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州本就是商贸之地,往来消息灵通。听到随国公被流放,闻星野将被问斩,连泥鳅都暗暗咋舌,“娘嘞,对亲外甥也这么狠?”
余竹皱眉,南陵侯怎么可能告发随国公?又是一封死后的绝笔信,与邓逸之一模一样,谁干的不言而喻。
没想到昭荣郡主安排得这般妥当,自己都已经假死脱身了,还能有人帮她做成此事。
而此时,街头巷尾讨论的已经不是南陵侯与随国公通敌叛国之事了,这不是近来的新鲜事。
“听说了吧,英王世子发檄文了!痛斥朝中奸党作乱,害死了他父亲英王,要清君侧呢!”
“英王不是造反被陛下处死的吗?”
檄文虽然印发了许多,也已经传到了这边来,但百姓中识字的并不多,还是得向旁人打听。
“说是英王没有造反,陛下受小人挑拨,误害了英王。英王世子逃回了渝州,起兵要为父报仇!”
“这是真的!我有个亲戚刚才渝州逃过来,那边啊都乱了套了。英王在渝州声望很高,那边的人一听英王是被冤枉的,那都不干了。英王世子在渝州那可是一呼百应啊!”
“我还听说啊。”有一人压低了声量,众人附耳靠近,听他窃窃道:“原本先皇是看中英王继承大统的,是陛下使了手段,改了诏书,这才登上宝座的。”
“啊?那陛下这位置得的岂不是不正?”
“难怪要弄死英王了,原来是心虚啊。”
“都小点儿声……”
余竹与泥鳅低头喝茶,想也知道这种流言是怎么出来的,她转身换了个方向,又听见另一边在说,“听说了吗?楚王也要起兵了!”
“好像是为了昭荣郡主。”
“为了一个女儿起兵,这值得吗?”
“那昭荣郡主是楚王最宠爱的女儿,年纪轻轻就离开家,现在莫名其妙人就没了,换哪个当爹的不想讨一个公道?”
“陛下不是处置了随国公一家吗?”
“一个流放一个收监,还有一个是长公主,这不都还活着?要换了咱们平头百姓,早就一命抵一命了。”
“楚王要讨公道,我记得英王世子也想讨个公道,这楚地与渝州离得可近,他们二人不会是有预谋的吧?”
“不能吧?英王的死,还有昭荣郡主的死,这哪能预料得到?碰巧了吧。”
“那也太巧了,楚地与渝州都起兵了,那不等于是整个西南都乱了起来吗?不会打到我们这儿来吧?”
茶摊中的氛围因为这句话静了一瞬,大家刚刚还觉得有些事不关己,将起兵大事当作笑料来说,这会儿被提醒到自己可能会被波及,就都有些笑不出来了。
片刻后,一人干笑出声道:“不能吧?朝廷肯定会想法子安抚的。”
他这么一说,众人似乎又放下心来,继续闲聊着家国大事。
余竹却乐观不起来,因为她比他们知道的更多。首先这起兵的由头就不是赶巧了,难怪昭荣郡主要冒险用命来陷害闻星野,既可以扳倒随国公府,又能给楚王一个起兵的借口,一举两得。
楚王与英王应该早就有了勾结,造反是他们的最终计划,说起来,明德帝安在英王身上的名头也不算泼脏水。
只不过英王没等到这一天,就被明德帝处置了,他未完成的事,栾鸿羽是准备接着干下去了。
既然是有预谋的,那就不会看得上朝廷给的三瓜两枣,安抚是没用的,只有镇压。
可朔风部的叛乱,在年前就分走了朝廷一部分兵力,此时战事未完,那边不仅分不出手来,还要防范朔风部趁虚而入。
朝廷虽然还有兵力,可能领兵的随国公被流放了,南陵侯死在了狱中,就连能凑个数的兵部尚书也死了。
一时半会儿,上哪儿能找到一个领兵作战之人?
不过这些是明德帝需要忧心的事,余竹来沧州的目的是抓到昭荣郡主。
如果一切顺利,不仅能洗脱随国公府的冤屈,也能让楚王起兵的理由不攻自破。
可沧州这么大,他们上哪儿找昭荣郡主呢?
也是闲话没白听,余竹灵光一闪,她记得破获铁矿山那一次,闻星野请了在此地驻守的虎贲将军阎连山帮忙。他说这是他父亲的部下,是可以信任的叔伯。
“走!”余竹决定去寻求他的帮助。
其实余竹与这位阎将军只有一面之缘,根本不确定他会不会相信自己,甚至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自己。
站在军营门口的时候,余竹都还在担心要是进不去怎么办?
好在,阎连山还记得她,让人将她带进了营帐。
阎连山见到余竹后开口问道:“你来寻本将军何事?”
余竹道:“将军应该听说了,闻星野他出事了。”
阎连山点点头,杀了昭荣郡主,致使楚王起兵,这么大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小野他不会那么冲动。可你来找我有什么用呢?”
余竹忙将昭荣郡主设局陷害之事说出,接着道:“我怀疑她来了沧州,不知要做什么,得尽快找到她。”
阎连山沉吟片刻,道:“你是说昭荣郡主没死?她还来了沧州?你何处得来的消息?”
“我没有确凿的消息。”余竹如实道:“这只是我自己的猜测。”
“也就是说,你们二人是孤身来此?”
余竹点头,“将军,您能不能让人在沧州打探,若是发现昭荣郡主踪迹,拿下她可是大功一件!”
阎连山上坐在椅子上,漆黑的眼眸盯着下方的余竹与泥鳅,沉默不语。
“将军?”余竹试探问道:“闻家逢难,您与他家的交情匪浅,难道要袖手旁观?”
阎连山没有开口,但他身后屏风处却传出一道女声,“他当然不能袖手旁观,那得拿下呀。”
这个声音一开口,余竹就瞪大了眼睛,不死心的盯着屏风看,直到昭荣郡主从屏风后走出,她脸上的惊讶彻底掩饰不住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余竹喃喃着,质问的目光看向阎连山。
阎连山依旧不语,泥鳅气愤道:“这还有什么好问的?他们二人是一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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