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秦亦生叹气道。
阎向迹想了想,“因为我……误伤到了先生?”
秦亦生啪的拍了一巴掌他的脑袋,“我是气你还真来了。”
“我……”阎向迹委屈又说不出话。
“你有没有想过你来了封笙自己怎么办?”秦亦生问,“天一黑,他怎么办?”
“不是的,我计划好了,带白白回去很快的,能赶在天黑前。”阎向迹说。
“啊哈,你小子还计划好了?”秦亦生撸袖子,“谁轻谁重你分不清吗?”
阎向迹连忙远离他,边后退边摆手说,“他们两个人都是陪我一同长大的,都很重要。”
“封笙可比这鸟乖多了啊,”秦亦生指着他,“再说这鸟得交给老杨,不可能给你。”
“先生!”阎向迹急了。
“他不愿意回去的,”妘安突然在他后面拍了拍他的肩,“白溯霜和我谈过了,他就算死也不想回去。”
“怎么会?”阎向迹震惊的回过头看他。
妘安脸色微微一变,这眼神太熟悉了,秦罗敷就这么不敢相信又不甘心的看过他。
“你自己问他他也会这么说的。”妘安别过头躲开他的眼神。
“……为什么?”阎向迹显然接受不了,“它之前明明很乖的。”
“它就是不想再被你困着了,”妘安回答他,“它想要自由。”
阎向迹像是才发现什么一样,深吸了一口气。
“它本性不善,”妘安看着他,有点可怜他,“给了它自由它怕是会在人间乱来。”
“那,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处死它吗……”阎向迹无助的看向妘安。
妘安挠了挠下巴,“呃,也许可以给它在身上下个结界,一走出指定范围就瞬间击毙那种。”
“这,倒也是个办法,”阎向迹想了想,“我可以学这种结界。”
“找你的好师父去吧。”妘安冲秦亦生抬了抬下巴。
“但先生怕是不允许……”阎向迹试探着道。
妘安冒出一个问号,“怎么呢?”
“先生不喜欢他吧,”阎向迹答到,“我不知道白白这么……叛逆。”
“你先生喜欢乖的?”妘安问完自己也愣了愣,“怎么这问题这么奇怪……”
“呃,不是的,先生只喜欢……”阎向迹话还没说完被捂住了嘴,秦亦生从后面和蔼的笑了笑,小声问他,“我刚才跟你说什么?”
阎向迹恍然的瞪大了眼睛。
对啊,秘密。
这句“先生只喜欢你”说出来,怕是要小命不保??
“我说我错了,”阎向迹微微后退避开了他的手说道,“先生你也听见了,我可以给白白下一个结界,那样他就不会惹出麻烦了。”
秦亦生微微皱眉。
这孩子怎么这么执着呢?
“它犯了地底下最严重的错误,你觉得你能保住他吗?”秦亦生问他,“他是一只偷食人类魂魄才出现在底下的鸟,如果不是因为你,百年前他就该死了,知道什么叫本性难移吗?他自己偷带永生魂来人间,要闹出两条人命,如果我们不撞到,不阻止,你猜猜给他时间他能弄死多少人!”
阎向迹被他吼的眼眶微红,委屈又不知所措的看着他,“先生,先生你别生气……”
“这些我都不生气,因为这些和你没多大关系,但是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的魂魄碎片会出现在他的身体里吗?”秦亦生双手插兜微微俯身盯着他,“这种以自身魂魄为媒介的保护结界我有教过你吗,你特么无师自通自学成才啊?”
“不是的先生!”阎向迹连忙解释,“这种结界是父亲教给我的,下给白白一是为了试手,二是他实在太弱小,我不想他受到伤害……”
“理由不错,”秦亦生点了点头,“你觉得你爸教你这么一个特殊的结界就是为了让你保护一只鸟?”
阎向迹愣愣的眨了眨眼,“他,可能是想让我保护重要的人。”
“比如?”
“……封笙。”阎向迹说着低下了头。
秦亦生欣慰的笑笑,“对嘛,你这不也知道吗?”
