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一夜起火,在救火声中,县令一家被烧死了,死状极其凄惨。
萧善玉单方面和姜陵开始冷战。
她出了门,来到方家。
发现白丧主如女儿家戴着白绢花,披麻戴孝,他烧着纸钱,又跪地磕了几个头,哭了起来。
听见动静,他转头,那张脸已经花的不能看了,白粉脸上蜿蜒着泪痕:“仇家就要来抓你了,怎么还没走?”
萧善玉坐在树下,撑着下巴:“你管我?”
“是为了姜陵吧。”
她双目一瞪,“谁说的!”
白丧主幽幽瞥了一眼,没有揭穿她的口是心非:“他的伤很蹊跷,你不觉得他一天神神秘秘的吗?”
“你不怀疑他出现在你身边的目的?”
“我身上还有什么可利用的东西?”萧善玉疑惑,“我一穷二白,名声又不好。”
“万一...是图你这个人呢?”白丧主又丢了一沓纸钱进火焰,红色的嘴角勾起一抹别有意味的笑。
这又哭又笑的表情,着实渗人。
萧善玉哼了一声,“你再乱说话信不信我让你下去陪方萍?”
“啧,老大,我开个玩笑。”白丧主嘤嘤嘤,又开始哭,“老大,你为什么会当邪修呢?”
“那你又是为什么当邪修?”她反问。
“当然是因为....”白丧主顿了一会,“一个意外。”
“我也是因为一个意外。”
“这样抄袭我的回答不好吧?”
“这世间每天都在发生各种各样的意外,我俩恰好撞上了同一个理由,怎么算是抄袭?”
萧善玉瞪了他一眼,但是瞧着他一直在流泪,便转移话题:“你岳父和方萍的尸体呢?”
“方老回老家了,阿萍被我下葬了。”
他好像陷入平静的疯狂。
“你说得对,我之前的办法太麻烦了。”
他又收敛了笑,回头,继续烧自己的纸钱:“你本来霉运就强,趁着人还没来,赶紧跑吧。”
离开前,萧善玉听见他咚咚磕头,呜呜咽咽,像一块阴云笼罩在心头。
直到在外面便走便晒了太阳才散去不少。
外面家家户户门窗紧闭,那些个店铺也关了门。
好在总算让萧善玉找到一家开着店,正是之前喝过冰梅子水的那家。
老板听闻城中有那个邪修存在,本打算壮着胆子开店赚点小钱,但是街上又没什么人了,她收拾东西准备关门。
谁知一道影子落在头上。
她擦了擦额汗,抬头,对上一张可爱的小姑娘的脸。
但下一刻,眼前这张脸就在脑子里模糊了。
她揉了揉眼睛,问:“姑娘,您要喝点什么?”
“冰梅子水。”
过了一会,萧善玉接过碗,喝完一股子凉气直通肺腑,驱散了那股黏腻的闷热。梅子被浸泡出了甜味,最后嚼在嘴里就成了一股子淡淡的酸。
唇齿生凉。
她眯着眼睛嘎巴嘎巴吃了梅子,对老板说道:“再来一碗!”
老板又打了一碗,“姑娘,这东西凉,您慢点喝。”
“太热了。”萧善玉捧着碗模糊不清道。
“也是,”老板望着外面空档的街巷,叹气,“姑娘喝完还是早点回家吧,现在外面太危险了。”
“怎么了?”
老板谨慎探头张望,这才道:“听说咱们这来了个邪修,就是常年挂在通缉榜上的那个,大家伙现在门都不敢出呢!”
萧善玉哈了口冷气,“是吗?她很厉害?”
“哟!那可不得了呢,听说她三岁丧父七岁丧母十四岁背负灭世诅咒十五岁堕落成了邪修,手段残忍,心狠手辣!连那些同为邪修的都不放过,杀了人就炼丹当糖吃呢!”老板面有戚戚。
“你听谁说的?”
