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戎地分三界,北境为丹熏和随乐县,是青羽军的地界;东口为凉阳县和燕中镇,由玄武营镇守,而最为西的潞阳镇和涿阳县,便是邓夷宁赤甲卫所在之地。
邓夷宁被召回宫,赤甲卫都以为只是正常传讯,谁知道她这一回便是三月不见人。等他们知道真相时,二人都快拜堂成亲了。
赤甲卫顿时群龙无首,副将封士婕虽能暂代之位,但平日里军中大小事宜都是邓夷宁亲历亲为,突然让她暂代将军之位,她除了惶恐,更多的是害怕。
萧就身为西戎主帅,放下身段成为封士婕的后盾,让她可大展拳脚,而封士婕并没有辜负他的好意,连破数寨,剿匪无数。
只是再有丰功伟绩,赤甲卫上下皆是不甘心。
和萧就手下其他将军的军队不同,赤甲卫中有三队女将,她们皆是看到邓夷宁在西戎的付出而自请参军。封士婕也一样,她是个孤儿,在街上乞讨为生,有一双强健的腿,就是在逃跑之中,她撞见了邓夷宁。
邓夷宁好心帮她摆平了追捕之人,她出于崇拜,一路尾随至军营门外,在门前跪了两天两夜,得以入军打仗。
一口酒闷下,封士婕擦了擦下巴处的酒水,喉咙间滚烫的灼烧一闪而过。酒气氤氲,她喟叹一声,眉宇间却掩不住一抹郁结。
对面坐着的女子笑着举杯,舌头打着卷儿:“副将剿匪有功,又击退拜古勒的偷袭,为何还如此伤怀?”
另个女子忙伸手推了推她:“喝多了就闭嘴,别说话。”
“什么说不得,平日里我们什么都能说,怎么喝了酒就不能说了!”她抹了把脸,笑得没分寸。
“副将恕罪,她随军不长,不知礼数。”
“无妨,今日本就是庆功宴,是我扫兴了。”封士婕提起一坛酒,笑意浅淡,“来——我敬各位一坛,赔个不是!”
她仰头而尽,桌上众人跟着起哄,一坛接着一坛,脚边堆了不少空坛子。她没有醉,但桌上这群人睡得东倒西歪,萧就说要给大家伙讲个喜事,却迟迟没见他身影。
她放下酒坛,目光往四周一扫,想了想,便离了席。走向隔壁桌,是玄武营颜良将军的一队亲信。
“诸位,可有瞧见你们将军何在?”
一人打着酒嗝,笑道:“回营中了,副将找他有事?”
“没有,随便问问。吃好喝好啊,我们那还有酒,不够自己取!”
封士婕离开人群,朝营中走去。
夜色深了,风声猎猎,营地里灯火散成星点,行至门前,他听见里头有低低的人声。
咚咚咚——
三声敲门,片刻后被推开。
“主帅。”她背脊挺直,“听墙角不是我赤甲卫的风格,所以我敲门,想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萧就一愣,旋即侧身:“进来吧。”
颜良站在沙盘前,手中是几个木雕,沙粒散在四周的围挡上,顺着目光往下,他的脚边也有。
封士婕抱拳行礼:“主帅,听诸位弟兄所言,今夜酒宴是主帅特设,称有喜事告知。属下斗胆相问,可是宫里有新的旨意?”
萧就一拍脑门,懊恼道:“忘了忘了,忙忘了。宫里来信,称你们将军不日便南征丘北,收复临甫三城。”
封士婕一怔,眼底瞬间燃起光:“当真?那将军可是能回到赤甲卫了?”
“暂时还不清楚,但若是稳定丘北,我定书信宫中,请陛下准许将军回来。”
封士婕立刻后退一步,单膝跪下:“属下愿请,随将军远赴丘北,还望主帅准许!”
颜良双臂抱胸,对上萧就的眼神,一副料事如神的模样。后者失笑摇头,拒绝了封士婕的请求。
见他迟疑拒绝,封士婕便再拱手,语气略急:“为何?将军有难,赤甲卫岂能袖手旁观?要战便同战,将军如此,赤甲卫又怎能躲在这里!”
“别说你们将军奉的是陛下的命,就算今日陛下准许你们随同,我也不允!”萧就拿起一块小木桩插在沙里,“凉阳百姓转移,只能到涿阳,赤甲卫得在此接应百姓,重建涿阳。”
封士婕抿唇,眼神微红:“可潞阳还有人手,只是我们一队亲信,留在这也帮不上什么,为何不能跟随将军。”
“这是军令!”萧就喝叱一声,“陛下此举,不为战功而为人心,你当真以为兵部无人了?若赤甲卫出兵相助,在朝廷的那帮老狐狸定要借题发挥,疑你们谋反。眼下不是你逞能的时候,把西口给我守住了,等你们将军回来。”
“可若是什么都不做,就兵部那些从未涉足过极苦之地人,怎能让将军安心托付后背!”封士婕性子执拗,得不到想要的结果便扎根钻研,直到满意为止,这也总是让邓夷宁对她又爱又恨。
“你将军的一身功夫,你还不清楚吗?这世间能跟她打个有来有回的人不多,光凭一身功夫,她就能稳住丘北那些人,有什么可担心的。”
封士婕想到赤甲卫营中,挂在墙上的刀剑,忽道:“将军的刀剑还在营中,没有趁手的东西,一身功夫再厉害,也敌不过阴险小人。”
“这你放心,朝廷已经派人前来取回将军的佩剑,若非之前太后不允佩剑入宫,她也不会丢下她的宝贝。”
封士婕还想再说说,颜良见此劝道:“放心吧,她不会有事。三城若快,一月便能收回,再不济也不过两月,届时,你应该操心如何给她举办庆功宴。”
*
五日后,邓夷宁奉旨入乾清宫。
李峥显然是下过令,殿门外除了等候她的江公公,并无别的守卫。
远远地看见邓夷宁,快步下了台阶说道:“公主,陛下还等着您呢。”
邓夷宁这几日在兵部忙得不可开交,她跟李昭澜一个在工部,一个在兵部,相见一面也得等晚上回昭澜殿,但常常不是她回去晚了些,就是李昭澜在工部对付一宿。
方才她还在兵部职方司同郎中商量征讨和舆图一事,忽然被叫去乾清宫,给郎中也吓得不轻。
“江公公,敢问陛下找我是何事?”
江公公乐得很,却不明说:“好事,喜事!公主快些进去吧,从里头再出来时,奴得唤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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