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突然变成了一片漆黑,听不到也看不到,仿佛灵魂都被困在了这片浓稠的黑暗里,找不到出路也看不到希望。
但苏蔓蔓反而安静下来,静静的等待着醒来。
这个过程她十分熟悉,毕竟这是每次系统处罚的必经过程。甚至在熟悉后,苏蔓蔓还有心情反过来研究这个所谓的剧情推进系统,这处罚后的五感尽失状态,仿佛是系统带来的另一种隐形的惩罚一般。
年纪尚小的时候还会在心里怒骂系统不公,而如今的她只会安静的等待感知回笼。
还没睁开眼睛,就听见有低声争执的声音,那些声音听着耳熟,仿佛是太医院那帮太医的声音。
吵嚷的令她头痛。
苏蔓蔓带着几分烦躁和薄怒睁开眼,却正好对上许院判绝望的眼神,看着她睁开眼又忽的转为狂喜,甚至胡子都揪断了两根。
“醒了,大长公主醒了。”随着许院判些许颤抖的声音响起,自外间呼啦呼啦涌进来许多人。听他们的诊断她才知道,原来她竟是昏迷了七日有余,太医院已经是在用人参在给她吊命了。
许院判诊脉的手微微颤抖,看着醒过来的苏蔓蔓仿佛是看到了自己九族的生机。
余光看见有人往殿外走去,应当是去给陆齐贤报信,苏蔓蔓见此时人多,便歇了劝许院判跟她一并去庆州的心思。
横竖也不急在这一时。
*
元宸宫内,秦贵妃望着听见苏蔓蔓醒了消息后急匆匆离开的陆齐贤,原本温婉的笑容收了起来,视线落在一旁睡得正香的儿子身上,沉默不语。
见秦贵妃似是不痛快,掌事姑姑半夏便将寝殿里的其他人遣了出去:“娘娘还在月子里,可不能生气,且宽心些,娘娘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秦贵妃深深吸气,轻轻吐出,冲半夏姑姑笑笑道:“姑姑说的我都懂,可我这心悬在半空里落不下来。”
她冲着凤禧宫的方向微微点头,没说名字却让半夏姑姑知道是在说如今已是昭阳大长公主的苏蔓蔓。
“以前也未见陛下对那头有多上心,如今倒是孝顺上了。”秦贵妃声音极小,可言语间的不满快要溢出来了。
“娘娘慎言。”半夏姑姑先是劝住胡言乱语的秦贵妃,见她眼神不满,无奈之下只能把道理掰开了揉碎了讲给她:“那位既能在后位飘摇之下争得如此身份,必是当初太祖皇帝和先帝还留了紧要的东西给她,才能令陛下让步至此。”
见秦贵妃似是听了进去,才又继续劝道:“眼下虽委屈娘娘,可也是件好事,从礼法上来说,日后娘娘是元后,又诞下陛下的嫡长子,往后可都是娘娘的好日子。”
半夏姑姑是秦家费力寻来的人,秦贵妃也极为倚重她,听完这般解释,才惊觉自己着实急躁。
“姑姑说的是,我有些急了,我便当她是长辈就好了,左不过让她一阵子,等她去了封地,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眼下还是拜托姑姑多盯着些宫里。”秦贵妃嘱咐道。
“娘娘言重,奴婢必定尽心竭力。”
那头急匆匆赶去凤禧宫的陆齐贤却在殿门口吃了个闭门羹,攒了一肚子怒气回了紫宸殿。
“殿下,陛下好像很生气。”夏景在门边看见怒气冲冲离开的陆齐贤,有些担忧的回头跟苏蔓蔓说道。
此时殿内只留下了夏景和秋露,苏蔓蔓听着俩人汇报近日宫里的动向,顺便靠在软枕上看着一份长长的礼单,听到这话也只是小幅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不管他。”苏蔓蔓冲夏景招了招手,将手里的礼单递给她,说道:“咱们清修的太后娘娘送了许多好东西来,你俩来挑挑可有喜欢的,等出了宫就穿的鲜亮些,再不用守宫里这些臭规矩。”
