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香居是遂农的一大酒楼,位于繁华街的正中央,三层高楼雕梁画栋,一入大堂,便是一股食香扑来。从那几位夫人口中得知,张夫人虽掌管着府中大大小小杂事,却也不曾闲下,不论是胭脂铺、茶摊,甚至是这家酒楼,全都是她的心头宝。
几人顺着楼梯而上,被引入三层的一处隔间内。
“今儿人多,图的便是一个热闹。”张夫人落座,轻轻一笑,“也不必拘束,各位夫人们,公子们,随意些便是。”
众人依言落座,邓夷宁本想挨着虞颖坐,却不曾想先一步被钱鸿志抢了过去。陆夫人紧挨着张夫人,已经说上了小话。陆英倒是先一步拉着自己夫人坐下,此时只剩下一个位置。
她的左侧是陆英,右侧徐知宣。
张夫人见她迟迟未能坐下,又见她身旁两人,打趣道:“贺娘子莫不是害羞了?快快坐下吧,能坐在陆公子和徐公子之间的女子可不多,贺娘子今日真是幸运极了。”
邓夷宁赔了个笑容,缓缓坐下。
“对了,贺娘子方才说起刘越之事,徐公子在文书阁也有些旧识。”陆英温声说道,“若是有什么难事儿与张夫人开不了口,尽管去找徐公子。”
徐知宣在一旁点点头,替她斟上一杯茶,接过他的话:”是啊,既然今日有缘结识娘子,便是徐某修来的福分,娘子不必客气。”
若不是见过徐知宣在琼醉阁的另一面,邓夷宁倒是真的信了他这副模样。
“那贺宁便先谢过两位公子了。”邓夷宁唇边含笑,姿态温婉,端起那杯茶水含笑一抿。
“对了。”陆夫人突然开口,“听闻贺娘子与夫君是琅川之人,陆英有个未曾中榜的旧友也是琅川的,回头让陆英带着贺娘子夫君结识一下,也算是有个伴读。”
邓夷宁垂眸浅笑:“谢过陆夫人,不过我与夫君都是农耕出身,今日我这身打扮已称得上是上等,若是与陆公子的旧友结识了去,怕是会惹得一些不必要的闲话,还是不麻烦陆公子了。”
“话也不是如此绝对。”徐知宣开口打断,“这人与人之间讲究的便是缘分,文书阁之事便这么定下,明日我便与陆少去文书阁一次,重新结识娘子夫君。”
一群人架着邓夷宁,让她不得不应了下来。若不是清楚这群人的目的,倒真是被他们的善举给骗了。施舍你一些小恩小惠,便夺走你的仕途,也难怪苏青青做出击鼓一事。
酒过三巡,话匣子也打开了。钱鸿志喝的有些多,嘴上也没个把门的,竟把苏青青击鼓一事说了出来,邓夷宁不知所措,只是装作喝多的模样,一个劲要酒喝。
“钱公子,喝多了便不要说话,一旁歇息去。”陆夫人冷冷开口。
钱鸿志起了酒胆,顶着陆夫人的话说了下去:“本就是如此,当初换卷一事就该有所防备,谁叫那苏青青竟离了视线,跑去敲那登闻鼓。这下好了,说是三皇子接手此事,定是要彻查下去。”
张夫人朝着陆英使了个眼神,后者示意徐知宣将趴在桌上的邓夷宁转去里间,自己则是上前捂住钱鸿志的嘴,让他别说胡话。
徐知宣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瓶,倒出一抹药粉,兑着茶水让邓夷宁喝了下去。邓夷宁并未察觉他的动作,顺着他的动作将那杯茶一饮而尽,直到徐知宣的身影在她面前逐渐模糊,最后彻底闭上眼。
见邓夷宁彻底睡了过去,徐知宣才出了里间,将门关紧,而此时的钱鸿志被陆英一巴掌扇了过去,清醒得很。
他垂头坐在位置上,脸上的红印清晰可见,陆英则站在他身后。
徐知宣:“吃了药,睡下了。”
陆英咬着牙,伸手在钱鸿志肩上重重的捏了一下,声音压得极低,满是戾气:“你是脑子被屎糊了?想拉着我们都给你陪葬?”
钱鸿志脸色发白,死死捏着虞颖的手,嗫嚅着想解释几句:“我,我一心想着把贺宁夫君的试卷留给他们,是我心急了些。”
陆夫人起身,扫过桌上的残羹:“那三皇子就是个废物,掀不起什么风浪。若是太子殿下可就不同了。若是太子殿下,今日你我必定是走不掉的。回头打听打听那三皇子的落脚之处,送几份大礼过去,此事就算作罢。”
“是啊,那三皇子本就不是什么器重的人才,若是宫内真的深究此事,定是不会派三皇子来的。况且前几日许仲山来了遂农,各家凑一些东西交上去,何愁堵不上一个下官的嘴。”张夫人将茶盏搁回桌上,“对了,琼醉阁失火各位可知是何原因?”
陆英先接了话:“说起来很是蹊跷,这几日的琼醉阁格外热闹,连着好几日阁内的姑娘都惹上了麻烦,那日一姑娘还惹怒了珣远,这几日还跟我抱怨来着。”
陆英的夫人看了眼他,小声开口:“有人传出说是玉春堂那些女人回来了……我也只是听了个大概。”
“罢了,这事儿就交给我们几个去处理,伯母、娘今日就先如此,时候不早了,回家歇着吧。”陆英往后扫了一眼,徐知宣立刻领会,连忙下楼给两人招呼马车。
等到送走几位女子,这阁内只剩下陆英三人,先前让小二去招呼的张珣远也匆匆赶了过来,他瞧着脸色不好的样子。
张珣远气喘吁吁地坐下,一口气喝了好几杯茶。
徐知宣瞧了他一眼,问道:“寇瑶呢?可有事?”
张珣远摇摇头,喘了口气才慢慢开口:“衙门找到的尸首里没有寇瑶的身影,但瞧见了清霜和月秋,身子几乎烧没了,靠着背部的半个刺青勉强认出。”
钱鸿志颓然地靠在背椅上,一言不发。
“找,找不到就当她是活着的。”陆英眯着眼,“她知晓的太多,不能脱离我们视线。”
“她就是被你利用的!”张珣远有些不耐烦,“若是小心行事,避开寇瑶,何来灭口一说!若是这大火真的牵出了玉春堂旧事,定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陆英冷冷一笑:“你觉得寇瑶心思单纯?她与芜溪可是密友,你觉得芜溪不会告知她当年之事?张珣远,你是被女人冲昏头脑了吧?你以为张家真的会让一个妓子进门?”
屋内的气氛凝了一瞬,钱鸿志从桌上抬起头,含糊道:“那纸鸢铺子岂不是也暴露了?”
徐知宣从窗户的缝隙里望去,轻声开口:“禁药一事暂时停了,这段时日都安分点,寇瑶姑娘与你们相识,必定会被衙门走个过场。但陆英说得对,寇瑶多活一日便凶险一分,必须尽快将事情调查清楚,不能给任何人留下可乘之机。”
钱鸿志吐槽道:“说得轻巧,一把火烧得什么都不剩下,偏偏还来了个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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