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境,或者冥府。
这里是和现实完全不同的世界。
这里的时间可以停下,可以加速,可以忽快忽慢,可以同时存在着“过去”“现在”和“未来”。这里的未来可以比过去更容易被人所知,这里的过去有可能被未来决定。
既然这是一个要收到信后,信件才会被发送过来的世界,那么在这个世界里,能不能通过某种方法,彻底地改变过去所发生的一切呢?
“看来我们这次赌赢了。”
夏章雾回想着读者以前给他留下的信息,轻轻地抬起手,这么说。
周围的一切正在被还原。
宏伟城堡的结构正在分解被成最最基础的建筑材料,这些建筑材料又变成了树木和岩石。树木又飞快地回退成了稚嫩的小苗,缩回大地。一颗种子又突然从土壤里跃起,飞回倒着飞行的鸟儿嘴中。
那些本来已经被分解得稀碎的灵魂在这个过程中被重新合拢。它们身上的时间正在倒流。
——这就是他们想要做出的尝试。
邀请函上邀请的客人有着“所有刚刚来到这里的灵魂与刚刚误入此处的生者”。
如果像爱丽丝女皇所承诺的那样,每个被邀请的客人都由她保证必将应约前来,那么那些已经灵魂被拆解、成为这里一部分的人类灵魂能不能被复原成最初来到这里时的模样,以完整的样子来参加这次宴会?
现在这一切已经有答案了。
“是啊。”
费奥多尔看着手中因为材料都来自外界,所以没有消失的邀请函:“看来我们的爱丽丝女皇陛下真的在这里有着相当大的权限。”
其实他们也就是试一试而已,并没有想到真的能够成功。
毕竟把这些已经成为仙境本身一部分的灵魂重新抽出,再次复原成完整的灵魂的事情绝对已经触犯到了这个OOL的底线。
这种对人类满怀恶意的存在,是绝对不会把自己已经消化完的人类残渣重新吐出来,再好心好意地把它们拼成完整一个人的。
但爱丽丝确实做到了。
尽管只是懵懵懂懂间给出的承诺,但她依旧让这些原本已经被磨成碎片的灵魂再次有了重新得到完整的机会。
“是她当时跟我说,这里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的存在都属于她的子民,她拥有着命令他们的权力——说实在的,我觉得她都从来没有想过这种权力还能被这么使用。”
夏章雾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正在不断往后倒退的世界:“我猜,如果这个OOL真的执着于不断地制造故事,那么爱丽丝女皇大概就是这个故事的主角。就连它自己都没有办法去违抗主角许下的诺言。”
就像作者有时也根本拦不住他一样。
“你也知道我根本拦不住你做蠢事啊。”
作者的声音幽幽地响起:“当初到底是谁用自己跳下去的方式威胁我给飞行技能?是谁第一次飞完后就迫不及待地去投怀送抱?是谁心虚了就跳窗而跑的?哎呀呀,真是难猜。”
“你知道你当初在这两章里到底给读者制造了多少笑话吗?唉,我现在觉得某个人现在评论区满天都是他的笑话完全就是应得的。”
夏章雾:“……”
不就是在心里稍微提了下你的名字嘛,至于这么应激吗?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
于是他毫无内疚与反省之心地无视了作者纯粹就是在水字数的胡言乱语,望着天空。
无数淡淡的流光从大地上升起,划过天空,然后又汇聚在大地上,重新构建出一个个模模糊糊的人类形状。
随之而来的,是大地上那些古怪而又离奇的玩意正在越来越少。
这些人类灵魂组成的东西消散的速度远快于太阳照射下的露水。就连草木与天空的色彩也在逐渐消失,逐渐呈现出空旷且一无所有的荒芜景象。
到最后,就连大地上的土壤和云也被剥夺。
那个本来像蛋糕一样甜美又甜腻的世界终于显露出自己冰冷的真容:由交错的钢铁管道组成的大地,还有玻璃组成的天空。
苍白的、没有任何颜色的雪从天空中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落在钢铁构成的大地上。
只有音乐的声音还在流淌着。
单调、清脆,一遍遍循环的音乐声。仿佛只有它才是真实存在的东西。
“所以,这里就连大地和天空都是由那些灵魂组成的啊。”
