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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刺杀

小说:

藏狸

作者:

青梅嗅

分类:

衍生同人

沈观辞不可置信,熊经略叛变,她淡然的表情慢慢不复存在:“那有莫公公带我去见一见他。”郑卢观笑道:“此事不急,现下却有头更要出事需要质子完成。”

沈观辞看见郑卢观唤人进来,几个小内侍将纸帛捧进。

十二月的天降雪,风里渗着雪气,帘子一被撩拨开,沈观辞袖旁的那盏烛火就被刮进来的风雪吹灭了,那张适才有些许血色的冷白面容在门外斜打进来的光下晕染,似是顿了顿,微微垂眸,她忍不住向后缩了缩身子。

郑卢观将几本佛经搁下:“陛下吩咐,质子浮躁,扰了国公府宴席,您日后再生事端,让质子将佛经抄上三百遍,一定要端正秀娟,可以看得出忏悔之心。”

沈观辞知道这是魏帝在警告他,便伸手收好那些纸帛:“我一定好好抄。”

话音未落,几人将沈观辞押到后院的雪地里,给他搬来一张书案,沈观辞被压在书案面前。

原本周遭静得如死水般,这一声却将躲在毡帐下避雪的冬鸟皆惊起发出惊惶的声音,扰得人心里纷乱。沈观辞低头打量,玄色漆木案直接以笔直翘头线条打造,只在案沿以朱红色绘有诡异夸张的兽类图案。

沈观辞突然背上狠狠一疼,抽出来的鞭子极为凌厉:“心诚。”

宫人将笔墨纸砚摆上,“质子,抄血经,要放些血,你忍着些。”

沈观辞被郑卢观揪住手,用银针挑破指尖,将血滴在砚盘上,有人将血磨研开,沾上后用毛笔沾了递过来,沈观辞接下毛笔,试着写字。

外面的风停了,却仍在下着雪,冻得人腕骨都在疼,写出来的字并不好看,但或许是因为疼,沈观辞适才冷白的面颊有了层薄汗,琉璃色的眼尾漾出胭脂色,艳得人惊心动魄。

一张纸帛抄写下来她的手腕已经被冻得青紫,偏偏血又冻腻得极快,每隔半刻钟就得放次血,正写着,沈观辞看见了来看笑话的谢玄衣,郑卢观忙亦步亦趋地上前去迎,帐内外的人跪倒了一片。

那人行在宫灯光影布出的暖阵中,脚步并不快,他站在沈观辞面前。沈观辞的下唇被自己抿得发白,狐狸眸中带有躁郁。

众人在看清他脸上的红砂吓得哆嗦,那极艳的朱砂附在眼角,不大不小,甚至像朵梅花。天光在他面颊上镀上玉润的清辉,却依旧掩不去谢玄衣浑身的戾气,他穿着锦玉墨衣,脚踏乌金云革,显然刚从朝会上下来,虽说那朱砂印记不小,放在脸上肯定有碍观瞻,但是放在谢玄衣身上,却将少年人的剑目星目衬得越发俊朗,将眼角的轻挑矜贵的风流意气展露无遗。

沈观辞装作若无其事继续在冷雪下抄写佛经,郑卢观歇下手,抖了抖身手,忙恭敬道:“殿下,可要奴才吩咐备水伺侯?”

谢玄衣的眼里是浓墨重彩的情绪,此刻正翻涌着寒气狠戾的冷光,低眸看见那不碟血水,用指腹沾了捧住沈观辞的脸,在她脸上划出同样一个弧度,笑得有些沉闷:“好玩吗?”

淋漓的血晕了他的指尖,沾着血的手就这么允许握着沈观辞的手腕。

沈观辞本来遭了冷风吹袭的手就冻得不成样子,稍微一握就会骨痛,这下差点疼出眼泪,目光却在寒风中好得吓人,这种眉眼无论做什么表情看着都是极勾人的媚态,她完全就是照着祸国妖女的长相分的,偏偏却是男儿身。

沈观辞并不知道谢玄衣怎么想的,但她就是气不过,所以用北国的朱砂作报复而已,朱砂稀有专供皇室,用作撰写文书,可保千年不褪颜色,但也并非不可洗去,只需用椒草的药汁洗脸便可不留痕迹。

陆安随侍在谢玄衣后面,只有他知道昨晚太子有多吓人,他可是最重礼统规矩之人,在外人面前永远端压持重,不能容忍自己有一丝不得体,昨晚发现眼角这块污东西,指结直捏得咯咯作响,今早议政时魏席还先叫了一句,太子何时有过这么一副模样,宫里都觉着新鲜,可只有东宫的人快被吓出病来了。

