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高尔夫俱乐部的入口坐落在市郊外一个环山别墅处。
门前是一块足有两块足球场大的停车坪。
正中间竖立着一座喷泉,喷泉的中央立着一座白色希腊式爱神雕像。
清澈的水从爱神向天空高高举起的箭头中喷射而出,水珠落在水池中,砸碎那栋金碧辉煌的别墅倒映在池水中的倒影。
太阳坠在西边群山的线条上,星星和月亮点缀在东边青黑色的天幕上,橘红色和青黑色在佩妮视线前方的天空猛烈相撞,好似画布上被打翻的颜料。
德思礼把车停在了雕像的翅膀下,带着佩妮穿行过白色大理石砖铺好的笔直道路,向那栋装饰得普通皇宫一般的建筑走去。
建筑前方的这块空地看起来无边无际,大理石路好像怎么也走不到尽头,高跟鞋的细跟扣在石砖上,佩妮只走了几步,就不得不挽住了德思礼的手。
他们没法把车停的再靠近入口了,因为有其他的汽车停在了那里,德思礼一边观察着那些汽车,一边向佩妮抱怨,这种会员制俱乐部,就应该拒绝部分车型的驶入,他们根本不知道真正的客人是谁。
佩妮听不懂他嘴里说的那些有关品牌型号、发动机功率等的单词。.
她只是抿着嘴,昂头挺胸地沿着那条大理石路前进,忍耐那双昂贵又华丽的高跟鞋不算柔软的皮质鞋带反复摩擦她足背的火辣感觉,直到铜制金属纽扣一路扣到下颌的侍者为她和德思礼拉开那栋复古华丽的大门,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时,她才在心底松了一口气。
她闻到尤加利、迷迭香和鼠尾草的味道。
屋顶悬挂着水晶吊灯,在那栋装饰复古的旋转楼梯口,德思礼脱下了他的西装外套,随手将它递给了佩妮,便在侍者的带领下走向高尔夫球场,而佩妮则在另外一位娃娃脸侍者的带领下,推开了二楼女士休息室的大门。
一瞬间她好像来到一个属于金发的国度。
黄色的灯光照在一片由金发组成的海洋上。
深的金发,浅的金发,长的金发,短的金发,束在发网里的金发,编成辫子环在头上的金发。
深色金发属于齐奥伯森太太,浅的金发属于布尔加尼亚太太,束在发网里的金发属于布勒布里奇太太,而那编成辫子环在头上的金发则属于奥克勒西太太。
她的金发呢?
她被精心打理过的金发也整整齐齐束在发网里,今晚属于德思礼先生的女伴。
佩妮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她曾经遗憾的,没有继承的发色,有一天竟然也成为了她的通行证,她的勋章。
因为这可是一头,无可挑剔的,彻头彻尾的天生金发。
娃娃脸的侍者领着她坐到布勒布里奇太太的身边,那是她常坐的位置,就在阳台边上,微微探出身,就可以看见下方高尔夫球场的情形。
侍者为她端来香槟和热毛巾,收起托盘对她弯腰鞠了个躬,佩妮趁这个时候从包里掏出德思礼早已为她准备好的小费,不动声色地塞进他有意无意露出来的上衣口袋里。
现在她已经习惯,习惯于在侍者先她一步,为她捡起她掉落的首饰时,从容塞去几张绿色的纸币,而不是一脸无措地对侍者说谢谢。
布勒布里奇太太端庄地坐在她旁边的躺椅上,戴着白手套的手举着香槟,对佩妮问好:“晚好,伊万斯小姐,您的头发真漂亮,我就是缺一点您这样的光泽。”
她的这句话是夜晚流程的起点,佩妮当然知道接下来她的台词是什么,她抿起她的嘴唇,举起她手里的香槟:“噢不,您过谦了,您的头发质地看起来像绸缎一样,这才是我羡慕您的地方。”
布勒布里奇太太看起来很满意她的回答,快乐且优雅地弯起了她的眼角。
香槟相碰,玻璃杯发出脆响,拉开夜晚的帷幕。
楼下传来一阵猛烈的欢呼声。
原来是有人得分了。
