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7日，凌晨两点十六分。今天算得上是春虞和披萨小姐的第二次夜游了。
春虞的精神很亢奋，她想和披萨小姐一起待到天亮，迎接联盟的日出，然而眼皮却很沉重，春虞费力的睁大眼睛。
春虞：“披萨小姐准备什么时候去睡觉？”
披萨小姐看了一眼时间：“目测4点。”
春虞在背包里摸索，拿出了幸运卡牌，“要不要抽张卡试试？”
披萨小姐又抽到一张空白卡片。
披萨小姐：“看来是没抽到。”
春虞闭着眼也抽出一张卡牌：“哇，我抽到了，卡牌说我们会成为‘挚友’。”
披萨小姐挑眉，虽然没反驳，但也没赞同：“看来我们其中一个抽到了卡片，另一个就抽不到，概率守恒了是。”
春虞点头，终于坚持不住了：“我要睡觉了，披萨小姐好梦。”
春虞握紧钥匙前又问了一句：“披萨小姐喜欢做梦吗？”
披萨小姐：“很大程度上来说是喜欢的，算一些素材。”
春虞笑得眉眼弯弯：“嗯，那就好梦，再祝披萨小姐得偿所愿，我爱你。”
春虞握紧钥匙，仰面倒下，在波纹漾开的瞬间退出联盟，看见的最后画面，是披萨小姐脸上温和的笑容。啊，没被拒绝呢。
11月18日，凌晨一点五十七分。
最近夜游的次数变多了，熬夜不是一个好习惯，但如果在联盟的话，既然有时间差，那么晚睡几个小时也没什么关系。
夜晚的联盟很安静，所有商铺都是无人营业的模式，灯光很暗，就显得天上的星星和月亮明亮起来。
春虞：“所以天上的星星都是真的吗？”
披萨小姐讶然：“星星当然是真的，但月亮是假的。月亮是根据地球观测到的月球形象仿造的。”
春虞恍然，“在zk星球，在她没有破碎的时候能看见月亮吗？”
披萨小姐：“也许。我不知道，毕竟我也没见过破碎之前的zk星球。”
春虞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人造月亮，“我要睡觉了，现在。”
披萨小姐挑眉，好像在笑：“睡啊。”
春虞看着披萨小姐：“需要一个披萨小姐的‘晚安’。”
披萨小姐看着春虞没有说话，春虞秒怂：“好吧，我知道了，没有也可以。”
披萨小姐微笑道：“bonnenuit.好好睡觉。”
春虞很高兴：“我爱你。”这几个字都快被春虞说成口头禅了。
不行，春虞很快反应过来，她没说过自己懂法语。事实上，除了一些简单的词汇，她确实一点都不懂法语，她不应该听懂的。
春虞改口道：“其实我听不懂。”
披萨小姐似乎看透了一切：“你可以当做是法语的晚安。”
春虞抬头有点不好意思：“骗你的，我猜到了，披萨小姐也晚安。”
11月23日。今天的话题跳跃到了死亡。
春虞问披萨小姐：“你死之前，会告诉谁吗？”
其实春虞更想知道的是，会告诉自己吗？
披萨小姐沉思了一会儿：“不好说，不过一般来说，会。我还有众多遗产要分配呢。”
春虞试图给披萨小姐找一些活下来的理由：“披萨小姐的蛇，寿命是多少年？”
披萨小姐有两条蛇，一条叫萨尼铁塔，一条叫叻污泥，不出意外的话，两条蛇失去了主人是不能自己好好活下去的。
披萨小姐说：“年龄更小的蛇还有10年左右的寿命。”
春虞：“除了你，还有谁能照顾好它们呢？披萨小姐至少要活过它们吧？”
披萨小姐并不担心这个，“蛇……下家已经找好了，我会很早开始打算，有些事情。”
春虞转头看向远处：“披萨小姐，我们跳过这个话题吧，我有点难过。”
春虞想，自己大概是不用担心的，毕竟是个胆小鬼啊，怕疼又怕死，就算真能下定决心去死也会有诸多顾虑。
披萨小姐好像在笑，又好像没有，春虞没有回头所以没有看清，“我经常就是这样的，我都没难过别人先开始难过。在伤害别人这方面，我总有很多方法，不管什么形式。”
春虞气呼呼的：“你太可恶了！”
披萨小姐慢条斯理的开口：“是有点可恶。我一边希望别人把我当成最重要的那一个，一边又不希望别人对我感情太深，那样的话，如果哪天我早走了，她们估计也不会开心。”
“虽然我死了就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春虞轻声：“你不希望死后有人记住你吗？”
披萨小姐一点也不在乎：“我又无所谓，没人记得无所谓，我作为我，活过就够了。”
春虞强颜欢笑道：“你应该再恶趣味一点，最好死了也不让别人好受。”
披萨小姐：“到时候让人把我骨灰做成烟花扬了好了。”她想了想，补了句，“如果真有骨灰的话。”
春虞：“要是披萨小姐变成鬼了做什么？”
披萨小姐：“我不相信有鬼，我是纯唯物主义。”
是的，一个非人类物种在这里说自己是唯物主义，虽然披萨小姐的本体应该是非碳基生命？
但好在气氛缓和了一点。
春虞轻松道：“或许披萨小姐还记得我们不是正常人类？而且我没记错的话，联盟里应该还有一支幽灵军队？”
披萨小姐陷入沉思：“准确来说应该是影子军队，而且联盟里的‘幽灵’可能和你理解的‘幽灵’不太一样。”
春虞好奇道：“所以有哪里不一样。”
披萨小姐：“我没记错的话，人类形容的幽灵一般是指人类死亡后的鬼魂？至于联盟里的幽灵，则是联盟成员的躯壳破损，而意识完整的情况。”
“你知道asthi会借助仿生体生活，你可以把幽灵当成一种材质特殊的仿生体。”
春虞有点遗憾：“好吧，那披萨小姐死之前……销毁意识前记得告诉我，我会给你烧纸钱的。”
披萨小姐好笑道：“无所谓哇，死都死了。”
春虞：“别死了，不，别提了，晦气。”
春虞在最近的商铺自助接了杯茶递给披萨小姐：“喝茶，暖暖，去去晦气。呸呸呸，坏运气走开。”
11月24日，联盟凌晨零点二十四分。
春虞：“披萨小姐今天还是四点睡觉吗？”
披萨小姐：“很大概率。”
春虞还能强打着精神继续坚持：“好吧。”
因为披萨小姐每天都睡很短的时间，春虞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春虞怀疑联盟里有的种族已经进化掉了睡眠，比如披萨小姐。
所以春虞和披萨小姐就联盟里的种族又漫无边际的探讨了一番。
凌晨三点十七分。
春虞有点坚持不住犯困了：“披萨小姐，还继续吗？”
披萨小姐一如既往的温和，没有黑眼圈也看不出疲惫的样子，好像真的戒掉了睡眠。披萨小姐说：“你应该睡觉了。”
“还有一个多小时天就亮了。”春虞看向披萨小姐，“联盟能看见日出吗？”
“联盟的夜晚能量更活跃，即使是我也需要至少一个小时的睡眠时间。”披萨小姐说，“如果你想看日出，明天可以早点睡。”
所以今天是没时间了。春虞摊手表示遗憾：“好吧，我要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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