“话本都这么说的啊?”
萧善玉抱着碗仰起头,接里面掉出来的一点梅渣子。
她将碗递回给老板:“我就是那个邪修。”
擦了擦嘴,“再来一碗。”
老板脸色由红转青转白,想跑不敢跑,想叫不敢叫,愣是打着哆嗦给她打了第三碗。
萧善玉丢了铜板过去,接过碗,手肘抬平,稳稳端着,一路飞奔回去。
天上太阳刺眼,她跑的很急,到门前时甚至出了汗,但是到门口又放慢脚步,平复了呼吸,才敲门。
像是心有灵犀,姜陵恰好从入定中醒来。打开门,出现一张白嫩的小脸,头发因为嫌热囫囵挽起来,鬓边几缕碎发黏着汗。
她绷着脸,将碗放在桌上,“喝。”
姜陵也没问是什么,他坐在她身边,闻到了她身上散发的梅子香味,低头喝了一口。
“怎么样?”她忍不住问。
“不错。”
“我就说!我喝了好几碗肯定不会错的!”她下意识道,但很快又咳了咳,憋住,将脸扭向窗外。
姜陵默默将冰梅子水喝完,瓷碗外边冒着水珠,将他的指尖浸润,泛着水光。
他擦干手指,拿出自己缝好的小狗布偶,和修复好的黄符纸,“给你。”
萧善玉装作不经意的回头,有些意外的接过来,“你缝好了?”
萧善玉仔细检查小狗,看着上面的痕迹,龇牙咧嘴吐槽:“你这技术和制作这个布偶的人简直不遑多让。”
姜陵不经意问道:“你娘做的?”
“不是....”
窗外的光线从她的侧脸划过,她的脸像桃子一样,长着小小的汗毛,卷翘的睫毛微微低垂,她凝望着布偶,破天荒的给他解释原因。
“七岁那年,我娘去世,我被一只鬼追逐掉进死人坑,那段时间天生异象,四处灾害频发,瘟疫最甚。”
“阆风洲死了很多人...很多很多...”
那段时间,所见之人无不通体溃烂,脓水直流,散发着腐败的臭味。
那些官府统一的处理办法就是挖个深坑,将死去的人全部丢进去,等快堆满了,就一把火点了全烧干净。
七岁的萧善玉被鬼追逐,连母亲的尸体都来不及下葬,只能疯狂的跑啊跑,然后掉进了那个巨大无比又充满恶臭的深坑,脚下是像稀泥一样的腐烂的肉.体。
她为了活命,疯狂往那糜烂的腐肉中钻,一边钻一边呕吐,到后面她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失去了意识,只剩本能在动。
鬼离没离开,她不知道,她不敢动,感觉自己快死了。
失亲之痛,连日的奔波,饥饿和困倦,害怕和悲痛,无数痛苦缠绕着她,令她几乎就想那样死在一堆腐烂的死肉中。
直到一双手将她从里面抱了出来。
他抱着她去溪边洗去脏污,给她疗伤,给她梳头。
他带她回去帮母亲立了一座坟。
他带她踏入曾经渴求的繁华闹市,像个普通孩子那样逛街游玩。他每天都会给她梳不同的发型,给她戴不同模样的发饰。
他陪伴了她十天,第十一天他消失了,她也渐渐忘记了他的样子。
只记得他好像有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睛。
若不是她枕边留下的绣工拙劣的小狗布偶,她会以为这一切只是一个梦。
长久的奔逃让她养成了几乎惊弓之鸟的敏感,任何细小的动静都能将她惊醒。
后来的很多次孤独的夜晚,她几乎只有抱着它才能入眠。
“对我来说,它是我最好的朋友。”
她提及这件事的时候,眼中是姜陵从未见过的情绪,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情绪。
他咽下白瓷碗剩下的那一粒梅子。
萧善玉正要打开那张黄符纸,就听见外面狂拍门的声音,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缓缓落下。
她用绢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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