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买下镯子的那个长发女生又来了，只不过这次她是独自一人来的，仍是背着那只粉色的双肩包。
碧落见长发女生进来，只是抬了下眼皮，继续低头玩手机。这是江汐爻昨天刚给他买的，这会儿他正在玩消消乐，手机里不断传出清脆的“叮铃叮铃”碰撞音效。
女生脸色不是很好，比三天前看起来阴郁许多，眼眶下有两团明显的青黑，显然这几天她没睡好。
江汐爻站起来，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想买什么？随便看看。”
“姐…”女生表情有些窘迫：“上次…上次买的那个镯子能换个别的吗？”
江汐爻头皮一跳，小心试探：“那个镯子怎么了？”
女生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布袋，小心翼翼将镯子取出来，放到柜台上。
“我虽然觉得这镯子挺好看的，戴着大小也合适，可…可我买了它，晚上总是睡不好，可…可能也不是这镯子的原因，但我看着它心里总是感到莫名难受，所以我能换个别的吗？”
女生的眼里透着一丝哀求，似乎怕江汐爻拒绝她的请求，这样的眼神让江汐爻心里很不好受。
江汐爻不动声色打量女生，看得出来，她应该是个手头并不宽裕的学生。上次因被那两个塑料花姐妹极力劝说，才脑子发热才花钱买了个不实用的东西。
江汐爻通情达理：“你若不喜欢我直退钱给你吧！”
女生有些不敢相信：“可…可以吗？”
江汐爻大度的点点头。不就退个货吗？这有什么的，她可不是卖出货概不负责的奸商。再说那个货来路不明，她其实卖得挺心虚。
这时，碧落收起手机走了过来。女生的眼神一下子变得不安起来，她看看碧落又看看江汐爻，那神情像是怕碧落会阻拦江汐爻退款。
不料碧落没和江汐爻说话，而是对她说：“退了也没用，他找上你了。”
正想退钱给女生的江汐爻顿住，而眼前的女生听了碧落的话，眼圈瞬间红了，随后“呜呜”哭了起来。
江汐爻一边狠狠瞪了碧落一眼，意思是：你怎么把她弄哭了？一边递上纸巾劝慰女生：“别听他的，我说能给你退就能退，这个店我做主。”
女生哭得抽抽搭搭：“不是的，姐，他说的没错，我好像真的被脏东西缠上了。”
原来，那个女生买下镯子当晚，就开始做奇怪的梦。梦里一个青衣书生缠着她，看不清长相却抱着她一个劲叫她“翩翩”。
青衣书生在梦里断断续续对她哭诉：“翩翩，我…终于等…到你了，我等了你五百…年，终于等到你了。”
梦里，女生虽然惊慌，可手脚动不了，只能任由那书生抱着，书生的哀切哭诉更像是剜了她心般的难受。第二天醒来，一抹脸还发现自己哭了。
整整三天晚她都梦到那个青衣书生，整整三天她都没能睡个安稳觉。
女生哭得梨花带雨，让江汐爻一个女的看了都十分怜惜。她天生阴阳眼，自然知道这女生是被鬼缠上了。
“姐，我真的好怕，我叫婷婷，不叫翩翩啊！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为什么缠着我？”
她建议女生：“要不你去买个护身符啥的避避邪？”
一句话似乎点醒了梦中人，女生眼睛亮了起来：“姐，你这儿有护身符出售吗？”
“没有。”江汐爻如实回答。
女生的眸子里的光暗了下去，随即眼眶中蒙上水汽，一副又要放声大哭的样子。
江汐爻虽自己是个女的，但她见不得女人哭，她看向碧落，用眼神示意：你赶紧想想办法。
碧落拿过柜台的白玉镯子，闭上眼，用五指轻轻盘动镯子，三分钟后放下镯子睁开眼，慢悠悠开口。
“那个男鬼阴寿已尽，只不过心中执念太深，不愿往生，符纸对他没什么用。”
江汐爻撇嘴，话不经过大脑脱口而出：“那怎么办？要不你去把它吃了？”
这话果然吓人，那女生吓得止住了眼泪，惊恐看着他们：“你们说的吃…是…是什么意思？”
江汐爻心中暗叫不好，忙补救：“你听错了，我说的是‘收了’。”
女生哦了一声，脸色放松了下来，转而眸子里又亮起希冀的光：“你们还能收…收鬼吗？”
“呃…”江汐爻的铺子其实就卖些文玩珠串，怎么可能有收鬼的业务，可这镯子是她卖给女生的，她觉得这事自己多少有点责任，便将视线落再次到碧落脸上。
她挑眉：“要不，你去把它收了？”
碧落也挑眉：“收不了，我一过去，他能感觉到，早跑了。”
“那怎么办？”
“你不是看得见吗？不如你去。”
此话一出，江汐爻这些天对碧落攒的好感荡然无存。她是看得见鬼，可她一贯的风格就是装看不见，这不明摆着她没有收鬼的本事，若有，还用得着当缩头乌龟吗？
她本想回怼碧落，可碍于女生在旁边正眼巴巴看着呢，所以只得没好气道：“我去就我去，怎么收？”
碧落双手环胸：“你收不了，但你可以去问问他到底为什么缠着这姑娘，如果能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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