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
顾白借口有事出去。
刚走到院落里,边上就冲过来一道身影:“哥,难道就这么放过他们了吗?”小霸王咬牙切齿,显然是不甘心。
顾白脸上的笑意冷了下来。
小霸王还在念叨个不停:“哥,我可是被他们砍断了手!你还好吃好喝的招待他们!”
“蠢货!”
小霸王头一次被骂,脸上十分不服气:“哥!”
顾白放缓了声音:“好歹他们也曾经救过我一命。就这么对他们下手,传出去岂不是说完忘恩负义。”
就算过去这么多年,他也始终忘不了那一天。
在不安与惊恐中,剑客从天而降。
白衣持剑,意气风发。满足了他对修真者的一切幻想,好似一场梦。
小霸王咬着牙:“难道我的手就白断了吗?”
顾白摇头:“说你是蠢货,还真的蠢。”他顿了顿,“他们当着这么多人伤你,跟打了我的脸有什么区别?等我摸清了他们底细,再做打算。在四洲城中,多得是取人性命的意外。”
年少时的一场梦,终有醒来的一日。
在修真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早就知道弱肉强食的道理。丢了脸,连自己的弟弟都护不住,如何在群狼环绕中立足?
小霸王嘀咕:“一个乡野来得车夫,哥你怕什么?”
顾白一直待在四洲城,消息闭塞,只知道后来沈自舟拜入了某一圣地。不过看样子,混得不怎么样。
当了这么多年的管事,早就磨炼出了一双势利眼,低声说:“小心为上。”
小霸王有些不服气,但看顾白的样子是要为他出头,终究还是愤愤不平地应了下来。
“那个车夫,我要将他碎尸万段,车上的那个人,哥你留他一条性命,我要好好玩玩。”
顾白没当一回事,随口应下:“随便你。”
丝竹声不绝。
江泠端起一杯酒。
酒液轻晃,飘来一点甘醇的酒香,一闻就知道是好酒。
江泠好酒,见猎心喜,还没来得及一尝,就被人拦了下来。
“烈酒伤身。”沈自舟端坐在一旁,淡淡道。
江泠磨了磨牙,只好放下。
烛光摇曳,摸了摸脸上的面具,凑过去说:“那个顾白……”
话还没说完,就见沈自舟的目光晦涩,声音很沉:“你果然忘不了他。”
江泠:“……?”
江泠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坏掉了。
什么忘不了他,怎么听起来跟怨妇一般,又好似他是一个抛弃糟糠之妻的负心人。
江泠迟疑了一下:“忘不了谁?”
沈自舟:“顾白。”
江泠:“……”
想了想顾白的模样。
生得倒是有鼻子有眼的,只能说像是个人,被多年酒色掏空了身体,脚步虚浮,面色青白。
江泠决定证明自己的清白:“我才看不上他。”他眼波流转,轻笑,“我可不是什么垃圾都喜欢的。”
手轻轻搭上了沈自舟的肩膀。
呵气如兰,落在了耳后。
“我只喜欢剑修。”
沈自舟的手猛地收紧,要不是及时收力,怕是连桌角都要被捏碎。
声音轻软,轻佻:“要腰好、腿好,床上用起来带劲的剑修。”
沈自舟闭了闭眼,斥道:“不知廉耻。”
江泠无辜道:“是你先胡说八道的。”唇角扯开一点笑,明知故问,“该不会是你不行吧?”
目光交汇,沈自舟的眼中像是燃起了一簇火焰,能将人焚烧殆尽。
江泠见好就收,老老实实地坐了回去。
他可不想惹沈自舟发疯。
刚坐稳,就见顾白从门外进来,笑得热情憨厚:“聊什么呢?”
江泠摸了摸鼻尖。
本来他想说顾白这个人看起来不像是这么好心。
毕竟坏人最了解坏人。
一看顾白就知道,他眼睛滴溜溜的转就是在想坏事。
可是被这么一打断,倒是没机会说了。
沈自舟则不接话。
顾白脸色有一瞬的扭曲,旋即恢复如常,不经意间提起:“沈兄,你千里迢迢前来,所为何事?如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话说得好听。
江泠点点头,捻起一枚葡萄,抵在唇角。咬下一口,葡萄汁水四溅,甜腻可口。
唇颊沾了点水渍,惹人侧目。
顾白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了他的身上,想要窥视面具下的面容。
嗓子止不住的干涸,努力掰回正题:
“……仍记当年,沈兄意气风发,还有身边的江兄,可是一对少年英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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