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若是对原主说,定会感恩戴德地应下。侧妃之位可上玉碟,若得赐婚更是荣宠无限。更何况眼前之人是皇上恩宠的贵妃所出的三皇子。
但阮明枝不愿。无论前世今生,她都只想做个逍遥自在的女子,将来招个合心意的夫婿。何必做个侧妃,与人共侍一夫?
只是如何婉拒又不触怒皇子,却是个难题。
见她沉默太久,三皇子宋燃脸色渐沉:“本王到底哪里不得你心意?当年嫌本王矮胖,如今又嫌什么?”
阮明枝见他动怒,连忙道:“殿下天人之姿,是臣女配不上。”
“好一个配不上!”宋燃冷笑一声,看她畏惧的模样,神色却突然缓和了,轻声道:“你不必与你大姐阮襄玉计较,她连你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真女主她比不过,假的确实不咋地。
阮明枝低头应道:“臣女明白。”
“不,你不明白。”宋燃深深凝视着她,“那个冒牌货,是我安排进阮府的。”
听到这话,阮明枝猛一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好啊,原来你才是那个幕后之人!
“别这么看着我。”宋燃语气温柔,“我送她进府,全因当年之事耿耿于怀。我气你将我的真心践踏,更恨你那日的羞辱。这三年来我勤练武艺,按太医的方子调养,才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我原以为,变成你喜欢的样子再见你,你定会对我另眼相看。可这几年来,你却依旧对我视若无睹。”
说到此处,宋燃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后来我得知你有一位送去乡下的姐姐,便想着若你失去独宠的身份,定不会再那般高傲。届时我出手相助,你必会对我倾心。”
倾心?
阮明枝听完只想给他两个大逼斗。
难道这就是皇族的思维吗,事关原主和女主命运的大事,在他眼里竟只是追求她的手段?
他知不知道因为这一个举动,真女主在乡下吃尽了苦头,原主也没有嫁给他,反而被当成了联姻的棋子,死于反派之手?
是她见识太少,还是这位皇子太过自以为是?
碍于身份,她只能深吸一口气道:“殿下怕是失算了,那个冒牌货如今已威胁不到我。”
“她从来都不是威胁。”宋燃淡淡道,“我也不会真让她取代你的地位。今日坦白,是不想再瞒你。你不必怀疑是因她出事我才这么说。若我真有意,她就不会遭人侮辱。”
这话倒是不错,以三皇子的权势,要保一个人易如反掌。
只是她不能接受这样的追求方式。
见她神色不豫,宋燃解释道:“你是我第一个动心的女子,也是唯一一个。我自认样貌才学都不输旁人,你却始终不屑一顾。安排一个冒牌货姐姐进府,确实是我考虑不周。”
阮明枝知道,以他的身份能说出这番话已属难得。在这个等级森严的世道,他大可直接请旨要人。
理智上她明白,可情感上却无法接受。
她无法接受,让阮府鸡飞狗跳、让祖母和她忍气吞声的闹剧,竟只是他一句轻飘飘的“考虑不周”。
口口声声说喜欢她,可做的每一件事,哪有半分真心喜欢的模样?!
阮明枝实在忍不住,冷声道:“殿下这话臣女不敢当。若是让徐姐姐知道了,怕是要不高兴的。”
她前几日就打听到了,徐诗晴要嫁的人正是这位三皇子殿下,那时她还在想,虽然徐诗晴没有嫁给她喜欢的男子,但王妃的生活不会比侯夫人差多少。
如今看来,呵呵,这三皇子也不是个好东西,嫁给他说不定还不如嫁给大反派。
“徐诗晴?”宋燃轻笑,“你吃醋了?”
吃你个大头鬼,阮明枝简直想翻个白眼。她正想着如何回话才不会被误会,却听宋燃继续道:
“徐诗晴的事你不必在意。她求的不过是个名分,我与她之间从无情意,将来也不会有。我可以向你保证,整个王府没人能越过你去,我的长子必定由你所出。”
?大哥,他们八字还没一撇,就先想到生孩子了?
是不是有点太自信了?
