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乐何苦,无非是爱。阿难无悔,我亦何哀?”
蜃楼花海,梵香花案前,重楼无迹冷眼注视着案上佛花,手里端着一盏只剩旧梦余温的陵君酒,再回忆起昔日种种爱恨纠缠不由神伤,“想我重楼无迹睥睨天下一剑竦峙敢决天地万古长空,却偏偏堪不破与你那一樽清梦一盅清欢。
可终究重楼无迹还是忘不了陵君花酒,陵君花酒却可以将重楼无迹任意戏弄,爱之则刻骨相缠无不吝惜在意,不爱则见弃如鄙绝无温柔可言。”
“听兄台感慨颇多,倒是醉梦人失言了,实在是抱歉呢。”醉梦他乡醉梦人将手中梧桐玉骨油纸伞略微轻举,遂见几滴伞酒顺着伞骨沿边流下恰好落入醉梦人喉中,“那么,不妨便让醉梦人自罚三杯,就当是向兄台你赔罪了。”
“呵呵,分明就是自己想喝酒,还偏偏要给自己找借口,看来醉梦不醒的人不止是爱多事,还挺爱多戏嘛?”雅师桑落有些冷冷鄙夷地撇嘴笑道。
“雅师所言甚是,但醉梦人窃以为或许人生在世,多事多戏都未必算是拙戏坏事,多事或可无事,多戏或能出戏。
但唯独多情多爱才最容易使人遭受诸多无辜伤害,而偏偏有人早已醉梦其中难以自醒,这才是最让醉梦人生平最为忌惮恐惧之事呢!”醉梦人道。
“听人说身上有故事的人说话都会带着一股浓浓的故事味儿,桑落不知道醉梦人也曾经历过各种故事,而致使如今浑身上下都散发出如此浓烈的故事味道呢?”雅师桑落道。
“梧桐玉骨化虚无,醉梦他乡醉梦人,倘若雅师也曾经历过一段宁心碎身死于醉梦之中也不愿清醒明白苟活于人世的人生,想必雅师身上也能散发出与醉梦人同样浓烈的味道吧?”油纸伞下,脸庞半掩,醉梦人幽幽呢喃轻轻笑道。
“你们的故事,吾没兴趣。吾只想听,极乐天书,渡生石桥,究竟何来,又该当如何解释?吾与她之间究竟牵系着何种因果机缘?她对吾究竟是出于何种态度与心思?”重楼无迹兀自深思,缄默半晌,突然打断雅师桑落与醉梦人说道。
醉梦人道:“这就要看雅师桑落苑主怎么说了,醉梦人纵使有心也恐怕无力能为呀!”
重楼无迹冷眼一凛,若有所思,打量了醉梦人半晌之后,便将目光转向了雅师桑落身上,淡淡一笑,道:“呵呵,既然醉梦人这么说,吾相信必定有他的理由。那么,不知雅师苑主有何能为,可为本座一解困扰呢?”
雅师桑落手掌亡灵诗苑十二律令七杀如意,似血红花萼茎分七脉蜿蜒曲折却通体碧透晶莹流露寒光,一如雅师桑落幽傲孤雅深不可测一般气质模样,只听得雅师桑落托起如意淡淡笑道:“极乐天书,佛门圣物,非至末法乱世,不得降生渡世。如若逆天问命,乱世末法生焉。
依我妄想推测,所谓渡生石桥,便出自于此,乃陵君花酒拟阿难化身石桥之事,以极乐天书化现渡生石桥,欲将世人皆渡往极乐境地,却孰料极乐之道必生极苦,而其所创渡生石桥,虽为世间有情人于冥冥梦中搭建起一座因缘际会石桥。
可却终究仍是无法弥平世间有情人相遇相恋之后随之而生的各种嗔痴爱恨悲喜怨怒,故此举非但不能渡生渡世,反而却将造成末法乱世。
陵君花酒欲求解法而不得,遂决意亲身一渡极乐之道,而后便也因此机缘与君相遇,也就是说陵君花酒命中宿命情缘所系极乐命定之人,便正是阁下——盘古遗恨,重楼无迹!”
此时,雅师桑落手中所握律令七杀如意突泛异光,似乎是感应到了雅师桑落此刻悲悯心情,而不禁为其主人雅师桑落感到担忧不安。
雅师桑落留意到手中七杀如意莫名变化,也不禁抬手轻抚七杀如意,以抚平七杀如意担忧,“放心吧,我没事。我雅师桑落可不是会顾影自怜伤春悲秋之人,我只是为陵君花酒如此执着痴情却堕落沉沦犹不自知而为她感到惋惜悲凉罢了。”
“雅师有情,其叶沃若。桑落有义,其魄至坚。”
重楼无迹端着手中陵君酒,一手掌压重楼古剑,神色深沉难辨其喜怒心思,却只闻重楼无迹蓦地笑道:“这世上知晓本座来历身份之人屈指可数,而你不仅能够一眼洞穿吾之底细,竟还敢在吾之面前一语道破天机。”
重楼无迹眼神似暗夜月色渐凝,伴随金樽美酒缓缓入喉,愠怒杀机骤然充斥四野,“你可知,无端妄言之人的结局往往总是凄惨无比,而本座剑下可从来不留祸患奸邪之辈,除非你竟是在赌本座当真不敢杀你,是吗?”
醉梦人轻尝伞酒,仰喉冷笑道:“雅师大人接下来说话可得小心了,重楼古剑若要问罪,这天下间可是没有几人能够为你挡下来的。当然,只要雅师大人不嫌弃,我醉梦人倒也是可以勉为其难为雅师大人您做一回花下梦中的风流醉鬼的。”
蓦然,雅师手中所握十二律令七杀如意冷光乍现,似乎被醉梦人言语所激怒,竟也显意外露出凛冽杀机。
但雅师桑落却倒似乎并不十分介意,反倒是颇为受用悠悠笑道:“醉梦人不愧是醉梦人,说起醉话梦话也是这般格外地悦耳动听呢!
但我雅师桑落可不是随便谁都可以揶揄打趣之人,当心一句话不对我手中宝物可是会恼火杀人的!”
“雅师雅量,苑主宽宏,醉梦人言谈虽有冒犯之处,但换个角度看不也别有风趣吗?难得此地无人打扰僻静清幽,二位何妨与我一同饮上几盅雅掬漫谈这幽幽江湖漫长清梦呢?”
重楼无迹说着,不由将目光一转,引得雅师桑落与醉梦人也一同朝着另一方战场看去,正是谢辞卿被压在蝶影梦鼎及蝶梦浮屠之下鏖战正酣。
“况且今朝适逢摩诘化蝶涅槃再临如此盛会,摩诘画神再临首战刀剑齐出骄战英姿,如此意义非凡凄绝至美之战,岂非更是难得一见?”
雅师桑落身随寒风轻拂逸动,优雅卓绝之姿更显绝美超凡,“是啊,摩诘画神谢辞卿当初何等人物,未料竟也被逼得凤雪凰崖自刎谢罪。可摩诘画神谢辞卿与洛虚古神楚千画二人究竟身犯何罪,罪从何来却又有谁人真能说得清楚呢?”
“雅师此言可是犯了大忌,难道就不怕有人不悦降罪吗?”醉梦人将手中梧桐玉骨油纸伞微微倾斜遮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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