“是啊,我确实是拿白白练手,确定不会出错了,再给封笙下结界。”阎向迹解释道。
“这还差不多,”秦亦生摸摸下巴,“白白的事情没有商量,你尽早回去吧。”
阎向迹抿了抿嘴,没说话,也没动弹。
妘安看着他都觉得可怜,养了这么多年的宠物,突然离开好像真的挺难接受的,他想了想道,“要不然,再让你俩见一面,聊一聊就算道别了。”
阎向迹有点惊喜的看向妘安。
“先生,您的眼光真的特别特别好,”阎向迹真诚的回头冲秦亦生拜了拜,“不愧是您。”
“……”秦亦生扯扯嘴角,没笑出来。
这,怎么就……妘安你简直是活菩萨。
秦亦生在心里叹息。
妘安拍拍手,走到车门前打开了后车门,里面白溯霜正歪坐在座位上,眉间的伤痕已经凝结成了一颗红珠。
阎向迹微微低头往里看了看,眼神有点复杂,声音也很抖,“白白……”
白溯霜明显的皱了皱眉,落在一旁的手指动了动。
“白白,是我啊。”阎向迹小心翼翼的轻声说着,想靠近又怕吓到他。
白溯霜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盯着前面缓了好一会儿,才寻着声音看向这边。
“主……阎向迹?”白溯霜愣愣的问道,手撑着座子要起来,“我在哪?怎么会见到你?”
阎向迹眼里有喜悦有心疼,他低低头才说出来一句完整的话,“我来人间找你了。”
白溯霜神色一变,但不明显,他侧过脸不看他,“我不会和你回去的。”
阎向迹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听他这么亲口说出来这句话的时候还是很难过。
妘安拍了拍自己耳朵,他好像听到了咔嚓一声心碎的声音。
“为什么呢……白白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和我说啊,”阎向迹伸出手要去摸他的头,却被他躲开了。
阎向迹一时间僵住了,修长的手指微微抖了抖,最后又握紧拳收了回来。
“什么事也没出,我只是不想再回去了而已,”白溯霜看着窗外说,“谢谢你养了我这么多年,但抱歉的是这份恩情我没法报答。”
阎向迹没说话,脸上看不出情绪。
“什么东西压多了都会爆发的。”
“……”
“所以我要去那只笼子外面看看,哪怕是死。”
阎向迹低着头,闷闷的,“你跟我回去,再也不关着你了。”
“没用的,别说了,”白溯霜摇了摇头,“我说我再也不会回去了你听不懂吗?”
“……白溯霜,”阎向迹盯住他,眼里布着血丝,“我可从来没有求过任何人。”
白溯霜突然一怔,阎向迹喊出他全名的一瞬间他就清楚了,他的小主人真的生气了。
“是吗?”白溯霜故作镇定的反问。
“你清楚,再执意下去会怎么样。”阎向迹看着他,语调平稳。
“当然啊,你的东西就算是要死也必须你来动手,不是吗?”白溯霜释然的笑出声,他忽然转过头和阎向迹对视,一双勾人的眼眸波光流转,有什么情感在黑褐色的瞳孔里里潋滟成灾,“杀了我?”
阎向迹看着他,无言握紧了拳。
浅灰色。
深黄色。
一望无际的黄沙,一望无际的亮夜。
金属笼中一只精致的小雀,正衔着一根树枝,眨着豆粒大的小眼睛,机灵可爱的看着笼外一身青衣的男孩子。
他生的一副好皮囊,眼尾嘴角甚至是鼻尖都恰到好处的俊俏,不会有拒人千里的冷漠感,也没有妖艳诱人的色气,就这么简单平淡的一身气质,给人温柔如玉的感觉。
明明很招人喜欢,但他的眉宇间总会露出几分难懂的孤独寥寞,即使在微笑着,也没什么情感。
小雀衔着树枝跳来跳去,像是在吸引他的注意力,他伸出食指,摸了摸它的羽毛,它便唧唧叫了两声,像是含着水珠的低语,动听又空灵。
他一下惊喜的笑起来,手里幻出一朵栀子花,踮脚从笼子缝隙递了进去,小雀机灵的扔下树枝,啄起那朵小巧淡雅的白花,歪头看了看他,眨着眼睛。
他生在所有地下魂魄的期待与祝福中,是阎棋唯一的继承人,是地下未来的统治治理者,一路的成长一路的努力,天赋必须得到最大发挥,半点差池不能出,受人敬爱的同时也必须承受那独一份的压力,从不能与任何人诉苦,从不能留下任何破绽弱点……所有的所有经常压的他喘不过气来,却无处可以倾诉。
他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些,又伸手摸了摸它的小脑袋。
“小阎?”
一道温润好听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阎向迹愣了愣回过头,妘安正疑惑的看着他,溜达过来了。
“妘先生,”阎向迹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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