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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第 19 章

小说:

藏狸

作者:

青梅嗅

分类:

衍生同人

清晨雪霁,沈狸呵了呵手,抱着竹帚扫雪,从房门扫出小径,又推开栅门。清晨的阳光投在雪地上,映出淡淡的粉红色,而未照阳光的阴影处,又泛出浅浅的蓝色,互相映衬,使洁白的雪地显得既纯净又多姿多彩。沈狸不禁抬头望了望东升的太阳。

沈狸行一礼向外面走去,东西不贵重,大部分是吃用,沈狸不紧不慢将头发拨弄到一侧,露出清晰分明的锁骨和雪白的脖颈,将一袋米扛上肩,身子顿时.沉了下去她深吸一口气,极缓慢地往里搬。

堂里的僧人们便忙碌起来,取米洗米、架柴烧火,开始熬粥。平常极少使用的巨大铁锅早已一一刷洗干净,每口锅里足足放进了五担水。水开后,每个锅里放进一大箩筐浸泡过的大米,然后用巨大的铁铲在锅里来回搅动。寺里僧人们忙得不亦乐乎,寺门外早已人头攒动,领粥的饥民如长蛇之阵,足足排了一二里长。

僧人们用木桶装上热气腾腾的稀粥,一桶又一桶地抬到寺门口,一勺一勺地分发给面黄气虚、骨瘦如柴的饥民。木桶里的粥由热变温,由温变凉,更由满变浅,由稀变稠,最后木勺碰着了桶底,又将木桶倾斜,把所有的粥倒了个一干二净。桶底粘有几个饭粒,一老者抖动着干枯的手指,细心地取下,塞到身边小孙子的口中。但等待施粥的人却不见减少,似乎还有所增加。原来,因为遇灾,一些寺院粮食不多,只好停止施粥,或是少量施粥。许多人听说这承天院一如往年,依然慷慨施粥,便闻风而至。此时不是僧多粥少,而是人众粥少了。

沈狸正要再搬一袋米,四周的饥民却猛地冲上来抢,沈狸被那人狠狠撞了一下,摔倒在地,其中一位灾民道:“清汤寡水!哪里能吃得饱,你们就是喜欢做做样子,既如此,何必来派粮。”

“朝廷果然没有将我们当人,天干大旱,田土都开了坼,粮食几乎颗粒无收,如今到了十一月,灾民们已经饥寒交迫了。他们面黄肌瘦,无力地呻吟着,苦熬着,等待官府的救济。县衙的差役,来过几趟之后,现在不见人影了。里正们发放的赈灾粮和衣物少得可怜,如同旱天雷,雷声大雨点小,地皮还没有打湿,雷雨便过去了。后来改为施粥,每天中午到指定地点一人领取一碗稀粥。稀粥一天比一天稀,稀得变成了米汤,见汤不见米。有的人被活活饿死了,有的人在寒风中苦苦挣扎着。许多男子汉抛开家小外出寻找生路去了,走不了的不得不蜷缩在家里坐以待毙,等待着死亡。说罢众人再,既如此,干脆我们一不做二不休,反正抢也是死,不抢也是死,倒不如搏一搏!”

沈狸侧开身躲避,那老者的小孙儿眼见也要被撞倒,沈狸赶忙过去将人抱起来,眼前都是拥挤着不待后退的难民,沈狸被难民堵在另一边,所以并没有动手,小孙儿你抓着她的脖颈,将头完全埋在她的肩处。

沈狸正想办法挤出难民群,本想爬上寺庙的墙,于是只让那小孙儿抓紧她的脖颈不要松手,一只手已经扒上墙边,突然有人尖叫一声,沈狸往回看,人群轰然分散,为那一列重骑让开道路,地上已经死了数十人,为首那人骑马,此刻却已翻身而下,径直来到沈狸面前,冷声道:“下来。”

众人同时惊疑不定,那老者挤着人群过来,小孙儿有些害怕地哭起来,其实寺庙的墙有点高,她会点功夫所以才能爬上来,下去反倒不好下。

她自己倒是不怕,主要是这小孙儿,沈狸想了想,调整姿势,往下一跳,脚踝触地方向没有控制好,稍微扭了一下,但其它则无碍,小孙儿向那老者跑去,沈狸这则发现自己站都站不起来,谢危止讥讽道:“地上才舒服,不肖站起来是么?”

