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青崖坞的运转愈发精密高效,齐湛做出来的几种商品,在确保核心工艺绝对保密的情况下,通过高晟精心构建的,越发庞大的秘密网络,缓慢而稳定地流入市场,为坞堡带来源源不断的财富和稀缺物资。
财富的积累带来了实实在在的变化,坞堡的城墙被进一步加固加高,瞭望塔和防御工事得以增建。
库房里,崭新的刀枪、弓弩堆积起来,铠甲被擦拭得锃亮。马厩中战马的数量增加了,嘶鸣声显得中气十足。
有了充足的资金和物资,高晟派出的信使能够携带更多的金银和承诺,联络散落各地的旧齐抵抗力量和心怀故国的义士。
一些小型抵抗组织的首领,或是对魏国统治不满的地方豪强,开始暗中与青崖坞建立起联系,一条反魏的网正在缓慢织就。
齐湛深知情报的重要性,他利用现代管理知识,帮助高晟对秘密商路进行了优化和分级,要求商队成员在贸易之余,必须留意沿途的军政消息、物价波动、民情舆论,并定期汇总上报。
这些零散的信息经过整理分析,往往能拼凑出有价值的态势图。
同时,他也开始着手组建一支直接听命于自己的情报小队,专注于渗透和获取更核心的机密。
坞堡内的生活虽然依旧清苦,但希望已然萌芽。兵士们因为更好的装备和伙食,操练起来更加卖力。工匠们因为受到重视且能看到成果,钻研技艺的热情空前高涨。
就连妇孺们也参与到被服,军粮加工等后勤工作中,每个人都感觉自己正在为一项共同的事业贡献力量。
齐湛偶尔在堡内巡视,收到的不再是单纯出于身份尊卑的敬畏目光,更多了几分发自内心的拥戴和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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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谢戈白的反击策略开始显现效果。
魏国派往接收楚军占区的军队,遭到了强硬拒绝,发生了数次小规模的冲突。
楚军摆出寸土不让的架势,依托城池严防死守,让前来的魏军碰了一鼻子灰。
更让魏国头疼的是,那些原本已经表示臣服的齐地城镇,开始出现不稳的迹象。
深夜的粮仓莫名起火,小股魏军巡逻队遭遇伏击死伤惨重,几名积极为魏国筹措粮饷、镇压反抗的官员接连遇刺。
所有迹象都指向有组织的破坏,但追查起来却困难重重,拳头打在棉花上。
民间流言四起,都说楚国不满魏国独吞战果,要支持齐人复国,搅得人心惶惶。
魏王宫廷内,原本因轻易拿下齐国而洋溢的情绪被蒙上了一层阴影。
朝会上,大臣们为如何处理与楚国的关系,如何尽快稳定新占区争论不休。
主战派要求增兵,以强硬姿态逼迫楚国就范,甚至顺势伐楚,楚不就是复起的小势力?
趁谢戈白还未成势,掐灭在摇篮里,他们大魏一统大势所趋。
主和派则担忧战线过长,兵力分散,若与楚国全面开战,恐生变故,建议暂作让步,先行安抚。
魏王惊怒交加,他没想到谢戈白的反应如此激烈和迅速,更没想到楚国的暗桩在齐地有如此能量。
大量的军力和资源被牵扯在广袤的齐地,用于弹压地方、防备楚军,原本计划中快速消化战果、积蓄力量的目标眼看就要落空。
每日传来的坏消息都让他焦头烂额,对谢戈白和楚国的恨意也愈发深刻。
“谢戈白!好一个楚贼!”魏王气得摔碎了手中的玉杯,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意识到,自己低估了这个年轻的楚国统帅的魄力和手段。吞并齐地的过程,远比他想象的要艰难和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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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崖坞,齐湛的书房内。
油灯下,齐湛正与高晟对坐。桌上是刚刚汇总来的情报。
“王上,看来谢戈白和魏国彻底撕破脸了。”高晟的语气带着一丝快意,“魏军在东南方向与楚军对峙,小摩擦不断。各地针对魏人的袭击事件频发,虽然查不到直接证据,但背后必然有楚国的影子。魏王现在恐怕是寝食难安了。”
齐湛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锐利:“鹬蚌相争,渔人得利。这是我们的机会,但也是最危险的时刻。”
他顿了顿,继续分析道:“魏国为了应对楚国的压力和内部的动荡,必然会加大盘查和搜刮力度,试图更快地整合资源。我们的商路风险会增加。同时,他们也会更加警惕任何可能威胁其统治的力量,包括可能存在的复国势力。青崖坞,很可能进入他们的视野。”
高晟神色一凛:“臣已严令各条线路加倍小心,非核心紧要物资,近期适当减少出货量和频率。”
“做得对。”齐湛赞许地点点头,“安全第一。另外,我们要利用这个窗口期,加速做两件事。”
“请王上示下。”
“第一,趁乱吸纳。魏楚对峙,地方管制出现缝隙,必有能人志士、精壮流民无处可去。让信使和商队留意,暗中吸纳那些有技艺、有勇力、且心向故齐的人,想办法将他们安全带回坞堡。我们要更快地积累人力。”
“第二,情报加深。特别是关于魏国在新占区兵力布置、粮草储备,以及楚国下一步动向的情报,要设法获取。我们需要知道他们下一步要做什么,才能决定我们该如何行动。”
“是!臣即刻去办!”高晟领命,眼中很是兴奋,齐湛的冷静和远见总是能让他迅速抓住关键。
高晟离开后,齐湛独自走到窗边,望向远处漆黑的夜空。
魏楚相争的局面比他预想的来得更快更激烈,这既带来了机遇,也大大增加了风险和变数。
他想起那个眼神危险又充满侵略性的谢戈白,此人手段狠辣,反应迅捷,绝非易与之辈。
他搅动风云,固然暂时牵制了魏国,但对他齐湛和青崖坞而言,是福是祸,犹未可知。
“谢戈白……”齐湛低声念着这个名字,眉头微蹙。这个人,比魏国那些骄横的将领更难对付。
他必须要蛰伏,等魏楚两败俱伤后,燕国进入之时,他从后捅刀,那时才是他出山夺地盘的时候。
他想到谢戈白奄奄一息的模样,齐湛有些开心,毕竟老虎受重伤,才有机会拖回营帐,才有机会驯服。
夜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青崖坞在黑暗中静静蛰伏,如同暴风雨海面上的一叶扁舟,渺小又朝着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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