沈观辞被他一拽,玉碟上的血被打翻,污了她适才写的佛经,沈观辞气极,将他生拽进殿内,关上了门,身子才渐渐暖和些,她取来巾帕和椒草汁。

谢玄衣冷眼看着她的动作,他维持着俯身的姿势,沈观辞用巾帕认真地将他眼角的朱砂拭净,鼻尖萦绕着某种熟悉的名贵檀香,白玉冠只笼拉了一半的头发,另一半就犹如星沟般直泻而下。

沈观辞对着背后的镜子漫不经心地照了照,也看见了自己脖颈上被自血液沾上的痕迹,她垂眸看向已经稍显平静的谢玄衣,他的神情一如既往的疏淡。

他这人,顶尖的相貌,从小又是锦衣玉食,气质性情却是寡淡又薄情,此刻望向她的目光虽是冷淡,却莫名带着压迫感,说到底,她还是怕他,因为他太像只踽踽独行的鬼,怎么会有人把自己活成这个样子。

谢玄衣看向沈观辞脖颈上的红痕,并不是他用了大劲,只是沈观辞来掖安这段时间一直病着,也不怎么见日光,皮肤便是那种没什么血色的病态苍白,磕碰下,都留有淤青。

“下不为例,沈狸。”

谢玄衣擦干净脸后掀开珠帘,回头阴郁着说了这么一句话。

站在殿内的沈观辞,经过刚才那么一番折腾,衣裳变得皱巴巴,领口也敞露着,露出来的锁骨突出,皙白的脖颈上尽是不正常的淤青和红痕。

谢玄衣阴沉着离开,陆安随即跟上,陆安虽然生得不矮,但还是要费些劲才能追上谢玄衣的脚步。

“宫里禁军卫所买马的事儿办好了吗?”谢玄衣冷着脸问。

“大灾之年,灾民苦不堪言,官府也捉襟见肘,难以为继。掖安城购买赈济的粮食,需要一百四十五万两银子,而国库只能拨出一百零五万两的款项,差额也就只能由地方设法解决了。青州八旗兵营需要军马,军马从来都是到口外购买。本年,抚标城守营也要补充马匹。秦将军奏请朝廷批准在边郡买马,但是兵部不肯变通。本来所需购买军马只有五十一匹,数量不多,倘若去口外采买,往返七千余里,运费昂贵,再加上长途跋涉,马匹保不住中途倒毙,损失就更大了,而且边郡马健壮,可以用作军马。在财政极其困顿的情况下,资金周转,没有外流,间接地援助了边郡这个灾区。”

“兵部那些老顽固,八旗兵营和抚标城守营都到了规定军训期间了,不能再拖,他们户部又拿不出钱,变通办理吧。”谢玄衣说着已经到东宫,外边正候着姜明理,他看上去没有休息好,眼皮子底下好大,一团乌青,他用来涂抹在脖上用来遮盖痕迹的脂粉也被汗冲掉了些,那瘦削的脖颈上,不止有水雾,还有几道斑驳鲜红的指痕。

谢玄衣淡淡瞥了一眼,径直走向殿内,陆安替他打帘,再请姜明理入内,接着他捧着热茶走到帐边给他们侍茶。

要紧事都将几位宫人屏退在外。

陆安娴熟地挽起袖子将铜壶里的水倒出来,谢玄衣接过也不喝,只是轻轻摩挲着建盅边缘上的纹路,目光落在畏缩目光的姜明理身上:“姜大人今儿倒是空闲,孤这地方哪有楚王那处地方好,满朝文武虽不肯得罪东宫和皇帝殿,但孤在外征战多年,势力多在关外边郡,京里的党羽奥援寥寥可数,相公当中除裴相、杨相齐心向东宫也不如楚王,他监国多年,三省六部九卿十二卫对他可比孤这个太子上心,这下层的尚书监卿侍郎舍人将军都督,绝大部分是楚王拔擢之人,姜大人不应该来孤这么的,孤这里可没有远大前途。”

姜明理脸色一白:“殿下说的这是什么话,您是太子,大魏未来的君主,这世道最重礼,弟弟不能杀哥哥,儿子不能背叛父亲,臣子不能背叛君王,如若楚王觊觎太子之位,一旦做了之后就会被世人苛责,会被写史书的人记录为一个不忠不孝的昏君、叛臣逆子,会遭到全天下的反对,您是君,臣自然也没有背叛之理。”

谢玄衣像是听见什么笑话:“天下人其实并不在乎他们的君王是否是个好儿子、好弟弟、好哥哥。他们只在乎这个君王能否让他们有田地种,有粮食吃,有房子住,有银钱使用。一个君主,只要能够让治下的子民吃饱饭穿暖衣服,大家就都会说这个君主是一代明君。”

“殿下,今儿臣是指望殿下救医一命。”姜明理挺直着背跪下去。随手一翻堆在案上的折子:“哦,你说说,孤帮你什么?”

