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533年
东罗马帝国皇帝查士丁尼向汪达尔王国发动了远征,在西罗马帝国覆灭后的日子里,汪达尔人占据西罗马阿非利加行省,以迦太基城为中心建立了汪达尔王国。
无论是汪达尔人曾洗劫罗马城的旧仇,还是出于对北非行省的收复,查士丁尼都下定决心征讨汪达尔人。
罗马远征军统帅贝利萨留率军在沙拜登陆,随后他的部下,亚美尼亚的约翰率领一小队骑兵遇到了汪达尔人的主力。
约翰和跟随他的人杀了所有遇见的敌人,一直追到迦太基的城门下,汪达尔人被屠杀了一路,以至于那些亲眼目睹的人都会认为这是一只两万人的军队所为。
奥斯本·雷特萨可看到城中的汪达尔守军正朝那支东罗马帝国的骑兵开弓放箭,可这支骑兵部队根本无心恋战,在杀掉最后一名逃往迦太基城的汪达尔士兵后,就骑着马向西南方奔去。
一直以来,罗马人就以傲人的战术素养冠绝欧洲。哪怕已经到了中世纪,罗马人也坐镇东方的君士坦丁堡傲视地中海世界。而汪达尔人盘踞北非后,虽勇猛强壮,但却没能和世界上主要的军事大国产生技术交流,
这座城市里的腓尼基人曾在罗马人的进攻下陷落,罗马人象征性地在迦太基的土地上撒盐,以诅咒迦太基永不翻身,无法同罗马人作对。
而刚刚发生的事情让奥斯本觉得,这个诅咒的时效还没有结束,只是对象从腓尼基人变成了汪达尔人。
他明明可以看到,这是一只几百人的军队,而早些时候,城内的将领安马图斯带领七千士兵向南进发前去阿德戴西姆伏击东罗马军队,现在他的整支军队被杀得一个不留,遍地的尸体横竖躺着,很快就吸引来了许多北非的昆虫。
所有的守军都没注意这一点——罗马人的军队人数极少,统共三百余人。他们被气势震慑,认为铺天盖地的罗马人正在袭击他们,他们都紧张兮兮的,在约翰率军退走后才松了一口气。
出城的七千多人怎么会被三百人击溃的?难道还有更多的罗马军队在后方?奥斯本咽了口唾沫,如果这座城破了,他有他的任务。
“如果那些贵族们不推翻希尔德里克王,不和诸王灾祸查士丁尼站在对立面的话,这一切都不会发生...预言也就不会应验,这都是我们自己的错误。”去圣所的路上,他默默的想。
雷特萨家族的次子奥斯本在迦太基城中的圣所中,他的兄长把两件神器交于他。
“罗马人攻陷这里仅仅是时间问题,盖利默只会带领我们走向毁灭。”兄长克密提说,“那时候,汪达尔人将不再独立了吧。没人能敌过查士丁尼,那诸王的灾祸,你要拿走神器,带领一些我们的族人走出这里,去到那有自由的地方去,这一路必定艰难重重,但只要有雷特萨的引领,一定能走到那里。”
奥斯本拿起神器,他真没想到有朝一日能碰到它们。
那是一把大剑,汪达尔人离开北欧时,而雷特萨家族的先人就手持神器,带领汪达尔人开疆扩土,征服敌人。
大剑坚硬无比,削铁如泥的事实让人信服,虽然不同于神话中百发百中可释放雷电,但人们将其归结为凡人没有神力,无法发挥它的全部威能。
这把剑冰冷得要命,即使握了半天,奥斯本也没有觉得它变温一些,
“没人知道它的名字,数千年前,大多神器就已经遗失了,我们还有这件就已经是奇迹了,更别奢望搞清楚他们的来源。”
奥斯本把剑别在腰间,又把枪扛起来,看向外面迦太基城中混乱的局势,克密提心情沉重地说:“不管怎么样,必须有人传承火种。不必等到盖利默的前线消息了,预言一定是准确的,你应当今早动身。”
奥斯本想起了那个预言,百年前雷特萨的先知说,罗马帝国将会出现“诸王灾祸”,他会“收回东方的目光,转而看向西方。”,随后灭汪达尔人的国,报罗马城被洗劫的恨。
百年过去了,没人在乎这个看似癫狂的预言,只有雷特萨家族的人自己记得。
