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太后懿旨,”严玉看着林与闻,“放了小庄国公。”
林与闻不说话,手在袖中已经默默握紧了,“大理寺办案,太后是无权——”
“林大人。”严玉咬着每个字。
虽是太后懿旨,但是让他来传,这意思还不够明显吧。
圣上知道,圣上也同意。
“那我还能再问一句吗?”林与闻深吸了一口气,转向已经晃晃悠悠起身的庄俊杰,“小国公你,在杨柳夫人死前一晚,在何处、做什么?”
庄俊杰的脸色一僵,他微微仰起头,刚嘶一声,严玉身后却传来一句沉稳的女声,“和我在一起。”
“……”小庄国公的眉毛挑了挑,没说话。
国公夫人看着林与闻,微微颔首,“林大人,妾知道你着急破案,但你应该有更体面的方式。”
林与闻抿着唇。
“你既没有证据,也没有合理怀疑,即使是普通百姓,也不该这样被带着枷拷游街对吗?”
“给他解开。”
“下次还请大人能按律行事,”国公夫人平静地看着林与闻。
林与闻无话可说。
“嫂子,你怎么才来,”庄俊杰把手腕送到国公夫人眼前,“你看看他们,没有一点证据,上来就用刑了。”
国公夫人小心地抬起他的手,看着他手腕上的红痕,“回家再说吧。”
“决不能这么放过他们啊。”庄俊杰跟在国公夫人身后,还在念个不停。
严玉这边看着他们离开,来到林与闻跟前,“林大人,这个案子,还是别查了吧。”
林与闻瞥他,“为什么不查?”
严玉最会看眼色,笑了下,“大人知道咱家要说什么,咱家也知道大人知道咱家要说什么,未免之后争执,咱家就什么都不说了。”
严玉,“大人好自为之。”
严玉也要离开,转回头又问了句,“只是袁指挥使那边还跪在圣上那呢,大人不考虑别人,总该想想他。”
“大人,严公公是要留在咱们衙门吃饭吗?”程悦从后堂走出来,手里还端着盘窝头。
严玉皱眉,林与闻这全是些一点规矩不懂的人。
他扭头就走。
他一走,林与闻就发疯似的对着空气乱拳打了一阵,他气得脑门上的青筋都凸出来,“你说老天都给了他这么好看一张脸了,怎么就不能再给他个讨人喜欢的性格呢。”
程悦冷声,“因为他不需要讨大人你喜欢啊。”
她说完,招呼大家,“先吃饭吧,慢慢再查。”
“看这国公夫人的意思,咱们必须得拿出点别的证据来了,”陈嵩挠着头发跟在程悦后面,又道,“程姑娘,我来帮忙。”
黑子也小跑两步。
林与闻转着眼珠子在那想,慢慢踱步,“确实得想点别的法子。”
只有杨子壬不解,他往前两步问林与闻,“大人,还要查?”
“怎么了?”林与闻不解看他。
“严公公刚才不是说,”杨子壬不知道林与闻为什么不懂,“不让查了吗?”
“杨大人,”林与闻惊叫,“你可是朝臣,你怎么听宦官的话呢?”
“大人!”
林与闻看他那张正经脸,笑了,“太后只是让我放人,皇上也只是同意放人,有谁说不让我查案子了?”
“可刚刚他还说袁指挥使在陛下那跪着,他肯定是为了这个案子吧?”
“所以更要查了,”林与闻理所当然,“不然季卿不就白跪了?”
杨子壬想想也是,点头跟在后面。
……
袁宇确实跪在皇上面前,他的脊背挺得笔直,“圣上,王公犯法理与庶民同罪,既要同罪,就必须要依照同样的章程来查不是吗?”
“把人带到衙门里,进行审讯,必要时用刑,这都是写在律法里的,怎么百姓遵从,国公爷的后裔就不能遵从?”
皇上这边是唐雪楼伺候,严玉已经被派出去传旨了。
“你是不是跟那个林与闻太亲近了?”沉默了一会皇上终于问出来了。
袁宇眨眨眼,“圣上?”
“怎么学得跟他一样,敢这样跟朕说话了?”
袁宇赶紧整个身子俯下去,“不是的圣上。”
“国公爷有恩于皇室,母后这样做也是有她的理由,何况她只是要放人,又没有说不能查下去,朕还能说什么?”
皇上揉了一下太阳穴,“而且,这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锦衣卫的指挥使来插手了?”
“你是一点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吗?”
“圣上,这件事我很早就想说了,”袁宇咬了下嘴唇,下定决心,“臣不打算继续做指挥使了。”
皇上直接气笑了,“袁宇,你是不是觉得你真的很受朕宠爱啊?”
唐雪楼振作起精神,这样的场面可罕见。
“臣只是觉得,圣上既然想整治贵族风气,就应该给林大人足够的权限,现在是个人就能欺负到他头上,这以后他如何安心办案?”
真是莫名其妙,太后说了一句放人就成欺负到头上了?
“你不想干就别干了,你去给林与闻当差人得了!”
袁宇低着头,默认了一样。
“圣上,”唐雪楼看皇上气得要砸点东西下去,忙道,“庄国公一家,食邑两千,仆役众多,却……”
他的停顿刚刚好。
……
林与闻这边决定再去趟陈家,他把今日发生的事情都告诉给了礼部侍郎。
陈大人惊讶过后,问,“那个杨柳夫人真的是小庄国公杀的?”
“说实话,我不知道。”林与闻的眉毛抽动了下,“但是他在说谎,我是能肯定的。”
陈大人沉默了一会,又问,“林大人告诉我这些,是想我怎么做呢?”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总觉得这些事情该告诉给陈大人你,毕竟你们两家有婚约,如果互相之间有隐瞒断送的可是陈小姐的一生。”
陈大人叹气,闭上眼睛,“大人,你应该也知道,这桩婚约是老国公爷在世的时候定下来的,”他实在无奈,“如果我现在退掉,难免会招人闲话,说我欺负国公家子息单薄,没有前程。”
“我明白。”
林与闻大概猜到这样的答复,实际上对于士大夫而言,名声就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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