夏章雾眺望着远方几乎是空无一物的地方,最后叹了口气:“什么嘛,结果这里完全就是用人类灵魂堆砌出的风景。我还指望它能有点自己的东西呢。”
代表着对自我背叛的文学负面体,用他人的灵魂在自己的身上堆砌着美丽与荣誉,但自己的内心却早就空无一物。
听起来像是一个有点好笑、但又没法让人彻底笑出来的笑话。离评论区里那位爱丽丝小姐的笑话差远了。
费奥多尔没有接话。
他只是看着越来越多浮现出的人,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而他的安静也让夏章雾停止了这种毫无意义的抱怨,往人群看去。
那些灵魂正茫然地看着周围,内部发出一阵又一阵不安的骚动。他们看上去还不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样的地方,还有些人明显是被这里荒芜死寂的场景吓了一跳。
就像是邀请函所说的,他们现在只是刚刚来到这里的灵魂。他们并没有对这片土地的记忆。他们已经遗忘了自己曾经沉迷于这里的游戏、欢乐和自由,最后成为了仙境中一员,构成仙境的材料的过往。
与之相对的是,他们还没有在这里疯掉。他们还拥有着一个完整的灵魂。
“你在想什么?”
此时夏章雾已经结束了自己的遐想,好奇地偏过头问道。
“我在想,之前我写邀请函的时候好像忘记把太宰他们特别单列出来了。”
费奥多尔沉吟着说:“看现在的样子,他们应该也没法想起来在这里经历了什么——准确的说,他们现在应该是刚进入这里,还没来得及经历后续发生的事情。”
你真忘了?
夏章雾狐疑地瞥了对方一眼:“这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他可不相信对方会忘记这么重要……好吧,似乎也不算特别重要的事情。但他真的感觉面前这家伙这么做,有“杀人灭口”来消灭黑历史的嫌疑。
不过这家伙能有什么黑历史?而且也没有读者满脸兴奋地和他打小报告啊?难道俄罗斯那里对黑历史的定义和正常人不太一样?
眼看着夏章雾的表情越来越微妙,眼神越来越好奇,知道对方脑子里都在想什么的费奥多尔轻轻地咳嗽一声,打断了对方的猜测。
“还有一件事。”
他说,非常果断地选择通过转移话题的方法来吸引某个人过于旺盛的好奇心:“就是现实中那个死而复生的人。”
这么一说,夏章雾也想起那个人了。
就是那个最先引起了钟塔侍从对这个文学负面体注意力的死不掉的倒霉家伙,也不知道作者到底有没有给他一个名字。
“没有。”
作者非常果断地回答:“因为我懒得给人起名字了。我相信读者也懒得记外国人的名字,尤其是这种戏份没有多少的家伙。”
好吧,还真是个相当残酷的理由。
“话说回来,如果这里的一切都在还原成最初的样子,也就是生者与死者的灵魂刚刚来到这里时的样子。那他那里是什么情况?”
夏章雾摸了摸下巴,尝试用自己现在得知的这个文学负面体机制来理解对方身上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他该不会也会变成正常的样子吧?那他到底是会变成个正常人,还是死掉?”
准确的说也没有办法变成正常人。毕竟在遭了某位俄罗斯侦探后,对方的身体情况只能用字面意思上的“能动”来描述了。
“但爱丽丝女皇答应的承诺应该也只在这里起到作用。他已经彻底地离开这里了。”
费奥多尔想了想,最后给出了相当客观的回答:“所以他应该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吧。”
“听起来真惨。”
“是挺糟糕的。”
两个人默契地结束了这个话题,开始在越来越多的人群当中寻找起自己认识的身影,并且很快就发现了在里面上蹿下跳的太宰治。
嗯,太宰治的后面还有像拽着脱缰的野狗一样精疲力竭地拽着太宰治的坂口安吾,以及明显已经发现了他们的织田作之助。
夏章雾对织田作之助点了点头,满意地看到对方直接把太宰治给悬空提了起来,然后拉着坂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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