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洗尽了白日的喧嚣与杀机。
李季的院落里,灯火通明。
他刚换下一身朝服,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热茶。
“砰!”
一声巨响,院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李季眉头一挑,还没等看清来人,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咆哮声已经传了进来。
“李季。你这个混小子,给老夫滚出来!”
是付子明。
老太师连官服都来不及换,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身后跟着一脸焦急的管家。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李季面前,指着李季的鼻子,气得雪白的胡子都在发颤。
“你糊涂啊!”
“你怎么敢答应项远山那个老狐狸的鬼话!”
“那是什么验明正身,那是催命符。是鸿门宴啊!”
付子明捶胸顿足,痛心疾首。
“你知不知道那个了凡大师是什么人?”
李季给老太师倒了杯茶,递了过去,脸上却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太师,您先消消气。”
“我怎么能不气!”付子明一把推开茶杯,水洒了一地。
“你这小子,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你根本不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
老太师的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深深的忌惮。
“旁人只当那了凡是有些名望的高僧,可老夫知道,此人邪门得很!”
“二十年前,河东路大旱,瘟疫横行,朝廷束手无策。是那了凡,在疫区中心设坛,不吃不喝诵经三日,三日后,天降甘霖,瘟疫渐消,世人皆称他为活佛。”
“十二年前,相国府闹鬼,府中上下夜不能寐,鸡犬不宁,连请了七八位道士都无济于事。后来请了凡出山,他只在府里走了一圈,指着后院一棵百年的槐树说孽障在此。话音刚落,晴天霹雳,一道惊雷将那槐树从中劈开,焦黑的树心里,竟藏着一副风干的人骨,自那以后,相国府再无怪事。”
付子明的声音压得极低,仿佛在诉说着什么禁忌。
“最可怕的是五年前,宫里一位贵妃被指认为狐妖,人心惶惶。陛下降旨,请了凡入宫辨妖。”
“那贵妃美艳绝伦,楚楚可怜,谁也不信她是妖物。可了凡只用他那根禅杖对着贵妃一指,那贵妃便当场发狂,尖叫着撕扯自己的脸皮,指甲变得又黑又长,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就断了气。事后太医查验,说是中了某种急性的奇毒。”
“可那毒无人知晓是何时下的,如何下的。从头到尾,除了那根禅杖,了凡大师什么都没做。”
老太师看着李季,眼神里满是凝重和担忧。
“孩子这世上有太多我们无法理解的事情。项远山请了凡出山,就是打定了主意,要用这种神鬼莫测的手段,让你百口莫辩,将你置于死地!”
“你这次,真的是一步踏进了鬼门关啊!”
听完这几则传说,李季非但没有半点惧色,反而发出了一声轻笑。
“呵呵。”
他捡起地上摔碎的茶杯碎片,慢条斯理地扔进簸箕里。
“太师。”
李季抬起头,眼中闪烁着一种付子明完全无法理解的光芒,那是一种看穿了世间所有把戏的通透和自信。
“您信这些?”
付子明一愣:“难道这些都是假的?”
“真假不重要。”李季摇了摇头:“重要的是,这些所谓的神通,在我看来,都有迹可循。”
“瘟疫消散,或许是他碰巧预测了天气,又或者,他在诵经的同时,教了当地人一些简单的防疫之法,比如喝开水,勤洗手。百姓愚昧,自然将功劳归于鬼神。”
“晴天霹雷,更是可笑。那古槐必定早已中空,夏日雷雨天,引雷再正常不过。至于那骸骨,恐怕是镇国公府的哪桩旧日恩怨,被他事先查知,借题发挥罢了。”
“至于那位贵妃……”
李季的眼神冷了下来。
“手段就更拙劣了。无非是早就串通好了,用某种手法下了慢性的毒,再用言语和情景进行心理暗示,配合禅杖上可能涂抹的催发毒性的药物,让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毒发身亡。”
“这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却被包装成了降妖伏魔。”
付子明听得目瞪口呆,他活了一辈子,从未听过如此离经叛道的言论。
“这都是你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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