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她准备气势汹汹地瞪他一眼时,便被一声银著搁置声音的声音打断。
早饭结束了。
谢夫人说了几句场面话,就让大家先回去休息。
姜云漾也终于有机会找谢砚对峙。
没想到,他竟主动走了过来。
他身量高,两人又靠得近,她需要微微仰头,才能对上他的视线。
姜云漾又气又羞,就在她瞪着他准备质问时,谢砚却先她一步开口了:“你今日……”
她心里咯噔一下。
她都想好了,只要他稍微表示一点对她的夸赞,她都可以不计他无礼打量的前嫌。
只见他轻轻抬了下眉,深邃沉敛的目光蔓过来,淡声开口:“你今日,是不是未带团扇?”
原本等着夸奖的姜云漾:“……什么?”
说完她就意识到问题了。
随即整颗心都跟着沉了沉。
……她忘带团扇了。
女子婚后执团扇,是时下约定俗成的礼教,一则是婚后的身份象征,二则是礼仪上的体面。
不少家庭甚至从小就开始培养这个习惯,只不过用方扇区别。
姜云漾因为平时很少出席宴会,不怎么注意这件事,今日更是全无意识。翠竹呢,因很少跟着她出门,也就没想起来。
原来他方才一直看一直看,是为了确定她到底有没有带团扇。
“下次记得带上。”
就在她愣神间,那个冷淡的声音,再次开口。
“否则于礼不合。”
说罢,他没再看她,阔步走了。
姜云漾:“……”
早饭结束后,苏柔莹没有立刻离开,而是陪着陆云去了起居室。
陆云因膝下没有女儿,故平日里常找苏柔莹聊天解闷。
陆云:“小莹,你觉得漾漾那小丫头如何?”
苏柔莹笑了下,很中肯地评价:“人长得漂亮,性格也好,就是礼数上稍微有些瑕疵,但也无伤大雅。”
陆云也笑了下。
她知道苏柔莹说的是未带团扇的事,她当时也注意到了,只不过她觉得不重要,也就没提。而且团扇本就是纳凉之物,现在未到暑热,却还要受礼制束缚,随时携带,也没什么意思。
“毕竟还是个小姑娘,没必要那么迂腐,家中有一个谢砚已经够了,再来一个,怕是都要承受不住了。”陆云说。
苏柔莹颇为认同地点了下头。
她这个表弟,说好听点叫克己复礼,端庄沉稳,说不好听就是古板无趣了,有这样一个小姑娘中和一下个性,也是件好事。
因此她也乐得夸赞,但没想到,下一秒,陆云竟然是沉沉地叹了口气。
苏柔莹:“姨母既对儿媳满意,又何故叹气?”
陆云没有直接回答,目光闪烁了下,似有难言之隐。
半晌之后,才艰难道:“和漾漾没有关系,是阿砚。”
苏柔莹顿了下,倾耳细听。
“你说阿砚他……他是不是不行?”
苏柔莹:“???”
她虽说早已嫁了人,对夫妻敦伦之事早已了解,可乍这么一听,还是有些脸红。
陆云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道:“小莹,你别介意,这些话如今我也只能对你说。”
“昨日虽说两人同处一室,但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临走之前给漾漾那孩子提了一句让她注意休息,她回我一句,不累的母亲。”
“这孩子一贯老实,不会说谎,这话必定是大实话。”
“可是新婚之夜,哪有不累的道理?”陆云面露忧虑。
苏莹柔若有所思地“嗯”了声。
当年她已经很节制了,但是第二天还是有些腰酸背痛,没什么精神,只想好好地回去补一觉。
“漾漾一看就是个好孩子,要有问题,应该也出在谢砚那小子身上。”陆云斩钉截铁地表示,“而且他比漾漾要大四岁,四岁啊!”
“这种东西,年纪一大还真的不好说。”
苏柔莹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她还一直觉得谢砚身体很强健。
至少外观看上去是如此。
原来内里竟然是这样吗……
两人皱着眉,相顾无言了一会。
半晌沉默后,苏柔莹忽然有了主意。她附在陆云耳边,悄声道了几句。
陆云听完后,深沉地点了下头:“那我先观察着,实在不行,就用你说的法子。”
*
谢砚走后,姜云漾独自一人回到明园。
说实话,她还是有些累的。
昨晚那一切,堪称惊心动魄。
只差那么一点儿,她的性命以及姜家一族的未来,就要被咔嚓来上那么一刀了。
好在今天很自由。
谁不知道谢砚工作起来不要命,今日早饭本就耽误了些时间,这次出门,中途肯定不会归家。
兴奋之余,她忍不住在房间里转悠,看看这个,又碰碰那个。
这原本是谢砚的房间,结亲之后,才改成了婚房,所以大部分的陈设装饰,和以前的差别不大。
昨日她一直待在卧房,走过前堂,才发现旁边还有间很大的书房。
这书房布置得极为雅致,一张紫檀木的方桌后,是正面的书柜。
里面的书很多,涵盖极广,天文地理,士农工商,简直比书铺的书还要齐全。
桌面上,则是湖山笔架,摆放整齐的笔墨,但最吸引她的,还是那一刀雪绵瓷。
笔墨纸砚,姜云漾对别的不甚了解,独独对纸有些研究。
她知道这雪绵瓷兼具了所有纸张的优点,色泽白如春雪,摸上去绵长细腻,却又如青瓷般,有种独特的脆感。
只不过这种纸每年的产量有限,一经发售,就很快抢购一空,价格也极昂贵,所以她一直没能拥有。
没想到谢砚的书房里,竟然有整整一刀。
姜云漾眼馋地看了许久,她折纸用的都是最普通的革草纸,也不知道用这样的纸,会是什么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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