这个家族一直背负着使命,即使全部人都皈依了基督教,雷特萨也依然笃信奥丁。出于它的政治地位,皈依基督教后的历代国王也都十分尊重雷特萨家族,并允许他们保留信仰。
而不久前,雷特萨的长子克密提得知了罗马皇帝查士丁尼和波斯媾和,并勒令汪达尔国王盖利默返还王位未果后,就明白了预言中的“诸王灾祸”正是查士丁尼。
因此,才有了现在这一幕,奥斯本是优秀的战士,而哥哥克密提是渊博的学者。奥斯本要带领愿意相信雷特萨的汪达尔人逃出这里,作为火种延续下去。
关于另一句预言,奥斯本正在思考它意味着什么,这预言仿佛是一个故事的片段,它说:
但身为拜占庭的勇士,即使憎恨拜占庭,也要假意顺从它,以免遭到它的诅咒。
勇士来到神殿,对地母说:地母啊,您能看到万人的未来,既然如此,我的前路会遇见什么呢?
地母说:我的勇士,我告诉你,人自己能够知道前路会有什么,而真正的勇士不应让别人查看他的前方。
奥斯本走到圣所外,数百人在看着他,眼神中充斥着信任和不安。
“还有阿兰人,它们和我们一同奋战至今,我们也要带他们走。”克密提说,奥斯本这才看到人群中的阿兰人,尽管共同生活过几十年,但奥斯本还是能一眼看出它们的区别:汪达尔人穿着日耳曼民族的服饰,而阿兰人的衣着则保留了更多黑海北部游牧民族的风格。
几十年前,汪达尔人和阿兰人在西欧相遇,并和苏维汇人(日耳曼民族中的另一支)一同进攻高卢并征服伊比利亚半岛。
苏维汇人留在了伊比利亚,而汪达尔人和阿兰人看上了更加富庶的罗马北非行省,他们用武力夺取了迦太基,并建立了汪达尔和阿兰联合统治的王国。
两个部族度过了最艰难的岁月,共患难而同富贵。
迦太基城内的罗马遗民已经开始躁动,他们内心盼望着贝利萨留的军队尽快来解救他们。
而奥斯本眼前的这些人,相信雷特萨家族的预言,要跟他出迦太基城。
“说到底,我们也是一路劫掠而来的,现在被灭亡,也没有什么资格喊冤吧?”奥斯本感叹道。
“我们全是为了活下来,为了过上更好的生活...罗马人为什么有最强大的国家和最富庶的土地?他们不也是从别人手中夺来的?他们比我们幸运得多,为什么?”克密提叹了一口气,“这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人们互相剥削,互相杀戮,真是够了...可这种事情不是我们不愿意就能消失的。如果有一天人们能暂且放下争斗和仇恨,迎来和平时,请你一定要为所有人的幸福做出努力。”克密提说。
奥斯本觉得鼻子有些酸,他点头,“我会的,而且我会教导子孙这么做。”
克密提走回了圣所,他要留下来指引剩下的人。这一别,两兄弟此生将再也无法相见。
奥斯本手持神器,带领族人从迦太基城冲出去,他们踩着方才被罗马军队杀死的遍地尸体,朝西方走去。
人们看着茫茫大漠,陷入了迷茫。
“哪里还有我们容身的地方?”一个男人问他。
抱着孩子的女人哭泣起来,工匠和农民们苦涩地沉默。
“我们回故乡去。”奥斯本看向了北方,隔着不见边际的地中海,他仿佛看到了那片家乡,“去直布罗陀海峡,再路经伊比利亚和高卢,最终到达故乡。”
这一决定意味着,从德意志地区走出的汪达尔人的一部分,在历经了漫长旅途后,最终还是回到了当初离开的地方,同时那也是汪达尔和阿兰人相遇的地方。
西罗马帝国陷落后,这一路荆棘密布,有无数独立民族的势力在前面等待着他们,如果能够成功到达,也算是一件奇妙的事情吧。
当年汪达尔人以飞跃性的行动做到了其他日耳曼蛮族眼馋的事情,征服迦太基城。就连曾经强于他们的哥特人,都没有机会做到这一点。而今天,查士丁尼大帝终结了他们的伟业。
...