见她沉默,宋燃以为她仍有顾虑:“你若担心嫡子之事,我也可以保证,徐诗晴此生都不会有子嗣。”
这话非但没让阮明枝高兴,反而让她浑身发冷。
她震惊道:“在殿下心中,徐姐姐到底算什么?”
宋燃眉头微皱,很快又恢复了温和:“不必为她抱不平。这是我们的交易,她心知肚明,也是自愿的。”
……行,是她看不透上层人的婚姻生活了。
阮明枝只能干巴巴道:“好,徐姐姐愿意就好。”
宋燃以为她终于明白了,露出满意的笑容:“不说这些了。你大哥不是快回京了吗?”
阮明枝巴不得换个话题,连忙道:“回殿下,正是。”
看她答得干脆,宋燃笑意更深:“多年未见,你一定很想他。放心,这次我会奏请父皇,让阮公子留在京城,你们兄妹就不用再分离了。”
这话倒让阮明枝真心实意地道谢。她主要是为陶老夫人高兴,自从得知孙子要回来,老人家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他深情款款,“为你做任何事,我都心甘情愿。”
其实我想让你离开我的世界,你能不能照做?
阮明枝只能干笑。
这时马车停下,侍从在外禀报:“殿下,醉仙楼到了。”
宋燃柔声道:“下车吧。”
下了马车,他竟朝阮明枝伸出手来。醉仙楼门前人来人往,无数目光瞬间聚焦过来,她甚至能感受到身后碧梧和水芸震惊的眼神。
更糟的是,她突然想到,这事很快就会传到陆一珩耳朵里。
原来陆一珩才是那个预言的神,早知道她今日就不出门,老实在家躺着了!
可三皇子的手固执地伸着,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只能硬着头皮把手放上去。
指尖刚触到掌心,就被牢牢握住。宋燃眼中柔情似水,直到她落地立刻抽回手,才恋恋不舍地松开。
“我们进去吧。”他柔声道。
在无数探究的目光中,阮明枝不得不跟着他走进醉仙楼。小二眼尖,立刻迎上来:“两位贵人楼上雅间请——”
跟着店小二上了二楼雅间,三皇子在上首落座后,温柔地看向阮明枝:“明枝妹妹想吃什么?”
这亲昵的称呼让阮明枝浑身不自在。她扯出个笑:“臣女不挑食。”
宋燃笑意更深,准又是在心里把她夸成了贤惠懂事的好女人,他转头对小二道:“把你们的招牌菜都上一份。”
小二结结巴巴应下:“小的、小的这就去、去准备。”
内侍皱着眉,不满道:“醉仙楼的伙计越来越不像话了,京城贵人来往不断,怎的招这般失态的人来干活?”
“行了,他也是为了生活。”宋燃随口一说,内侍马上谄媚地给二人斟上了茶:“也就是殿下宽厚,换作旁人,定要斥责他不懂规矩了。”
阮明枝默默接过茶盏,对这种刻意奉承不置可否。醉仙楼作为京城第一酒楼,也算大型民企了,招聘残障人士不该算良心企业吗。
还轮得到他一个狗腿子不满。
宋燃抿了口茶,状似随意道:“听闻前些日子,陶老夫人去了趟林府?”
阮明枝神色不变:“梁老夫人与祖母是多年好友,听闻她身子不适,祖母前去探望罢了。”
“是么?”他又意味深长地笑了,“梁老夫人也是可怜,白发人送黑发人,好不容易把林轩拉扯大,眼看着就要享福了,偏偏又病了。但愿无碍才好。”
他这阴阳怪气的口气听着十分气人,阮明枝抬眸看他:“多谢关心。祖母去看过,只是普通风寒,服药调养几日便好。”
“那就好。”宋燃把玩着茶盏,“林轩才华横溢,今年秋闱本该金榜题名。可惜听说他自老夫人病后,就心神不宁。可别因此落榜才好。”
阮明枝听出话中有话,却不知他为何突然提起林家。两家婚事已断,他何必再揪着不放?
“一时忧心罢了。待老夫人痊愈,林公子自会振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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