沈狸笑道:“太子的眼睛不要可以捐给别人。”

谢危止嗤笑一声,将沈狸从地上拉起来,另一只手虚虚按在她的腰身上,扶住了她,将她抱进寺庙,难民们从他的身后看,只能看到一袭白衫,一截汗津津的雪颈和一束玉带束着的乌发,杜氏在里面看见了微微有些惊讶,却也不说什么。

外面的喧闹声渐渐消去,车厢再次归于平静。沈狸目光迥然地冷冷注视着傲然挺身站立在他面前的谢危止,沈狸此刻衣衫凌乱,脸上还带着几道伤痕,落魄至此,沈狸身上那股倔强傲慢的气势却未减分毫,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就那么毫不相让地与谢危止对视着,谢危止嗤笑道:“天刚蒙蒙亮,在花鹊楼内,几个率先醒来的漕兵发现,他们没有睡在漕船上,而是就地睡在了酒楼的地板上。酒楼内到处是睡着了的漕兵,他们一个个横七竖八地歪倒着,丑态百出。有人仔细地回忆着昨晚的情形,虽然他们昨晚上喝得不少,但也不至于人人都醉得不省人世,竟然忘记了回到船上。先醒的陆续叫起了仍在沉睡的人,可这人虽是醒了,但一个个浑身无力,身子像散了架一般,站都站不稳。大家只好互相搀扶着,踉踉跄跄地来到了河边。突然,大家朝河里一看,水里漂着几具船夫的尸体,船仍在,可是船舱空了,二十万石漕粮已不翼而飞!”

“这次二十万石全部失踪,断不是普通水匪作案。孤实在想不出哪个组织有这个能力。漕帮也不行,不错,他们是有百余条船,但都是小船,要想在一个晚上搬走二十万石漕粮,恐怕他们也没有那个本事,根本没那么多人手”,谢危止说:“要是他们得到某个大型组织的帮助,或者说,两个组织联手呢?”

沈狸说:“您怎么越说越让我感到奇怪,会有哪个大型组织帮助他们?”

谢危止一字一顿地说:“顺天教。”

沈狸说:“我还从未听说过魏地有顺天教徒活动。再说,他们怎么知道漕粮什么时候到达保定,又怎么能顺利偷取漕粮,又将漕粮运向了哪里?”

沈狸当然知道这三个字的分量。顺天教是魏朝以来流传于民间的一种秘密结社组织,本朝自咸魏年间起,就不断有顺天教徒组织起义。蓟州人自称闻香教主,秘密传教,教徒达数万之众,遍布各州,咸魏三年,梁有善在京师传教时被捕,后来不明不白地死于狱中。梁有善死后,听说他的弟子梁董氏继承师业,仍在各地秘密活动。在官方眼里,顺天教无异于造反的代名词。听说顺天教徒参与了盗窃漕粮,沈狸不敢置信,虽在朝廷顺天教名声极差,但在民间,他们却是享誉极高,基本上劫富济贫,朝廷曾试图向他们招安,却迟迟没有结果。

沈狸道:“成国公今日上奏陛下你与顺天教书信勾结挑唆他们盗取糟粮。”说罢将书信扔在沈狸身上,沈狸皱着眉头打开,书信被烧了半封,刚好只有她与顺天教约定在黄金钱码头的对话,“你别跟我说,糟粮停在黄金钱码头…”

这封书信她只是因为听说顺天教与卫随泱没有点关系,里面有一人名为董长松,是卫随泱旧时江湖上的好友,她本想试着联络,让他帮忙将后院的齐王妃卫氏送回天子州,有卫随泱在,齐王妃便十分安全,现在看来是有人故意截取信件,伪造成她和顺天教勾结盗取钱粮!太可恨,但沈狸同时又有一丝庆幸,谢危止明显不知齐王妃的下落,截信之人看来不会是魏朝中人,以齐王妃对拿捏天子州的价值,他不可能不将此事上报,那看来只能是北国皇室之人,想将她困死在魏朝。

无意之中,她被拉入局中,成为顺天教掩饰盗取糟粮的一环,接下来他们只会以她为突破口逼问糟粮的下落,而她偏偏又不能供出齐王妃,更不能说自己准备私逃。那样只会被处死。沈狸白着脸,语气却平静:“我说我没有,谢危止,你信不信?”