“醒醒,醒醒。”卡尔摇晃着赫洛西的身子,赫洛西不知何时昏睡过去了,卡尔把他扶起来,从阴霾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
“我们到了。”
赫洛西打了个激灵,他向舱门看去,舱门已经被打开,外面似乎是一个机场,但并不确定,需要下去才能明白。
他抓起身边的大剑,飞奔跑了过去。
几名面色坚毅身形挺拔的中国军人正端着枪站在两边,赫洛西挤着下飞机的人群朝外移动,不管怎样,亲眼看到这一幕的赫洛西依然很震惊,他们竟然真的到达了中国,而且这里目前看来是安全的。
他从队伍的远方看到了伙伴们正站在那里接受检查。
“没想到吧,我们真的成功逃出生天了。”,李嘉图说。
“还有很多人没有逃出来。”赫洛西悲伤地摇了摇头,理查的死让三个男孩无法接受,他们本以为可以和理查一起来到中国,可最后他却为了保护起飞的飞机死在了机场。
刘易斯摘下口罩,一名工作人员把检测棒伸进他的喉咙,这让他差点吐出来,还好这个过程很快。
赫洛西也接受了检测,李嘉图告诉他,这是为了防止飞机上有人携带塔拉。
“亚瑟!”李嘉图听到有人再叫他,他回头去看,一个穿着西装、外面穿着风衣的男人在那,他的身边是一些带着贝雷帽的美国军人。
这个男人带着口罩,李嘉图辨认了一会儿才看出来,那是他的父亲。
“父亲!”李嘉图走过去,“你们也来了,看样子美国真的完蛋了。”
李嘉图的父亲叹了一口气,“美国高层和重要技术人员都转移完毕了,我们现在换个地方继续和塔拉抗争。”
俄勒冈州由于战争没有归属联邦政府,这使得当地的军队和极度缺乏运输机,有更多的人被舍弃。
而其他州在联邦政府的安排下,进行了妥善的撤离,使得美国最后的力量得以保留。
这些人当中也无一例外是宝贵人才和科研工作者,还有权贵和政客。
其实这和俄勒冈的火种计划没有本质区别,都是不重要的人死,重要的人撤离。
但其他州的平民都在战火中死了。
而重要人物和阶级地位高的人才则得到了全面保护,加上运输机足够,也就顺带救了更多的底层人。
战争帮他们做了筛选,他们没有像俄勒冈的卡什将军指挥的那样搞残忍的分类。
战火帮联邦政府做了分类,事后人们想起这些事,会说:“那些人都死于塔拉生物之口。”,丝毫没有“美国政府抛弃了他们飞到了中国。”这种想法。
“他们会善待我们吗?”李嘉图问父亲,“前些日子我们还在向中国施压,现在寄人篱下,他们可以随时杀掉我们。如果美国来的科学家和技术人员是宝贵的,那么我们这些政客应该是他们的眼中钉。”
李嘉图父亲摇了摇头,“中国表示愿意放下一切过往分歧,共同面对塔拉,可说实话,我心里也没谱...但愿他们宽容,也愿上帝保佑我们。”他把视线看向李嘉图刚才呆过的地方,“那些就是你的老朋友们?”
李嘉图回头看了一眼,“对,赫洛西、刘易斯、斯捷潘。这一路上他们可没少帮我,如果没有他们,我就被俄勒冈州长绑架了。”
“我想我应该去和他们说几句。”他的父亲说,“但现在不行,等晚些我会去找他们的,现在你要跟我走,还有事情要办。”
李嘉图点了点头,跟父亲走了。
路上,亚瑟痛心地说:“爸,对不起。我没能识破马丁州长的诡计。”
“以后要留心。”,斯维尔说,“就算你识破了,也拦不住他们。战争不可避免,不是派几个特派员就能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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