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安长公主在长安一众世家门阀中很是特别,不仅仅是因为她是圣人长姐的缘故,先帝子嗣众多,活下来的却不多,寿安长公主就是其中之一。
圣人是先帝的嫡子,本该被寄予厚望是太子的不二人选,但先帝偏宠贵妃楼氏,甚至多次提及要立楼氏之子为储君。
被群臣联名上书劝阻后,一怒之下更是为陛下取名为翊,翊为辅佐、恭敬之意,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李翊十四岁时便被一纸诏书发配北疆,直至四年后先帝病重,早就被众人遗忘的李翊却带着数千骑兵杀回了长安。
先帝的众多皇子一夜之间几乎被杀尽,只有当时不满三岁的十四皇子、醉心于诗书的九皇子和先帝的公主们活了下来。
如今再想起这桩旧事仍让人不寒而栗,似乎还能闻到那刺鼻的血腥气。
寿安长公主便是其中特例,不仅未被冷落,还颇得圣人看重,因此长公主设宴长安城中人人趋之若鹜。
孟家如今得了请帖自是万分重视,一路上孟怡问了不下十遍头上的发钗歪没歪,胭脂还在不在。
“它们都好好的呢!莫要担心,今日宴席长公主许是要接见你的。”杨氏脸上带着笑,眉眼间俱是喜气。
“阿娘这是何意?”孟怡被杨氏这话吓了一跳,可观杨氏神色倒是不像是坏事。
“傻孩子,以我们孟家的门楣如何攀得上寿安长公主,你且仔细想想!”杨氏以扇掩面,偷笑女儿平日里灵光,到了今日却呆傻起来。
“难道这是平阳王世子的意思?”孟怡思来想去便只有这一个可能。
“除了他还能有谁?”杨氏笑着打趣。
“他能为你做到这一步,也是难得!”
孟怡羞怯的别过头去,忽的想起在身后的马车上还坐着孟顽,撩起车帘看向身后的马车,轻声念叨:“今日也让孟顽跟着沾了光。”
长公主府位于崇仁坊,紧贴着皇城根,朱红色的大门华贵威严,琉璃瓦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喜鹊在屋檐上盘旋,今日怕是有喜事发生。
第一次参加宴会,孟顽心中不免忐忑,生怕走错一步路,说错半句话,一进公主府杨氏便带着孟怡与相熟的夫人贵女们寒暄。
而她只能安静的垂首立在一侧,悄悄侧首看向庭外的秋菊,果真名不虚传,千姿百态。
可等孟顽回过神来哪里还有孟怡母女二人的身影。
不是该说这母女二人当真心大,将她单独留在此地,若是闯出了祸事,整个孟府怕是都要遭殃。
也罢,反正她只是来赏花的,此地无人不如就在此静静赏菊。
庭外溪水潺潺,十丈珠帘开的正艳,不知为何孟顽总是觉得少了些什么。
如此美景若是那人也在就好了。
如此想来,孟顽也有些兴致缺缺,这珍贵的十丈珠帘也变得平平无奇了,正起身欲走,身后忽传来一声清朗的男声。
“前面可是孟家娘子?”
闻言孟顽转身看向来人,少年身穿宝石蓝圆领襕袍,腰佩蹀躞带,墨发被玉冠束起,望向孟顽的眼中带着笑意,一瞧便知是勋贵子弟。
只是孟顽不知这人如何认得自己,连忙退后几步,警惕道:“你是何人?”
那男子笑着上前,拉近与孟顽之间的距离,“在下荥阳郑氏,郑持盈。”
郑持盈见孟顽警觉的模样,眼中笑意更深,他与孟家五娘子自幼相识,几年前父亲去往豫州任刺史,此去经年,他也与五娘子多年未见了。
如今一见却觉得她比幼时更加可爱可怜,那双灵泉一般的眸子懵懂地看向他时,郑持盈只觉心间一颤,赶紧别开眼去,在心中默念非礼勿视。
“你我并不相识,郎君可是认错人了?”孟顽秀眉微皱,在这人自报家门后便觉得这人定是把她认成孟怡了,她并不想和与孟怡有关的人或事扯上关系。
见面孟顽一口否认,郑持盈却只当是小娘子羞怯,笑道:“我怎会认错,那日你在信上说过,会穿水绿色坦领半臂,叮嘱我莫要认错。”
郑持盈说的笃定,孟顽却心中烦躁,原来杨氏打的是这个主意,若是她与郑持盈说话的样子被人瞧见,怕是要名节不保,以后的婚事怕也是难做。
这样想着,孟顽提起裙子就准备走,却被郑持盈拦住。
“五娘子留步!”
“我说过郎君认……”孟顽话未说完,便被一声娇呵打断。
“二郎,你怎么在这里?”孟怡不知何时出现在二人身后,此时正双眼含泪,欲说还休的看向二人,仿佛孟顽做了天理不容的事。
“你是何人?”郑持盈反问道。
“这位是我五姐姐,孟家的五娘子——孟怡。”
孟顽先声夺人,更是将孟怡的名讳刻意加重了几分,生怕孟怡说出一些不利于她的话,原本算不得什么大事,只怕一经过孟怡的嘴就要变了一个模样。
“她是五娘子,那你又是何人?”郑持盈震惊的看向孟顽。
“我在家中行六,单字一个顽。”孟顽说完这话就提着裙摆走远了,她可不想掺合进孟怡的事情中。
郑持盈望着孟顽离开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一直关注他举动的孟怡愤愤地攥紧了拳头。
“二郎可是将六妹妹认成我了,这也怪我不该心软。”
“原本六妹妹向我讨要这身衣服的时候,我便向她提过今日之事,可耐不住她一直央求,我一时心软……”
孟怡楚楚可怜的说着,明面上是在替孟顽说话,实则是将孟顽说成将姊妹东西据为己有的任性之人。
“当真?可我观她并不像是这种人。”郑持盈望着孟怡的眼认真说道。
“二郎可是不信我,你是我的未婚夫君,我为何要欺骗于你?”孟怡边说边流泪,郑持盈心一软,便对她的话更加确信了几分。
最重要的孟怡所说的未婚夫君点醒了郑持盈,他与孟怡有婚约在身,她定不会做这将他往外推的事,如此便如孟怡所说一般,是那孟家的六娘子所做。
不成想她竟然是如此卑劣之人,郑持盈面色逐渐难看。
方才惊鸿一瞥对孟顽升起的几份好感荡然无存,心中这股强烈的愤怒就连郑持盈自己也搞不清。
他并非小气狭隘之人,为何会如此恼怒一个小娘子,最终郑持盈只当是他就见不得有人借助自己的未婚妻不择手段的向上爬。
摆脱了郑持盈与孟怡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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