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光阴,因为离别,转瞬即逝。
清晨的云沧郊外,薄雾尚未散尽,萧家军已然列阵,整装待发。
顾溪亭与许暮并肩而立,来给萧屹川和许诺送行。
自从萧屹川来云沧后,顾溪亭要忙的事儿一件接着一件,甚至没好好跟他一起吃几口饭,伤好了也没机会陪他过上两招。
但由于在场知道萧屹川与顾溪亭祖孙关系的人不多,因此场面没有渲染太多离别的氛围,反而保持着公事公办的疏离。
顾溪亭恭敬作揖,对着萧屹川道:“萧老将军此行辛苦了,归途一路平安。”
萧屹川也客气回他:“同在朝为官为陛下办事,顾大人不必客气,我们都城有机会再见。”
许暮看着两人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禁感慨:不愧是爷孙俩。
此时,队伍中还有一个小小的身影,也将离愁别绪冲淡得几乎不见踪影。
只见许诺穿着一身崭新的黑红劲装,衬得小脸英气勃勃,她今日特意将头发利落地束成马尾,此刻正与一位身着轻甲的女兵同乘一骑。
那身衣服是顾溪亭在得知她也要骑马后,连夜命人赶制的。
许诺穿在身上竟意外地合身,小小的人儿端坐马背,背脊挺直,倒真有几分飒爽英姿。
许诺兴高采烈地问许暮:“哥哥我威风吗?”
许暮望着马背上神采飞扬的妹妹,心中感慨万千,不过数月光景,那个曾依偎在他身边撒娇的小丫头,仿佛一夜之间就长大了。
他发自内心地回许诺:“威风,比你哥我威风多了。”
许暮一番话,逗得许诺把后背挺得更直了。
随着萧屹川一声号令,大军开拔,马蹄飞扬,激起阵阵尘土,浩浩荡荡的队伍向着都城方向蜿蜒而去。
没走出两步,许诺突然转过头来,冲着许暮和顾溪亭挥手,声音响亮地喊道:“哥哥!顾大哥!我在都城等你们呀!”
许暮也笑着朝她挥手,眼中满是欣慰。
直到队伍消失在视线尽头,顾溪亭侧头看向身旁的许暮,轻声问道:“难过了?”
许暮的目光依旧望着远方扬起的烟尘,摇了摇头:“没有,只是觉得你说得对。”
顾溪亭逗他:“哪句?”
许暮顿了顿说道:“你说真正关心她,就该做她的后盾,而不是试图掌控她的人生,比起我这个哥哥,你似乎更懂得如何照顾她。”
顾溪亭闻言,眉梢轻挑:“我将顾意捡回去的时候,他比许诺现在还要小两岁,我算是被他练出来了。”
许暮闻言,思考片刻问道:“但顾意这性子,会更好带吧?”
顾溪亭摇摇头:“他那时可不这样,胆子小的,饭都不敢多吃一粒,觉也不敢多睡一刻,天天低着头,跟谁都不敢对视。”
许暮有些震惊,很难想象顾意以前竟是这样的,可见顾溪亭将他养得多好,对比自己……他有点自嘲地开口:“我也是白白年长你几岁。”
顾溪亭皱眉,年长?这两个字怎么听着有点刺耳呢。
许暮没有察觉到顾溪亭的小情绪,转头对他说:“我们也回去吧。”
顾溪亭调转马头,并不打算疾行,时间还早,又难得有这样悠闲的时光,他想让许暮放松一下,毕竟这样温馨平静的时刻也要不多了。
两人仿佛漫无目的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许暮忽然想起一事,问身后的顾溪亭:“你似乎……格外喜欢给人定做衣裳。”
他语气带着点探究的意味接着道:“我那衣橱早就装不下了,这次你又给小诺做了好几件让她带着路上穿。”
顾溪亭把下巴抵在许暮的头顶上,唇角勾起一抹慵懒的笑意,理所当然地回他:“自然,但我只给好看的人做,看着多赏心悦目啊。”
他顿了顿接着补充:“这叫悦人悦己。”
许暮被他这理直气壮的歪理噎了一下,半晌才憋出一句:“所以这是你为人最肤浅的一面?”
人在无可奈何的时候,真的会忍不住笑。
顾溪亭听了许暮对自己的评价低笑出声,笑声清朗带着几分愉悦:“欣赏美,是我有眼光,创造美,说明我有品味,这怎么能叫肤浅?”
他把下巴从许暮头上挪开,歪头看向他,眼神里带着促狭调侃道:“许昀川,你这叫小人之心。”
许暮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移开目光,脑海中又浮现出九焙司那群身怀绝技又容貌具佳的身影,忍不住又问:“那九焙司的人也是你依着品味筛选的?”
顾溪亭闻言,笑容微敛,语气正经了几分:“我能寻到这些身负奇才的人,已是老天眷顾,哪里还顾得上挑剔美丑。”
许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沉默片刻,像是又想到了什么轻声问道:“那你还给谁定做过衣裳?”
顾溪亭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你和小诺。”
许暮微微一怔,下意识追问:“没有别人了?”
“没有。”顾溪亭回答得干脆利落,随即又侧头看向许暮夸张道,“在你心里,我好像真的很不务正业,专爱做裁缝?”
见许暮不说话,顾溪亭突然起了别的心思,他忽然一勒缰绳,身下的马猝不及防地扬起前腿,这个动作让许暮的身体离他更近了。
于此同时,顾溪亭几乎是凑到许暮耳边,带着一种近乎蛊惑的声音在他耳边低语:“别人,没好看到让我想锦上添花。”
马蹄落下,惯性让顾溪亭的胸膛狠狠撞在许暮的背上,再加上刚才耳边的气息太过灼热,顾溪亭的话也太过直白,许暮只觉得一股暖流从耳根窜上脸颊。
他几乎是本能地一闪,回头瞪了顾溪亭一眼。
只是,他这一眼,在顾溪亭看来,却与调情无异了……
许暮的眼神向来清冷,何曾有过这般带着羞恼和嗔怪、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的瞪视?
顾溪亭只觉得那眼神像带着钩子,猝不及防地挠在自己心尖上,一股难以言喻的麻酥感瞬间传遍四肢百骸,让他握着缰绳的手指都微微蜷缩了一下。
两人并骑而行,马背上的距离本就极近,在方才那番耳语和许暮的反应之后,空气仿佛都变得粘稠起来。
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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