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异再次睁开眼。
他发现自己手里拿着一把双生刺,脚下都是白影的尸体。
安月生站在他的面前,眼里充满怨恨。
“猎人放不下手中的枪,在黑暗的森林里徘徊。”
“追逐猎物的本能,渐渐让你变得麻木。”
“你回不去了。”
“你杀了太多的我。”
“即使我回来了,你也会杀了我。”
柳异的手不受控地举起双生刺,对准了安月生的心脏。
“杀了我。”
“杀了我。”
当双生刺刺入安月生的心脏时,柳异吓得坐了起来,头上都是冷汗。
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在医院,白晃晃的被单让他不禁眯眼。
赛冰在旁边看着,着急地询问:“上校,你怎么样了?做噩梦了吗?”
柳异意识回笼,抓着赛冰的胳膊:“她呢?”
“你说白影吗?她把你推下内河后就逃了。”
柳异失焦地垂眸,赛冰看出柳异好像松了一口气。
“我们接到许明晏的线报,说无限竞技场有端倪,让我们安排收网。”赛冰道,“我带着兄弟们去的时候,刚好看到你在追白影。等我们到悬崖边上给你支援时,你已经掉到河里去了,白影也逃掉了。”
“许明晏……”
柳异仔细回想着昨晚的一切,他调出了地图,发现跟踪的光点停在了维世门。
柳异默默收起屏幕,问赛冰:“无限竞技场查到什么了吗?”
“我们仔细看了王将军的尸体,他的尸体虽然跟之前于小午案的伤口很像,但经过仔细比对,发现它的死因更符合被动物咬死。”赛冰调出资料,传给柳异,“而且从痕迹上来看,王将军应该是被吊在高处,用塑封袋裹尸,塑封袋里注满牛血。然后有人刺破了塑封袋,尸体才流了出来。不过,这样的设置非常奇怪,像什么机关似的。”
“牛血、机关……”柳异喃喃道,“难怪她浑身是血。”
有人想把王将军的死嫁祸给安月生,并让柳异亲眼目睹一切,以为这一切都是安月生这个白影做的,柳异自会动手清除她。
他想起肯尼迪的忠告,谁在背后搞鬼,已经呼之欲出了。
“那许明晏呢?有说线报来源哪里吗?”
赛冰摇头:“她没说,来不及问了。”
“什么意思?”
“许副官调到北面的文书下来了,今天就得走。她昨晚就无权调动维世门的人手,无奈之下才找上尼古拉斯中将帮忙。”
柳异想到什么,急忙拔下输液管,下床想走。
“上校!”
“赛冰,带我去找许明晏。”
柳异来到维世门门口,许明晏正把行李放进汽车后备箱,看到柳异来后,警惕地挡住车后座的身影。
许明晏勉力一笑:“这不是柳上校吗?自那天晚宴后就没见过你了,怎么还特地来送我?”
柳异让赛冰到车上等他,等赛冰离远后,柳异才开口:“我们不是前不久才见过吗?”
“你是荧,对吧?”
许明晏收起笑容,无奈道:“算了,我也料到自己瞒不了多久。”
“在无限竞技场时就没有露过面。你明明在跟我们合作,却不来亲自盯着,帮忙周旋,本来就很奇怪。”柳异道,“那便只有一个答案。不露面,是因为你也下场参赛了。”
“因为你身边有个白影朋友,所以你会密切关注猎人的动向。那天你提出跟我合作,跟我周旋,也是她用【无尽领域】指导的你吧。”
许明晏不置可否:“你连【无尽领域】的事都知道了?那你应该知道……”
“我知道。”
柳异越过许明晏,默默看向后座的背影:“帮我告诉她,白影猎人的监察她通过了。她不再是白影,她永远——只是安月生。”
柳异把文书递给了许明晏:“这是我开具的证明材料。我签了名,军机处官方认证并发过公告。她不会再作为白影被通缉了,她是合法的煌图公民。”
“还有。”柳异把一对双生刺交给许明晏,“如果你见到她,把这对武器给她吧,算是多谢她一个月的照顾。”
“好。”许明晏满脸疑惑地接过:“就这样?没了?”
“嗯,没了。”
许明晏跟柳异强调一遍:“我们要北上了喔。”
柳异垂眸,平静地点头:“嗯,我知道,一路顺风。”
许明晏不解地挠着头,坐到车的后座,汽车缓缓驶离。
柳异红着眼,不舍汹涌而出。
好想再见见她。
柳异双脚不自觉地向着那个方向奔跑,赛冰坐在后头的驾驶座上,不解地从车窗探出头:“上校?你去哪里?”
柳异一路向着远离汽车奔跑,狂风在耳边呼啸着,心跳在加速,身体开始热起来。
他眼里只有她,心里只有她,很想追上她,抱住她。
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
“你回不去了。”
“你杀了太多的我。”
柳异跑了很久,直到筋疲力尽、喘不过气来他才肯停下,盯着汽车消失在路的尽头。
柳异弓着腰,汗水滴在地上,阳光映出他起伏的阴影。
上天眷顾他,让他失而复得,他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即使那个惩罚,是永远不能再靠近她。
他甘愿受罚。
汽车内,许明晏没有留意后面的情况,把文书和双生刺递给旁边的人:“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明明都帮你澄清了,也承认你不是白影了。那,就没有其他了吗?”
安月生把兜帽摘下,忍着不回头看:“那又怎么样?就算我不是白影,也不是他想要的那个她。”
许明晏欲言又止:“……”
“算了,别想他了。既然跟你北上,我也好重新开始。”
安月生抚着手里的双生刺,看向车窗外,满脸都是对未来的憧憬。
“以后,我终于可以站在阳光下,作为安月生好好生活啦。”
******
谷雨的同伴陆续收到安月生和荧寄的告别信,虽然离别太过匆忙,但还是回信祝了一切安好。
安月生走后的第二天,柳异偷偷在维世门闹了一场。
他越过层层看守,潜入维世门米威尔的办公室,一进门就把米威尔按着揍了一顿。米威尔还没看清凶手就被打晕了。
随后,当米威尔的助理敲门,发现门锁了,门内的米威尔久久没有回应,叫人强行把门打开。
晕倒的米威尔被人用绳子吊了起来,被泼了满身的牛血,身上挂了个牌子,写着三个字——
“狗东西。”
米威尔清醒后,发了疯似地遣人黑白两道的人去找柳异,但柳异却销声匿迹,连赛冰都无法知道他的去向。
实际上,柳异回到了从前安月生住的屋子里藏着。
安月生不在,他比之前还勤快,每天把屋子打扫了一遍,被子衣服定时晾晒,电路水管定时维护。
连邻居都以为,这个男人要一直守着空房子住下去了。
直到有一天,柳异在做饭,有人开锁进了安月生的屋子。
柳异围裙都没摘,拿着铲子大碗从厨房出来看一眼,看清楚是谁进来后,无奈一笑。
进屋的两人却异常惊讶。
“哥哥!”
安吉拉跑到柳异面前,高兴地抱住他的腰。柳异双手都是厨房用具,没法回抱,只能安慰道:“好了,你们先安顿好,我给你们做饭吃。”
安吉拉环顾四周,小心翼翼地问:“哥哥,你——看见她了吗?”
“嗯,不然我怎么会在这里住。”柳异一边给肉调味,一边道,“不过,她现在不在这里。她北上了。”
“啊……”安吉拉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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