夏景和秋露对视一眼,从彼此眼里看到了茫然和担忧。
秋露犹犹豫豫的用很小的声音问道:“当年太后娘娘不是被殿下您送到行宫修养的吗,现如今怎么……”
陈太后是陆齐贤的嫡母,他的生母没能熬到看他登基为帝便撒手人寰了。没能让自己生母享到太后尊荣是陆齐贤心中的遗憾,但初登基便由陈太后垂帘听政更是让他喘不过气来。
当年先帝病重,陈太后揽过了监国的权力,许是先帝并不放心她,最终是留了一道辅政的遗旨给了苏蔓蔓。
借此旨意,苏蔓蔓帮着陆齐贤和太后在前朝后宫博弈许久,终是将太后送去了行宫修养。
外人看来是太后主动退让修身养性,只有极少数的人才知道,太后是失势被迫去了行宫。
秋露和夏景也算得上知情,所以见太后特意送了重礼来便极为疑惑,而苏蔓蔓也痛快的收下了这份礼,更是揣测不透其中之意。
苏蔓蔓轻笑一声,对着两双困惑的眼睛解释道:“秦氏封后是大事,既然太后健在,遵礼应有太后娘娘懿旨。太后娘娘借此时机想回宫,这份礼是希望我莫要阻拦。”
“可是当初,不是殿下是亲自送太后出宫的吗?”夏景胆子大些,问的直接,秋露虽未说话,可眼里也透着求知的意味。
“以前是夫妻一体,我得帮他,如今……”,只见苏蔓蔓冷哼一声,继续说道:“我可不操这份闲心。”
“瞧咱们太后娘娘这灵通的消息,我不过才接了大长公主的旨意几日,她便能备好重礼送到我手里,多少在京城的命妇还在观望和等消息呢,咱们这位太后娘娘已然在筹谋回宫的事了,往后这后宫里听谁的还真不好说,那位怕是又要过上以前那般孝子贤孙的日子了。”
苏蔓蔓巴不得这前朝后宫里更热闹一点,她可十分乐意在去封地前能给陆齐贤添添堵。
况且,系统任务还有一个大结局没有完成,大结局后系统如何对待她这个女配还有待商榷。
毕竟,在原书的剧情里她的结局是被一杯毒酒送走,潦草的死在了冷宫里。
*
陆齐贤得知太后送了重礼给苏蔓蔓这件事已然是大半个月后的事了。
临州水患的钦差人选终于在君臣拉锯十多天后尘埃落定,陆齐贤也终于成功的为秦贵妃的亲爹争取到了这个差事。
临州离京城不过两日路程,又向来富庶,虽遭了水灾但却也并不严重,只要老实的去转一圈,便是文臣刷功劳的好差事。
既然是好差事,自然是争夺的焦点。纵使陆齐贤是皇帝,也着实废了一番力气才定下秦康年来,期间在和群臣的拉锯中自然免不了受些闲气。
这股怒气在看到礼部呈上来的封后大典流程和太后已启程回宫的两本折子后更是被堵的心口疼。
算算日子,保不齐这两日太后就到宫门口了,丝毫不给陆齐贤一点犹豫和准备的时间。
在听到太后给苏蔓蔓送礼,苏蔓蔓还痛快的收了之后,陆齐贤用力把手里的一封折子扔到地上,在安静的房间内发出“咚”的一声。
殿内伺候的人慌张的跪了一地,却半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过了好一会,陆齐贤才扯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似是讥讽的笑来,但似乎因为愤怒,脸上的肌肉都显露出一股极为勉强的阴森感。
“摆驾,去凤禧宫。”
陆齐贤摆着一张臭脸走了进来,让正在用膳的苏蔓蔓瞬间胃口全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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