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以为会有些难堪的场景,被周禀山轻而易举的一句话化解。
林幼辛准备的一切说辞瞬间化为泡影,只能大脑宕机般的呆问一句:“领证时间?”
说完她反应过来:“哦,爷爷们选的时间里,我倾向这个月的六号,不过那天是工作日,你方便吗?”
坐在对面的周禀山在听到她的声音后静止了三秒钟,才从外套里取出手机。
“可以,我和单位调班。”
他声音略有低沉,听起来情绪也不是很高涨。
“......那推后一天吧。”
“不用,就这天。”
周禀山将手机息屏重新收回外套,再次看向她时,似乎已经调整好了表情和情绪:“你甜点好了,吃吧,吃完我送你回家。”
那块抹茶蛋糕她吃的如梗在喉。
从咖啡馆出来,凛冽的北风刮在身上,她贪漂亮,腿上是一条极薄的丝袜,只有一点点绒,唯一挡风挡寒的大概是双及膝的高筒靴。
周禀山只看她一眼,就重新拉着她回去:“我去把车开过来,你在咖啡店里等着。”
“一起去吧,也没几步路。”
周禀山很固执,拉着她去前台,又重新点了一块抹茶蛋糕给她,“你等出餐,我去开车。”
林幼辛:......
好吧。
之后回南崇府的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他们能聊的话题不多,只能围绕着结婚的事情展开。
“结婚登记前我小姨会从京北过来,到时候两家人一起吃饭,按流程还要去平昭寺合八字,到时你我也要去。”
“嗯,应该的。”林幼辛安静点头。
一般像他们这样的家庭,难免信奉一些东西。四年前静潼结婚的时候,她大姑林意真就是先去平昭寺找大师合了八字才领的证。
但是,林幼辛弱弱举手:“那我有个问题......”
周禀山已经猜到她要问什么,目不斜视的扶着方向盘,直接给出答案:“不可能八字不合,咱俩没有谁是天煞孤星。”
林幼辛忍笑:“哦,你怎么知道我要问这个。”
“你也问不出别的了。”
周禀山等红绿灯的时候偏过头,眼中神色似无奈也似宠纵,“幼辛,和你结婚我是认真的。如果你后悔了,现在完全可以叫停。但不要反复试探我,好吗?”
说不出什么感觉。
像一阵和煦的秋风,不加掩饰的刮在她脸上、身上,将她“道貌岸然”的外衣剥了个干净。
林幼辛无措的看着他,也有些被戳破把戏的羞臊,“我...我没......”
可是对上周禀山过分温和的眼神,后半句怎么都说不出来。
最后她索性什么都不说了,扭头趴在车窗上沉默。
/
周禀山再回医院已经说下午六点钟的光景,有个研讨会需要跟进。
翟江涛纳闷他最近怎么私事这么多,关切道:“是周老先生身体不舒服还是?”
周禀山摘下口罩:“爷爷没事,是我个人私事,过几天有亲戚从京北过来。”
“哦哦。招待亲戚啊,来西城游玩吗?”
“来看望我爷爷。”
周禀山将话回应的滴水不漏,翟江涛也不好再追问下去,话题转到工作上。
他入会晚,前面几位已经商讨过一波了,意思是开春后要成立医疗队去西城周边的南坞县援助,院里各个科室都要派人,青年骨干得往前冲。
姜姣最近不舒服,线上参会,听后呵呵一笑:“那我们科室就我和李医生了呗,别的骨干不能随便动吧。”
李斯也往对面工位上看一眼,轻咳:“还能咱俩都去啊,你这话说的。”
姜姣哼气一声,“那反正不是你就是我喽。”
周禀山对人情世故比较冷淡,但也听的出来这话里的针对意思,于是直接表态:“我听组织安排,翟主任您决定吧。”
翟江涛自然不舍得他走。
开玩笑,好不容易从京北挖来的宝,把他放下乡,万一人跑了怎么办。
但翟江涛也老狐狸,笑着说:“行,咱们到时候拟了名单再说。”
周禀山嗯一声,不再吭声。
李斯也今天值班,也在办公室,散会后凑过来,悄咪咪的为战友开脱:“周哥,姜医生最近心情不顺,你别和她计较啊。”
周禀山蹙眉,一点没放心上:“计较什么?”
