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乱葬岗之行吕放桃成功突破炼气二阶,过程虽不明不白,结果却一目了然,远超同门同科所有人水平。
吕放桃信心大涨,给左游下了军令状,誓要拿下半年后比武大赛头筹。
左游无奈道:“你给我下也没用,都不知道是个人战还是团队战。说不定到时候赛制很奇葩,整个逆天匹配机制出来,咱俩还要对打呢。”
不过说归说,两人还是操练起实战来。
日子越发临近比武大赛,临行前五天,新生个个都如临大敌,卯足了劲再精进自己几分。
此间却有两个异类——左游和吕放桃,平日里吊儿郎当,此时却装模作样,品起茶来。
符修和兽修的优势便在于此,不用近战攻击,对体术的要求极低。
左吕二人只需端一杯茶在桌前对坐,冥想催动法力,扁扁六六和小兆便自发切磋起来。
“这茶叶味道不错,醇香。”吕放桃托起杯子,只微微掀开一角啜饮一口,八风不动微笑道。
此时面前小兆正引着剑,毫不客气朝六六劈去,剑风划出一道寒光,后者则伸出利爪,铮的一声间堪堪挡下。
“确实不错,还需得是这早春的茶。”左游亦噙着笑意,轻轻呵气吹开茶叶沫。
扁扁自身后向小兆扑近,小兆飞身跳起越过它,那剑也直直横亘她胸前,向前疾击数十记,扁扁来不及躲避,只得用最后的蛮力扑向小兆。
左游眼见自己又要输,搁下杯子,率先沉不住气道:“差不多行了,别装了。”
“咋地输不起。”吕放桃交叠起二郎腿,又喝一口茶。
“我一个刚到炼气二阶的,跟你这个都四阶了的有啥好比的。”左游委屈道。
随着吕放桃放下杯子,陶瓷与石桌相撞,发出一声脆响,扁扁六六以4:19的败绩又一次输在小兆手下。
这一幕便是两人最近发明的玩法,吕放桃称之为装腔作势切磋局。
没甚特别原因,只是左吕二人痛定思痛,决心小试牛刀,也附庸风雅一把。
毕竟素来以君子之风厚德载物著称的青栖道宗,出了这么两个一读圣贤书就求爷爷告奶奶的学生,恐怕祖师爷柳自逢见了要气活过来。
两人就这么见缝插针着,趁运功之际嘴边长毛,在不知实情之人眼中或许颇具世外高人之风,实则猪八戒吃人参果,不曾品出一丝茶香。
好在他们都乐在其中,不觉无趣。
“绝了,这次真绝了。”大师兄郝昂突然跌跌撞撞跑来,一副大惊失色之态。
“怎么了?”左游扶他一把,顺手给他倒了杯茶。
这位大师兄不仅当真瘦了下来,到炼气三阶也有一段时日,估摸着能在出发前突破四阶。
“三师弟,到炼气四阶了!”
左游吕放桃对视一眼,倒吸一口凉气。
柏审青半年前还远落后于所有人进度,此时却成了仅次于吕放桃的第二人,并非他有多努力或是遇到了何等机缘巧合,只因他是个药修。
此人每日都在自采自制自服,凭着超高制药技巧,硬生生将自己吊上去了。
“谁能去劝劝他。”吕放桃颤声道。
“那也不敢劝呐,怕他好心跟咱们分享啊。”左游苦笑道。
“至少挺省钱。”郝昂又道,“多少乘圣堂门徒花费大把真金白银将多灵根洗成天灵根,又到处搜罗灵丹妙药加快修炼,都不及三师弟自己摸索出来的道强。”
“那的确值得鼓励。”吕放桃嘴角一抽,鼓掌两下。
左游征求意见道:“要不我们还是去看看他吧。”
“我刚从他那出来。”郝昂委婉道,“三师弟人看着很精神,好几位药修师兄来瞧,灵脉把着也都正常,似乎当真没有没甚大碍,难不成真是我等迂腐了?”
“只能等比武大会看了,只有一周了,实践出真章。”
“是啊,我也不能落后了师妹的进度。”郝昂又鼓舞道。
吕放桃抿嘴露出个轻笑,未置可否。
左游猜她此刻心中所想恐怕是——“但你已经落后了。”
临行前三天,左游难得想放松一番,前去拜访段鞍师兄。
“大师兄,为何不是您作为首徒出战比武大会,分明您的灵力和连师兄不相上下,资历还比他高。”
此言一出,左游才发觉有些嘲讽意味,也不好收回,讪讪看段鞍反应。
好在这位大师兄从来心境如雁过寒潭,对自身发展毫无棋盘,仍是斜倚着,敞怀欢笑起来:“师弟你有所不知啊,我对那地方有阴影。”
左游并不信,比起这种无稽之谈,他更愿意相信段鞍对脊椎和地面呈直角这件事有阴影。
“我进宗门那年比武大会,可是出了人命,蓄意谋杀,若非当时庆元公主明察秋毫,此案恐成悬案呐。我此生最大之幸,便是和这般名君同科相赛。”
“慎言啊,明君这个词不太对吧。”左游下意识四处望了两眼。
段鞍却浑不在意,继续道:“自此之后,围场内设满浮影玉简,便是怕再生事端啊。”
“吕放桃跟我说是为了造势设的啊。”左游动作停滞一瞬。
他脑中电光石火间闪过一丝精光,越是猎奇之事越是只可信其有,看来此事才是被盛世绯闻掩下去的事情。
“哦……是这样啊,”段鞍慢慢道,“那就当是这样吧,各人都长了头脑,自然有各人的想法。总之我不会再踏入乘圣堂围场半步。”
“那您有什么建议给我吗?”左游又问。
“啊,是有一个,围场狩猎是最好结识其他宗门道友的机会,不如试试和素昧相逢之人结队,也别有一番兴味。”
像,实在像极,段鞍这一番建议活脱脱是游戏加载界面写在进度条旁的温馨提示,弃之无味,食之可惜。
不过左游却抓到另一个重点:“比武大会果真是团体赛吗?”
“对,师弟你还不知流程吗?”
“不知。”左游真诚道。
“第一天到了乘圣堂,午后会有新科弟子组队仪式,一般是二或三人一组,视当科人数而定。”段鞍第一次尽心尽力做起好师兄来,突然他又思及其他,不确定道,“不过你是要和符修苑那位小师妹组队罢。”
“那当然,如果是三人组队倒还能结识个新友。”
段鞍点点头,继续道:“晚间会设宴,不过皇室菜式清淡,没甚吃头就是,不足为道。”
那是你不懂吃,左游暗地里为自家本帮菜不平。
“第二天午膳后至第三天午膳前,新科弟子入围场狩猎,以组计分,按彩头为序。第三天午后直至第五天午后,则是各派首徒演武场切磋,也是比武大会最瞩目的场合。”
“……新科弟子没有对战的环节吗?”
“没有啊。”
几个月来的演练瞬间因为这三个字化作泡影,左游只想当场吐血三升,甚至他脑海中自动播起音乐——雪花飘飘,北风萧萧……
或许是眼睁睁看着眼前人苦涩枯萎哭丧着脸,段鞍小动作不自觉多了起来,他摸摸鬓角道:“我应该没说错吧。”
“您没说错,是我做错了。”左游碎了满地,黯然蹲下把自己一片一片捡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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