谢危止眯着眼打量她半晌:“孤信与不信,没有多大关系。”

沈狸稍稍偏了偏脑袋,声音几乎是贴着谢危止的耳朵响起:“重要,很重要,你信我,我才可以活下去。”

谢危止倒是没有什么反应,一如既往的冷静:“怎么信?你这张嘴,你这双眼睛,不一直都是惯会骗人的么?你知道,孤很累的,既要事事顺着身上,心里又要时刻揣着大魏的江山和百姓,既要有颗忠孝爱国的心,又要有能坐上储君之位的阴狠手辣,质子以为孤凭什么花费心力去信你,明明都证据确举了不是么?”

他的手覆在她纤细的脖颈上,隐在皮肤下的血管都在不安地跳动着,他饶有兴趣地在上面摩擦,目光带着审视,像食肉动物在审视他们已经到手的猎物,带着与生俱来的矜贵与倨傲,他的眼神漫不经心,轻易不能让沈狸看出他的情绪来。

沈狸笑道:“不知道太子殿下的毒解了没呢?魏国不会要一个性命随时会丢的病秧子皇帝吧,你可以杀我,但你在朝堂上一定很难向皇帝分辩吧,毕竟除了我,盗取漕粮的不最有可能是你?你还有十万禁军要养,听说皇帝今年又削减了你的饷银,他这是在逼你裁兵呢,这个时候没了糟粮,你的嫌疑也太大了吧,太子殿下。”沈狸眼眸漆黑,扯出一个乖戾温驯的笑。

谢危止轻轻道:“有一点你说的不错,他的确疑心孤有谋反之心,但此时你与顺天教勾结盗取漕粮的消息一传出,倒是给了孤片刻喘息之机。”

沈狸道:“那你现在是打算将我严刑拷打么?你明知什么消息都不会得到。”

虽然门檐下挂着灯笼,满院的焚香还是熏压压的,看不清面孔,马蹄声在夜里显得那样寂乏,谢危止差人过来给她的手也上了一副镣铐,然后道:“你现在是朝廷的犯人,暂且收押在寺中。”

沈狸倒是也不恼,却看见谢危止径直坐下来,外面有人送来伤药与干净的衣裳,沈狸这才发现谢危止身上的布衣裳被打得破碎,都是遗后的鞭伤,衣料已经和血肉黏连在一起,挣挣且悲怖,刚才他一直不将后背交给她看,她虽闻到一股血腥味,却没想他伤得这么重。

温暖的灯火烘亮他的侧脸,他的周身仍是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氛,听见他道:“给你上药。”

沈狸将手中展示给他看,抿着唇一言不发,谢危止冷笑:“既用不了,不如砍了干净。”

谢危止影子落在她面前,她也没有抬头:“你不怕我给你下毒?”

“现在能保住你性命的只有孤。”

他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

沈狸缓手将他身上的衣裳剥落下来,那背部上的皮肉并不如他其它地方那般股光滑平整,全是纵横交错的伤,甚至于有好些地方皮肉翻卷,露出森森白骨,这伤绕是身经百战的她也忍不住皱眉,不自觉将撒药的力度都放轻了些。

“谁伤的?”

问了白问,伤他的恐怕只能是坐在宝殿里的那位。

谢危止也没有要答的意思,当初越武德那件事终究让人捅到咸魏帝耳中,咸魏帝以为他有谋反之心,可他的所作所为又怎能称作谋反?

年轻而破碎的皮肤上已忍痛而渐渐沁汗,他却很是一声不吭,倒真是好硬的骨血,人怎么会有这样磨灭人性的时刻,她倒是发现自己似乎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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