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献桃猛然惊醒。
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被从天而降的筷子一夹,投入火锅后皮肉绽开,生生烫至熟透的画面。
她呼吸急促,面色煞白,惊出了满身冷汗。
前几次修炼神游太虚经,她神魂出窍随机梦游一处景色,梦醒后飘然离去。
可这一次不仅附着在了一条锦鲤上,连神智都悄无声息被其同化。
如果不是最后那一筷子,她醒过来都难。
说起那道神秘天音——
季献桃面色沉凝。
真龙乃世上最顶尖的妖兽,修为普遍在七境八境,锦鲤化龙应该也差不到哪去,却毫无抵抗之力被当做了火锅食材。
再加上本君的自称。
这是一位星君?
仙人!是有册封在身的仙人无疑。
季献桃瞳孔紧缩到了极致,这神游太虚经还真没在唬人,确实能梦到仙境!
就是这梦太危险了些。
季献桃赶忙内视识海,也不知梦境中死过一次有什么影响。
然后,她对上了一张眉清目秀的鱼脸。
识海中黑暗漫无边际,仿佛星空伊始的荒芜模样,却在其中游弋着一条金银红三色相间的锦鲤。
愁眉苦脸,唉声叹气,还带着一点点自卑。
季献桃:“……”
她将自己全身上下都查了一遍,尤其识海翻来覆去地检查,终于确认锦鲤不是她梦中那条。
而是神智同化后,由自己神识凝成的烙印。
目前尚未发现弊端,且经此一梦后,神识整体的强度提升不少。
倏忽间,呼啸的流水声由远及近,仿佛龙门与幽波池的再现,锦鲤心领神会,一头扎入水中开始了逆浪而行。
季献桃讶然发现,随着锦鲤不断地拍水击浪,她的神识强度还在缓慢攀升。
这鲤跃龙门的本事,也是让她偷学了。
仅仅仙人筷下的食材就能让她受益无穷,季献桃心里的退堂鼓还没敲响就被她一脚踢开。
神游太虚经不可弃。
机遇与风险是并存的,风浪越大鱼也越大,只是她目前还没有应对风险的实力,这次没被锦鲤思维同化只能说侥幸,下次就不一定了。
季献桃决定入梦修行先暂缓一段时间,现阶段锦鲤带来的提升已经够用。
这边修炼的事步入正轨。
季献桃终于有闲心想起被她抛到脑后的驸马,心虚了片刻,大大方方往那边拨了个传讯。
不多时,谢天青那张赏心悦目的脸出现,唇边噙笑,“殿下。”
季献桃点点头,关切了一句,“你近来可好?”
谢天青面色比起上次见到时好了许多,眼下不复青黑,气色红润有神,“多谢殿下关心,谢家与我都已经无恙。”
季献桃眨了下眼睛,她记得上次谢天青还说谢家势力被摄政王围剿,“这么快就解决了,怎么办到的?”
谢天青轻笑道:“很简单,臣向陛下告了个状。”
季献桃:“?”还能这么做?
“现成的大腿为何不抱,否则我不白嫁给殿下您了吗?”谢天青调侃。
季献桃:“……”
谢天青也就皮了一下,随即正色向她解释,“这段时间本来也就是谢家与陛下磨合,稍微有些动荡的过渡期而已。”
“借摄政王之手,谢家清剿了一批摇摆不定的墙头草,最后再由陛下出面安抚人心,此事便可以作罢。”
最终皇帝收获谢家忠心,谢家势力得到清洗,朝堂空出来的位子便宜了摄政王。
大家都有美好的未来。
除了那些看不清局势的,以及师玉彰学长这样经不起风浪的。
季献桃淡淡想到。
谢天青忽而问,“殿下呢?臣早先就想同殿下说一声,可这段时间一直联络不上。”
“忙于修炼。”季献桃小小声说,将擂台一事简单道出,反正学府人多眼杂,消息迟早传开。
谢天青听完眸光一动,认真看向她,“殿下,为何不避战?”
季献桃一愣,陡然怒道:“你要本宫在众目睽睽之下向对面认怂吗?”
“臣不是这个意思。”谢天青对上她薄怒的眼神,丝毫不曾退让,“对方理亏行骗在先,却中途改口以擂台比斗定胜负。”
“殿下完全可以指出这一点,申请学府仲裁,以追回资金为由扭转围观学生的众意。”
“当然,臣提出的这一方法并不绝对。”
谢天青平静道:“臣真正想说的是,无论如何,殿下才应该是把握主动权的那方。”
“应战也好,避战也罢,都该由殿下来抉择才对。”
“此事看似助殿下扬名,臣却能觉察殿下的底气不足。”谢天青轻叹,“如我这般想的人必不会少。”
季献桃呼吸颤了颤,眼神剧烈波动。
谢天青却好似在这一刻失去了察言观色的本领,神色微凛追问道:“殿下先前说自己疏于修炼,长久停留于一境修为。”
“臣观殿下不似耽于享乐之人,莫非——”
“驸马。”季献桃醒过神来,轻轻抬眸打断了他的话语,“你越界了。”
谢天青恭顺地低眉,“抱歉。”
季献桃摆了摆手,“无妨,你只需要知道此事本宫与陛下自有思量。”
就这样结束了此次对话。
季献桃险些吓个半死,谢天青这厮已经猜出她修炼出了问题,离猜到她假公主的身份还远吗?
驸马脑子灵泛是件好事,但太灵泛了也不好。
幸亏她反应及时,还现学现用,凭她的身份与底气根本无需解释,搬出老皇帝做后台,再给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剩下的谢天青自己去猜。
假公主这事还是太惊世骇俗,再加上公众面前验过血,雷火焚过身,应该没那么容易暴露。
季献桃还是觉得不保险,立马联络了许乘风。
“擂台那事你是否汇报给了陛下?”
许乘风理所当然,“这是我本职工作,当然要尽职尽责。”
季献桃:“那陛下有没有说什么?”
“没什么表示。”许乘风摇了摇折扇,“一件小事而已,殿下就这么在乎陛下的看法?”
小事?
纵观她成为平寰公主后的经历,和学长比个武在外人看来确实是小事一桩。
季献桃又在心底推敲了一遍,谢天青指出擂台一事她露了两个破绽,一是底气不足,二是疏于修炼。
底气不足可以解释为她被摄政王锋芒盖过,灰溜溜入学奉元后仍存阴影。
疏于修炼就更简单了,民间归来的她没见过世面,被学府各种新奇事物迷了眼又怎么了?
如果不是如谢天青这样对她有些了解的人,根本看不穿这两个破绽。
季献桃安心了些,照例催促东夷灭城案。
不曾想许乘风还真有消息要告知她,“临渊城的废墟已经被清理得差不多。”
“其中,那所东夷用来研究修士体质的实验室,资料被毁得一干二净,听闻陛下派了探子前往东夷本土调查。”
“另一个新发现,就是在城中找到了疑似阵法残留。”
季献桃:“就是那个将离城之人记忆修改,隐瞒我存在的阵法?”
“不。”许乘风否决了,“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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