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突然的电话弄得姐弟两都很沮丧。
但是两个人都努力把这种情绪藏起来。
之前清洗吊笼时,发现有一批吊笼已经损毁,于是舅妈立刻订购了一批新货。
今天新货送到,舅妈签字收货之后,亲自把吊笼一个个展开,检查质量。
秦韶仙蹲在旁边发问:“你都签字收货了,如果之后检查出问题,还能找供货商吗?”
舅妈如今已经和外甥女熟络了,闻言,亲昵笑道:“当然能了,签字就是个形式,我们这个岛小得很,大家都互相认识,做生意靠的是信誉和脸面。”
是啊,正是如此。
事到如今,秦韶仙算是深深明白了。
这个岛的运转,不靠文字,不靠数字,全靠人与人之间的默契。
秦韶仙盯着舅妈。
如果说舅舅并不完全信任王二梅,那么你呢?
你会是舅舅更信任的人吗??
舅妈啊,舅舅的钱,你有没有亲自过手?
“舅妈,我问你个事。”
舅妈抬起头,笑容慈爱:“什么事?”
秦韶仙半真半假道:“我之前跟乔老板吃夜宵,他给我看了一张照片。照片是1978年拍的,上面有三个人,我妈妈站在中间,右边是你,左边那个人却磨花了,看不出来是谁。舅妈,你还记得吗?1978年和你们两个一起拍照的那个人,是谁?”
秦韶仙真的很好奇。
合影中的第三人是谁?
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妈妈要把她剪掉?
特意把一个人从合影里剪掉,这是很大的仇很大的怨了。
舅妈匆匆低下头去,“不知道啊。我连拍照的事情都不记得。天啊,那都是多少年了,我哪里还会记得。”
秦韶仙:……
她心想,舅妈,你说谎好明显。
舅妈越发不自在,勉强笑道:“你跟乔老板如今这么熟了?”
秦韶仙神秘一笑:“还行吧。”
舅妈重新低下头去,不说话了。
其实和乔老板不算多熟。
照片上也根本没有三个人。
但秦韶仙任由舅妈误会。
她坏心眼地想给对方施加一些压力。
傍晚,秦韶仙回到办公室,打开抽屉,拿出一样东西,招招手,把赵兰叫进来。
赵兰接过那个用五彩珠光纸包着的小盒子,面露不解。
秦韶仙笑眯眯解释:“我这段时间不是跟吴组长一块儿研究公司资料嘛。就昨天,吴组长正在看员工资料呢,突然说,哎呀,赵姐的生日就是明天啊。”
她指着那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哎呀,快拆开看看啊。”
赵兰手忙脚乱拆开,是一盒进口巧克力。
“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但是巧克力总不会出错的。赵姐,祝你生日快乐,每一天都像巧克力一样丝滑呀~~~”
赵兰的眼眶泛起红色。
她用手捂住嘴,试图掩饰情绪。
“哎呀真是的,我都这一把年纪了,生日什么的,早都……”
她把巧克力压在胸口,“秦总,谢谢你。”
六点十七分,姐弟两出了办公室。
今天的计划也是开车去码头市场吃饭,然后随意逛逛。
市场永远是一个地区的信息汇集之处。
认真观察,静静聆听。
谁知道会意外发现什么呢。
秦韶仙跟表弟宣布了一个直觉得来的结论:“我觉得,舅舅很有可能把钱交给舅妈管理。”
吴有朋一拍巴掌:“你别说,你还真别说,我也这么觉得!”
他摩挲着下巴,“这样的话,吴莺的态度就很好理解了。她已经拿到了胡正山最宝贵的东西……又何必在乎王二梅还是王三梅?”
秦韶仙撇撇嘴,“真的会不在乎吗?”
家庭财产和丈夫的忠诚难道是二选一吗?明明两个都是必选项。
吴有朋耸肩,“在乎也没办法吧,她还有孩子呢。离婚了孩子怎么办?万一她争不到抚养权呢。”
秦韶仙指出漏洞:“可是舅妈的女儿都大学毕业出来工作了,根本无所谓抚养权了吧。”
吴有朋继续耸肩,“王二梅又不是刚刚出现的。她可是从大大吉创立那年就在了。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造成习惯了吧。”
秦韶仙:……
吴有朋若有所悟,“如果我们用这一点来威胁吴莺呢?”
秦韶仙心里一动。
吴有朋兴奋不已。
“我们两个知道,不能真的报警抓胡正山去坐牢。”
“胡正山呢,他自然是迷之自信,坚信你身为外甥女,不可能做出此等忤逆之事……哈哈,某种程度上他的思考完全正确,你确实不能。”
“可是吴莺不一样,她不知道我们真正的底线,也没有胡正山那份自信。”
“如果我们骗她说,只有两个选项,A是把钱吐出来,大家相安无事,B是我们报警抓胡正山坐牢,她的宝贝女儿从此没有爸爸,还要一生背上恶名,被人指点。”
“这样两个选项,你觉得她会选哪边?”
秦韶仙没说话,紧紧绷着脸。
吴有朋:“你该不会是……觉得这个话太过分了,说不出口吧。”
秦韶仙一阵无言,然后叹气。
“我确实说不出口。而且根据我的人生经验,无法落实的威胁最好不要说出口,很容易被抓包,然后变成一场笑话。”
这下轮到吴有朋无言以答了。
他往下一出溜,变成一滩泥,哼唧着,“那怎么办?
“不知道。”
吴有朋暴躁道:“所以为什么你不肯叫岑秘书来啊?他很厉害的。他一出手,保准什么都能解决。”
“那不是作弊吗!”
“这怎么能说是作弊。岑秘书是小舅舅留给你的人脉,他等于是你的个人资产,你动用自己的资产是天经地义,谁能说你作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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