姜明理心惊胆战,忍不住打量他的神情,高高的石台上悬挂着金帐,面前只是桌案和一个长腿交叠而坐的倾身影。自姜明理进来便觉得浑身不自在,姜明理撩摆跪得更低。

“现在才知道求饶,孤为什么要保你这么一个废人。”谢玄衣倒是没有什么反应,一如既往的冷静。

陆安冷声道:“今早户部往上递了折子,将咸魏年间的亏空全部拟了出来,足足几百万两的雪花银,你们姜氏得意忘形,肆无忌惮,巧取豪夺,赋税层层加码,搜刮民脂民骨,数额还不够的话,就采取拆东墙补西墙,寅此卯粮,巧立名目增加商杂税,增加矿产税、盐税,把自属捐助变成了强行勒索陛下要你支太府寺的两万串钱投放到掖安城南北两市里去购买百姓卖不出去官府朝廷本需要的物资,你也贪了去,甚至将没收的恶钱中饱私囊,不全部用于回炉重铸,更借此名目仍立名目,借机勒索,行径如此发端安定,当真以为这朝廷是你姜明理的么?”

陆安少见地动气,这姜明理吃里扒外,既受着东官的恩惠,又到楚王那里献计,两边通吃,刚给户部查出问题就来找太子兜底。

谢玄衣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一会儿,随即就挪开了,面向墙壁,语气平淡:“姜大人不必来相求,孤也无能为力。”

说罢陆安立刻拖着姜明理将他丢出去了,殿里的热气渐渐消散,炭炉里流出来的白烟也淡了。

谢玄衣靠着椅背,伸手摁了眉心:“叫户部先别把折子往上递。”

陆安站起身,从案后跨出来走到他面前虚扶:“自古所谓政务者,无非钱粮、刑狱二事耳。一个事关朝廷仓廪,一个干系社稷安危。但是此刻大战方息,人口凋零,土地荒芜,朝廷不仅不能去征粮赋,甚至还要想办法赈济,这钱粮一项,三年内是无从谈起了。再说刑狱,各地盗匪猖獗不假,但根本之因是生计无着的饥民四起。人若是饿着肚子,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盗匪虽然还隐匿在野,然则羽翼已失,就算复起,不过流寇而已,我料他无能为也,地方官虽然是文官,制盗匪亦绰绰有余。可实际上现在那些命案和盗案,大多是因粮食而起。百姓苦于战乱久矣,此时若是行严刑峻法,恐怕适得其反,汉高祖入关中,与百姓约法三章,因百姓苦秦久矣。故此虽缘不同实理同,河东两到三年之内不能以法治之,一个宽字乃是治政要义,故此刑狱二字,自然也就谈不上了。所以属下说,边郡实在无政务可言。”

谢玄衣说道:“父皇之所以要在边郡单设行台,就是为了恢复生产养活百姓,以备日后万一与北面开战,边郡以东不再是朝廷的累赘,甚至希望那时候边郡能够成为关中的粮仓。如何恢复将息呢?这个题目绝大,孤以为乃是边郡行台的一等要务。”

陆安点头:“殿下,属下这几日打听到戚梧生的行踪,听说到了大相国寺访友,属下已派人拦下,殿下的病症终归不能让外人所知,所以可要臣安排出宫事宜?”

谢玄衣淡淡“嗯”了一声:“边郡那边有燕王在,你叫他平日里多的紧些,有什么事来报即可,同时他当初提出的互市意图孤觉得可以趁军马之事,将此次互市提上日程,只是叫他切莫轻举易动,大魏与北国本势同水火,此事急不得。”

陆安道:“辽东如今纷乱,陛下招揽熊经略以后有意让他劝服辽东军民归降大魏,甚至以质子性命为抵威胁辽东请降。”

谢玄衣听着殿外飞雪呼啸而过的冷冽寒风,略微垂下眸子,鸦羽一般浓郁的睫毛遮住了沉郁的眸子:“出宫之事定在母后忌日那天。”

“殿下!不好了!熊将军中毒了!”

小内侍从风雪里流着鼻涕从步快跑进来,暖意从殿内泄出来,缓解了他的僵冷。

谢玄衣压着胸口的郁气,抿了口茶,嗓音低哑沉郁:“怎么回事?”

小内监不敢抬头:“能将军今日到朝日早殿没探望北国太子殿下,能将军喝了殿中的一口茶便喷血不支倒地,当时殿中几人亲眼得见,太医正在给将军诊治。”

……

一踏入门,谢玄衣便看见被几名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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