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现代言情 > 公子贵性(双重生) 似鸦

1. 第一章

小说:

公子贵性(双重生)

作者:

似鸦

分类:

现代言情

初春的早晨,绵绵丝雨,如薄纱倾泄。

拭雪将最后一片的细篾卷帘挂好,仰颈而望,雨丝争先恐后地扑上来,缀在美人如云的鬓上,很快又隐入层层乌丝间。

一声叹息自红润的双唇逸出,低不可闻,转瞬即逝。

爬下竹梯,半旧的绣鞋与一捧嫩绿的苔藓堪堪擦过。

拭雪住的院子位于镇北侯府的北面,采光并不好,常年阴冷潮湿,春雷乍响之际,各种隐匿在地底砖缝的植被便不遗余力地往上拱。

才撂起裙摆蹲下,将一小片苔藓抠下丢到一旁的水仙花盆中,拍拍指尖的湿泥,便听身后有人在唤。

“拭雪姐姐……”

拭雪回头,却听那女使道:“潘大人来了,家主请姐姐前去。”

拭雪颔首,道了句多谢,净了手,便去了正堂。

家主已先行离去,偌大的厅堂内,眉眼温润,身着月白锦袍的青年听见脚步声,侧身道了声表妹。

迎上他含笑的目光,拭雪屈膝道:“表哥,别来无恙。”

青年一笑,并无过多寒暄,“下个月,我便要往外放地去,母亲的意思是,接了你,与我们一道前往。”

拭雪自然懂得这字里行间的意思,想都没想便摇头拒绝了,“表哥,我在侯府挺好的,暂时不作他想。”

青年闻言,眉宇微蹙,“阿雪,七年了,你还要守着他的牌位到什么时候?”

拭雪怔了怔,继而道:“谁说我在守着他了?侯府是我的家,夫人与公子是我家人,祭拜家人,天经地义。”

青年摇了摇头,十分不赞同,“我知卫家于你有恩,但都这么多年了,纵是天大的恩情,也早该还完了。再说,卫恕的死是意外,与你毫无干系,你又何必披着这铁枷银锁,一辈子困在这愁绪里……”

略带严厉的话语,却是对拭雪的恨铁不成钢与怜惜。

拭雪低下头,掩去面上的苦涩。

怎么会与她无关呢?

就是她害的卫恕,害他不到弱冠之年,便陨命于自己的新婚之夜。

转身看向门外,庭院里的水仙一丛丛,正含苞待放,在朦胧的雨幕下宛若坠入凡尘的仙子。

她想起那年初入卫府,也是这样的时节。

因自幼失怙,藐然一身,拭雪被舅父潘明养在膝下,日子虽清贫,那几口吃的几件穿的倒也没给她短缺。直至六岁那年,潘明病重,家中竟连表哥潘越千的束脩都拿不出来,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看着碗里的米汤,稀得都能照见她枯瘦的面容,一咬牙,拭雪让舅母将自己带到市集上,找了个人牙子卖了。

与其日复一日地忍受舅母白眼,或在不久的将来活活饿死,拭雪倒宁愿被卖到富贵人家府中,哪怕做一个烧火丫头,至少也能吃饱穿暖。

她很幸运,就这么被带到镇北侯府,成为了卫家三姑娘卫恕的女使。

卫夫人曾为北凉公主,生得高鼻深目,冰肌玉骨,卫恕与其十分肖似,彼时的他,梳着双排螺髻,穿着一身绣满花骨朵的衣裙,与上京城中每一户勋爵之家中娇养的贵女并无二致,唯一的不同,便是他总是拉长了一张瓷白的小脸,眼神淡漠,对周遭的一切都显得十分地意兴阑珊。

拭雪只当自个主子脾气坏,战战兢兢,不遗余力地伺候着,只为搏一个安稳。

勤勉的她无论做什么都力争上游,很快便搏得了主母的赏识,搬进了玉瑾轩的后罩房,成为了卫恕的贴身女使。

卫夫人似乎对她极其偏爱,其他几位女使还在费尽心思,想着如何讨好这位不苟言笑的主母的时候,卫夫人就已下令,让拭雪跟在卫恕身边,知书识礼,练琴习画。

卫夫人的举动曾一度让拭雪既茫然又无措,这样的日子,若放以前,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肖想的。但她很快就想通了,既得主子赏识,拼尽全力去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遇就是了。

直到那一年,卫家的三姑娘开始闭门不出,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偶尔开口,一嗓子的粗嘎,活似池塘里的老鸭公,更令人瞠目结舌的是,卫恕的个子亦如雨后春笋,一节一节地往上蹿。

拭雪看着他修长白皙的脖颈间突出的一小块骨结,这才后知后觉,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侯府千金,竟是男儿身,而她,不过是卫夫人为儿子精挑细选出来的枕边人。

这位镇北侯府的女主人,年逾四十才得了这么一个儿子,在此之前,镇北侯卫聪与其子卫忱卫怀全都战死沙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楚,使卫夫人如疯魔了一般,在诞下卫恕的那一刻,就向世人撒下了这个弥天大谎。

镇北侯府不再需要忠勇的悍将,只需一位能够延续卫家血脉的孩子,而拭雪,不过也是卫夫人手里一枚生儿育女的棋子罢了。

就如卫夫人所说,只要招得一名言听计从的寒门赘婿,与卫恕结为名义上的夫妻,并将拭雪与卫恕所生之子作为卫家的继承人培养,作为交换,镇北侯府会在仕途上给予其最大的助力。

拭雪觉得不亏,对外,她名义上是卫恕为夫婿所纳的妾室,实则只与卫恕同床共枕,只要事成,那便是一辈子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她的孩子将来会袭爵,最重要的是,卫恕只会是她一个人的卫恕。

然而,拭雪满怀期待地等了五年,等来的却是卫恕与长康县主谢玉山的相遇。

他不顾卫夫人的劝阻,执意恢复男儿身,十里红妆迎娶了她。

当时,卫夫人许诺拭雪,无论卫恕是何身份,她的身份都不会改变。

拭雪低眉顺眼,乖顺应是,一转身,却将无色无味的毒药下在装有合巹酒的阴阳壶里,端给了坐在喜床上的新娘子。

后来,卫恕死了,死在了他与长康县主的新婚之夜。太医断言,他是心悸而亡的。

没人怀疑是她下的手,毕竟除了卫夫人,哭得最撕心裂肺的人就是她了。

卫夫人从此一病不起,没两年便撒手人寰,临走前,她将身边伺候的人都打发了,只有拭雪不愿离去。

她说:“我生是卫家的人,死是卫家的鬼。”

再后来,先帝驾崩之时,下旨将皇孙谢明邦过继给卫家。这位脾性温和的家主不忍拭雪孤苦一世,意欲纳其为妾,却遭到拭雪的辞严义正的拒绝。

人人都称赞拭雪忠贞,只有她知道,不是这样子的。

没有人知晓她身上背负着怎样深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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