“没事儿,我就随口说说。”李斯也打哈哈的揭过,说着又嬉皮笑脸的打问:“那个,你上次那朋友身体好点了吗?是你女朋友?”
“她身体已经好了。”
周禀山将白大褂脱下来,挂回衣柜里,但对林幼辛的身份不知如何介绍。
她刚才一路都在沉默,他不确定她是不是想反悔。
周禀山顿了顿:“她是我...妹妹。”
这个答案相对客观,尽管他没那么想承认。
“妹妹啊,那感情好,有空一起出来吃饭啊!”李斯也立刻兴致勃勃,“哎,周哥,我不得不说,你们老周家的基因是真牛,你就够帅了,你妹更好看诶,跟明星似的,不对,咱妹妹比明星都好看!”
李斯也不知道吃错什么药,左一句妹妹,右一句咱妹妹,惹得有人心头拱出无名火。
他冷眼甩过去:“她好看我知道。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李斯也嘿嘿笑,也不掩饰自己的企图:“周哥,好哥哥,你妹单身吗?能不能给我介绍介绍?”
“...你说什么?”
“我想追....”
“不可能。”
周禀山没等他说完就直接打断,脸比刚才还沉还黑,拿起自己外套就走,“你想都别想。”
李斯也站在他身后一脸纳闷:“哎,你咋还是妹控捏?”
周禀山没搭理他,从更衣室出去,一转角碰到了值班的白知棠。
白医生笑着走过来:“学长,下班啊。”
周禀山和白知棠同校毕业,上大课的时候一起做过几次小组作业,还算熟悉。
他稍敛不悦神色:“嗯。才吃晚饭?”
白知棠无奈的点点头:“住院总就这样,累死了。”
周禀山没什么心情多聊,问候一声就准备走了,谁知白知棠见状忙上前一步,有点避人的:“医疗队的事你不用担心,周伯伯一早打过招呼,而且我爸和翟主任也都舍不得你去的。”
这话说的周禀山眉心一蹙,他不清楚白知棠特意告诉他这消息的用意,但这话听起来不像好话。
于是他退开一些距离,眉眼冷倦:“刚才开会的时候,我已经和翟主任说过了,一切听从组织安排。不管谁打招呼,走后门都属于违规,必要的时候我会自我检举。”
“不是,学长你....”
白知棠一下子惊的说不出话来。
她虽然知晓周禀山是这样的性格,可这么直白的听到还是不好接受。
周禀山冷淡的抬了下手:“我先下班了,再见。”
白知棠懊恼:“学长...”
从医院出来,坐进车里,周禀山才有时间收拾他这一天里七上八下心情。
视线落到副驾,想到她刚才在车里长久的沉默,周禀山自嘲的扬了下唇。
也是。
他与她之间,从来以坎坷为常态。
/
去平昭寺的日期定在这周末,也在结婚登记的前一周。
林幼辛从迦南公馆出发,今天大姑林意真、大姐曲静筠还有二姐曲静潼都来了。
周家那边的女性长辈是周禀山的小姨,贺兆柔女士。
林幼辛有妈没爸,她母亲黎青远在澳城,只打来电话问她结婚是不是自愿的,得到肯定答案后什么都没说,只说未来婚礼会出席。
周禀山则是有爸没妈,他父亲周汝乘在京的工作无法推脱,也只是致电来,表示欣慰。
周禀山对他父亲态度一般,全程只说了句“嗯”就挂了。
两家人在平昭寺门口见面,林意真和平昭寺的某位住持相熟,这几年的生意亨通、子女姻缘,都仰赖过这位大师。
贺兆柔看起来不信这一套,但也笑眼温和的配合着,见林幼辛的第一面,就往她手腕上套了个玉镯子,看种水成色,应当价格不菲。
“这...”
林幼辛拿不准,回头看周禀山眼色,只见他从容点头:“我母亲的镯子,给你就戴着。”
一旁的贺兆柔瞬间知晓周禀山的态度,先是惊讶,随后便愈发慈爱的拉过她的手。
“幼辛,小姨感谢你,托你的福,禀山以后也是有家的人了。”
“不客气...小姨。”
叫出这个称呼,林幼辛也红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