烦上位者们掌控她生死的傲慢,讨厌自己被蒙在鼓里被随意安排去处的无知,抵触虚假繁荣的鲜花与赞美。
芙尔兰狂乱的思绪归于平静,琥珀色的眸子闪烁着盈盈光彩。
她喜欢现在的自己,靠自己一点点破除挡在她身前的阻碍,也在此过程中亲手塑造全新的自我。
从此刻起,她的生死,由她掌控;她的轨迹,由她书写。
脚上穿的战术短靴踩在地板上发出清晰地“哒哒”声,芙尔兰面无表情地输入密码,打开房门,神色如常退出房间,迈向下一个目的地。
芙尔兰身后正对着那碗沏好的茶,因久久无人享用,早已由热转凉,不见先前丝毫热气。
【二周目】
【任务二获取零点开幕式人员名单(完成)】
【任务三解救被困人员(完成)】
【任务四超度老登(完成)】
芙尔兰关上房门,将以上所有任务从二周目任务名单中剔除,接下来,她要看一场盛大的烟火,以这个困住她的牢笼为燃料,她亲手点燃的,迸发的烟火。
芙尔兰比任何人都好奇,前方路途漫漫迷雾,到底还隐藏着什么样的凶兽在等着她......
.
888贵宾接待室。
上井曜丸,一个习惯霸道独裁的上井家族继承人,此刻却像一只被困在玻璃油罐里的苍蝇,挣不脱跑不掉,焦躁不安地在办公室来回踱步。
“少爷,开幕式还有五分钟便要开始了。”身后的安保队长第三次出声提醒他,手上捧着一套完整的黑金衣袍和全覆盖面具。
上井曜丸的手指无意识抠指甲,偶尔发出的细微摩擦声与隐隐传来人员走动的声响遥相呼应。
每次上井曜丸感到事情超出他的掌控范围内时,他便会剥去人前的精英做派,上井家族的光环也没法掩盖他的紧张、恐慌。
没办法,离权利中心越近的人,越对未知恐惧,他们对于死亡的惧怕远超常人,
死亡对于上井曜丸这类人而言,是诅咒,而不是一视同仁的公平。
他们比任何abo都要憎恨命运,比任何abo都想要打破死亡的魔咒。
上井曜丸骨节分明的手掌附上胸口,心脏跳动的频率昭示着他总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1]的危机感紧紧攥住了他的心。
这种状态从他下飞行器抵达地下组织穹为他提前准备的贵宾接待室的路上便开始出现。
起初上井曜丸在路过一条走廊时,心脏突兀地抽痛两下,但心律不齐的问题在他成年后便屡次发生,顶级医疗团队多次检查都说并无大碍,于是他只当自己老毛病又犯了。
然而,在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心脏的不适感扩散至全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