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时间早晨6点10分,盛况准时踩着点飞进班级。
教室里依旧热热闹闹的,前排的学生装模作样捧着课本假装早读。
位置稍微靠后的几个男生早就放开了,该抄作业的抄作业,该吃早饭的吃早饭,甚至不忘在桌肚里偷偷玩着手机。
不过今天似乎格外喧闹。
盛况昨天睡得晚,今早八个闹钟都差点没把他叫醒,急急忙忙拎了书包就往学校跑,好歹算是赶上了。
“早读课偷玩手机?”盛况出其不意地出现在乐子期身后,吓得他一个激灵,“马上就把你扭送到政教处去。”
“卧槽!况哥你吓死我了!!”乐子期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地上,“你就拿我寻开心吧!”
正值换季时节,这个点的天色没像往常那么亮,反而带了点迷蒙的灰。
前排正在读书的男生扭过头看了他们一眼,又飞快地转了回去。
盛况从包里把几本课本一一摸出来塞进桌肚,没去管谢加言的目光,对着乐子期指了指自己的脸:“你知道吗,你的脸在桌子底下发光。”
“我都已经把亮度调最低了……”乐子期抹了一把脸嘟囔,偏过头有些疑惑地“咦”了一声,“你这脸怎么了?你昨天晚上去跟校霸干架了?”
昨晚摔的那一跤让盛况脸上蹭破了点皮,脖子上也有道被枝杈划过肿起来的红痕,要是憋着不说,看上去就像是跟别人干架了一样。
“我是好学生好吗,”盛况抬手稍微挡了下,没好气道,“昨天晚上不小心摔了,就成这样了。”
乐子期仰着脑袋看他:“你这怎么摔的啊,居然能摔成这样?”
盛况微笑:“可能被暗算了。”
话音刚落,桌面忽然被人叩了一下:“你无赖还没耍完?”
来人是刚从后门进到教室的沈漾。
沈漾今天嘴里叼了袋中药,看他的样子也应该是差点迟到,情急之下直接塞嘴里一路跑过来的,不过跑的没他快,晚了两步。
“我又没说你。”盛况咬死不认,“你自己对号入座,这可不怪我。”
沈漾回到座位,从包里摸了两张卷子出来,伸手递给他:“那你是在说鬼了?”
“对,我在说鬼。”盛况朝卷子上瞟了两眼,问他,“这什么?”
沈漾表情漠然:“你还没去买眼药水?”
盛况:“……”
气氛组组长乐子期同学,很熟练地挪着身子插进来调和气氛:“如果我眼睛没瞎的话,这应该是张数学试卷。”
盛况没好气地从他手里抽走卷子,翻来覆去看了两眼,压在了桌子上:“我是问干嘛莫名其妙给我张卷子。”
“谭老师让我给你带的。”沈漾说,“你今天写完,明天体育课带着这个去办公室。”
差点忘了还有这事了。
“在这儿打什么哑谜呢?”乐子期疑惑地东看看西看看,“你们两个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居然还背着我们几个偷偷去办公室开小灶。”
谁跟他关系好了?
“你想去?”盛况把卷子往前一推,“送给你,你替我去吧。”
乐子期:“???”
他回想了一下谭清上课的威严脸庞,一脸坚定地把卷子往回推了推。
“这么艰巨的任务还是交给你吧,况哥。”乐子期表情有些悲痛,右手捂着自己的胸口,“辛苦你了,创新班的数学勇士,我们体育课会在操场上想你的。”
“我去你的。”盛况有些气笑了,“让你去你还不去。”
“正所谓,有福同享,有难你当,你就忍一忍,这福气还是留着你自己享吧。”乐子期很欣慰地点了点头。
盛况嘴角下撇三个像素点,手指搭上他的肩,低声说:“我现在就要去跟老林告你带手机,现在,立刻,马上。”
“还是不是哥们儿了?!”乐子期音量突然拔高,被前座正支棱着补觉的女生瞪了一眼之后,又快速低下头,咬着下唇恨恨道,“你这招太狠了。”
“不狠不成仁。”盛况伸出根手指在半空中摆了两下,“百炼成钢的结果。”
“临中有你,实属临中之幸。”乐子期一脸小大人相的“啧啧”两声,冲盛况抱拳。
盛况:“?”
哪里来的古风小生?
两个男生才讲到兴起,夏礼手里端着沓打印纸就跟着林向瑜走了过来,目测是在不远处听完了全程。
她好心提醒他俩:“你俩还在这儿讲话呢?新课文背完了吗?有才刚刚可是过来溜了一圈,说待会要来抽背的。”
乐子期没心没肺地从她手里接过两张纸,转手递给盛况一张,说:“今天日期跟我名单上的序号对不上,我赌有才抽不到我。”
“你跟方知有是一丘之貉。”夏礼朝他翻了个很优雅的白眼,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对着盛况那张有些破了相的脸说,“有才刚才来教室说六点半开始抽查,你们要是还没背的话……大概还有十分钟,盛况,你背书了吗?”
这句话无疑让跟乐子期怀有一个心思的盛况有些心虚,他掩唇轻咳一声,默默把摊在桌面上的语文书翻开:“大概,背了吧……”
“一看就知道你没背。”夏礼往课本扫了眼,叹了口气,“你页码翻错了,我们已经教到后面了。”
盛况有些忘了,只能干笑一声:“对,好像是这样。”
他把课本翻到今天要抽背的那一篇,仔细盘算了这篇古文的字数,骤然发觉,背一篇晦涩难懂的语文课文,和站一节四十五分钟的课相比,好像后者比较划算。
“……不过这纸是干什么的?草稿纸?”
课文背诵先放放,盛况盯着刚拿到手的那张白纸有些纳闷。
“这纸啊,谭老师让我们发下来的。”夏礼抖了抖手里还剩下来的那一小叠白纸,“前几天不是数学小测吗,她说今天先让我们自己照着她以前讲过的例题再写两遍,然后再讲,就跟开学那天差不多,就是顺序变了一下。”
她顿了顿,补充道:“她说我们自己交上来的本子五花八门的,总之就是丑,还不知道我们写到本子里面哪页了,干脆就给我们发纸了,反正她那边多的是。”
“又要写这个?”盛况对这个模式有点心理阴影,偷偷瞥了一眼站在边上的沈漾。
“打不死我的,终将会把我打死。”乐子期凉凉插了一嘴,转头又拎着手头那张白纸,哭天喊地地去求沈漾了。
盛况:“……”
大丈夫还真是能屈能伸。
没说几句话,盛况目送还要去分发纸的班长离开,立刻恢复到了那种软塌塌的模样,大早上的两只眼睛无神地盯着书看,很容易就发起了呆。
盛况虽然不喜欢背书,但装装样子还是要的。
他一放松,眼神就会挪到别的地方。
靠边的沈漾似乎也没来得及背课文,半个身子倚着墙沿,嘴里叼着的那袋中药没了一大半,手里还捧着本语文书在默背。
他背书时,脸上没带着那么多的疏离表情,反倒显得柔和很多,没什么血色的细薄嘴唇一张一合,片刻之后倏地闭上,就没动过了。
视线上移,盛况就对上了那双冷淡的眼睛。
完了,又下意识就往那边看了。
盛况觉得他和沈漾自昨晚离开饭店开始,就处于一种说不上来的尴尬境地。
他们现在的关系离朋友太远,又比同学关系近。能说得上话,但是两个人都没说什么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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