得分的正巧是布勒布里奇先生,他身边的人用力拍着他的肩膀,大声喊叫以示鼓励。布勒布里奇太太放下她的香槟猛地站了起来,她看起来也想要尖叫,却只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小猫似的叫声,而旁边长椅上的其他太太则纷纷对她点头以示庆贺。
佩妮看见德思礼走上了球场,他嘴里叼着一根雪茄烟,白色衬衣的衣袖被卷至手肘处,布勒布里奇先生握住他的手,拍了拍他的肩,将那根象征好运的球杆传给了德思礼。
现在轮到德思礼上场了。
现在轮到佩妮为他祈祷了。
高尔夫球场占据了整整两个山头的面积,围栏两侧的巨型照明灯将这里照彻如同白昼。
光线充盈着高尔夫球场的每一个角落,不能容忍哪怕一丝黑暗的存在。
佩妮看着底下的高尔夫球场。
魁地奇球场,飞行的扫帚,大雨,狂风,但看台上气氛热烈得很。
得分,得分,得分。
莉莉给她写信。
属于格兰芬多的计分赛不停地跳动,因为斯莱特林根本无法阻挡詹姆·波特的进攻——他们在天空中,连他一片衣角都摸不到。
那场比赛是创纪录的,因为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的比分历史性地拉到了150分以上。
天空就是詹姆·波特的绝对领域——他进球时,有两个被狂风骤雨吹昏头的斯莱特林姑娘错误地鼓起了掌,幸亏雨声太大,除了我没有人注意到,不然那两个姑娘肯定要陷入麻烦。
电闪雷鸣,斯莱特林的找球手雷古勒斯·布莱克被鬼飞球迎面从扫帚上砸了下去——他们不是故意把鬼飞球击向他的,雨太大了,大家都看的不是很清。
雷古勒斯·布莱克没有摔下去,他重新抓住了他的扫帚,升上了天空。
甚至——他举起了手中那个金灿灿的东西。
金色飞贼。
是雷古勒斯·布莱克找到了金色飞贼,提前终止了比赛。
他是明智的,否则局势只会更加难堪。
扫帚降落到地上,大家把詹姆·波特抛向了天空。
雷古勒斯·布莱克的鼻子好像歪了,他的脸上一直在流血,雨水冲不掉,他拿袖子也擦不完。
小天狼星的脸色很难看,我告诉他奖杯始终是我们的,但他的视线就是阴沉沉地盯着一直抓着金色飞贼不放,最后被架去医疗翼的雷古勒斯·布莱克。
莉莉在信里这么写。
斯莱特林也存在勇敢的心,佩妮。
她说。
但我只能在信里告诉你,我有时候在想,要是没有学院,要是没有那些标签,大家能正视自己的内心,不受蒙蔽该多好。
多可惜。
在月夜里,一封又一封的信被绑在塞勒涅的腿上,向她递送过来。
霍格沃茨黑湖融化的冰雪,湖底一闪而过的巨型大章鱼。
禁林边缘的小屋,小天狼星的袍子被炸尾螺点燃了,彼得发出尖叫,海格请大家吃要把牙齿都粘在一起的乳脂软糖。
从詹姆·波特陪她回到科克沃斯那天,她就觉得他那头乱七八糟的头发没有那么令人难以忍受了。
天文塔,她和詹姆·波特一起夜观星象的天文塔。
Petunia……
每一句话的开头都是佩妮。
P写得又大又圆。
佩妮佩妮佩妮……
你在做什么在看什么在想什么?
你看见我看到的听到我听到的想到我想到了的吗?
莉莉永远爱佩妮,永远。
塞勒涅站在她书桌上好些揉皱的纸团旁,立起一只脚,梳理着自己的羽毛,等待佩妮的回答。
但她写什么?
写日复一日的打字员工作?
写那些成衣店?餐馆?
德思礼为她购买的手提包?连衣裙?
思来想去,她只好提笔写下:
收到你的来信,我也一切安好。祝你拥有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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