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桑厂的新厂长上任仪式,和从前相比,堪称简陋。
关系王主动请缨,愿意独家赞助会场布置,被罗璇否了。
用关系王的话说,现在各方都在唱衰新来的罗厂长,如今连会场都不布置,岂不是显得罗厂长更凄凉?谁家厂长这样穷酸派头?既然自己是罗厂长嫡系中的嫡系,心腹中的心腹,给罗厂长的就职典礼赞助布置,简直天经地义……
但罗璇说,简陋就简陋,罗桑厂反正没钱,所有人都知道,布置又有什么用?就好比一个人,前胸膛漏风,后裤腰破腚,还跳什么舞,不怕扭一扭,把屁股露出来?
话糙理不糙。
不过,开车接到罗璇,关系王立刻炸了:“你就穿这?”
罗璇坐上车,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红色运动羽绒服:“咱们县自己做的羽绒服,这不是挺好的吗。红色,鸿运当头。”
关系王气了个半死:“人人都不看好你,偏偏你自己也不争气!人靠衣装马靠鞍,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你穿成这副穷酸样,你怎么代表我们这个产业集群的形象?!”
罗璇单手插兜,另一只手还拎着个黑色塑料袋:“这才是务实的样子嘛。”
“我知道你想看起来很亲民,但就凭一身衣服,有啥用?”关系王恨铁不成钢,“好几个祖宗等着看你的笑话,我真怕他们拍了你的照片,给你发到报纸上去!”
罗璇看了看时间,拍拍关系王的肩膀:“行啦,倒是你,快回吧,别被工人抓到,再挨一顿打。”
关系王气得按了两下车喇叭,悻悻离开。
……
罗璇的厂长就职大会,由张东尧主持。
赵**亲自宣布任命,并发布了简短的讲话。
赵**的讲话不多,四平八稳,鼓励工人们把罗桑厂再建起来,台下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台下的工人数量不如以往那么多,有好大一部分工人在罗桑厂停产的时候,在政府组织的招工中离开。
**中,原厂办主任王亮带头把厂里的机器偷拉出去当废钢卖,很多人效仿。后来王亮等人都被抓了,但贱价卖掉的机器是回不来了。
如今,罗桑厂就是这么个七零八落的样子。罗璇没有去布置会场,哪怕罗桑厂整个擦洗打扫过,呈现出来的面貌也依旧灰败不堪。
面貌低落,往往不是因为贫穷,而是因为没有希望。
——或许这就是**出现的原因。
凋敝了许久了罗桑厂又阴又冷,很多人没穿羽绒服,缩着脖子窝在台下,一张张脸因为寒冷。带着沉默和忍耐。
……
赵**很忙,原本讲完话就要走,可看着罗璇穿着一件红色的羽绒服走上破旧的主席台,一张过分年轻的脸,看起来就办事生嫩,怎么心里都不放心,甚至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选错了人。
于是他破天荒地坐下,严肃地审视着自己为罗桑县产业集群的支柱——罗桑厂,挑的新任当家人。
旋即,他看到罗璇手里还提着个黑色塑料袋。
这算什么。
太紧张,忘记放在台下了吗。
赵**皱眉。
……
罗桑厂外。
“只要我们问罗厂长,我们的钱怎么办,你就给我们每个人1000块?”几个工人狐疑地问。
“你们得当众问。”那人说。
“就算问了,罗桑厂也没钱发给我们。”
“所以你们更要问了。”那人说,“罗桑厂不是承认了你们集资吗?既然你们有股份,那你们就得分红啊,你们当然得问问新厂长,什么时候才能分红?准备怎么做?”
“去吧。”
一叠红票子拿出来。几个工人对视一眼,收了。
“罗厂长差不多该上台了,大家都关心钱,快去问问。”
……
罗桑厂另一边。
几十个供应商凑在一起,其中一个拿出十几条白色横幅,给众人发:
无良罗桑厂,还我血汗钱
“我们几个进去,等厂长开始讲话,就举白幅。厂长讲完话,我们就问,罗桑厂欠供应商的货款什么时候才能结。”
“你们就在门口围着。现在有厂长了,让厂长给个交代。”
“对,不能说老厂长**,这笔账就不认了,我们总得有活路啊。”
“既然罗桑厂没钱了,为什么不把机器和地皮卖了呢?我们身后还有多少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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