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修复组集体开会。
马叔已向文物局说明黄桷村古庙的被盗情况,还没收到他们的反馈。青市研究院知晓此事,经严院长和几位领导商讨,出于安全考虑,建议修复师休息两天,等待调查情况。
“上头只是建议,具体怎么做,还要我们商议着来。”
“我不同意!”张思奥率先举手反对,“我们身子正,为什么要避?要是躲了,反倒让别人觉得我们心里有鬼。”
“没错!而且躲避解决不了问题,还很有可能让贾卫民更猖狂。”严濡非站出来挺他,让张思奥很意外。他还以为经历了之前的不愉快,严濡非都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孙薇也附和,冲两个师弟微微一笑。
年轻人的这股劲总是让人苦恼,马哥深深叹气,转头问另外两人的想法。李哥和王哥嘴上说着随便,但心里跟他们一样不服。
年纪为他们带来了谨慎与沉稳,但没有带走少年意气。
马哥背过身往外走,离开前淡淡说道:“明天正常上班,都别起晚了。”
隔天一早晨雾未散,修复组刚推开庙门,就见贾卫民和几个跟班斜倚在廊柱上,嘴里叼着烟,上下打量中庭的仪器设备。
“哟,还真不怕死。”贾卫民直起身,咳了口痰吐在地上,“看来昨天没让你们长记性,今天还敢来这儿。”
严濡非没理他,示意同事们像平常一样调试设备。被忽视的贾卫民不爽,稍稍抬下巴,几个黄毛立刻冲上去。一个抬脚就踹向墙角的光谱仪,另一个人抄起木凳朝着除湿机砸。仪器重重摔在地上,当场报废。
马叔见状急了,上前阻拦。跟班将手狠狠一甩,他摔倒在地,尾椎骨疼得站不起来。
其他人赶紧扶他起来,就见严濡非快步上前,一把抓住混子的手腕。他的力道极大,对方疼得龇牙咧嘴,木凳“哐当”落地。
贾卫民见状双眼一沉,从腰间抽出一根手腕粗的木棍,直奔严濡非后背而来。
“小严!背后!”
严濡非闻言回头,额头猝不及防地挨了一棍,痛感传来,鲜血顺着眉骨流到眼角。在天旋地转间,他狠狠朝对方的肚子踹了一脚,低低骂了句。
“他娘的!敢打老子!”贾卫民捂着肚子,满脸痛苦,“这小子今天必须死,给老子全上!”
卓桢桢晨起心里发慌,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吃完早饭,她开始给八怪准备餐食,就听见鸣笛声从远处传来,越来越近,随后两辆警车拐进古庙的小道。她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跟上去。
红□□在晨雾中闪得刺眼,庙门口挤了不少看戏的村民。卓桢桢一边说“借过”,一边努力挤进去,才终于看清里面的情形。
庙内一片狼藉,王哥和李哥正在收拾。几个混子抱头蹲下,贾卫民被警察按在地上,他还在挣扎,嘴里骂骂咧咧。
卓桢桢又往别处看。张思奥扶着马叔,跟警察同志说明情况;卓越坐在台阶上,脸上挂彩,孙薇正用纸巾为他擦掉血污。地上还有几滴血迹,但左右都没有严濡非的身影。
“你们看见严濡非了吗?”她快步走上前,没有问卓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也没有关心他脸上的伤。
孙薇摇头。刚刚场面太混乱,卓越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跟两个小混混缠斗,还没打多久,警察就来了。她注意力都放在卓越身上,没留意严濡非的动向。
“放心,那小子身手还不错,不会有事的。”
卓越的话并没有起到宽慰的作用,反而让卓桢桢更急了。她问了一圈,得到的都是一样的回答:不知道。
正当她无助地站在原地、抬头望天时,身后有人喊她的名字,声音不轻不重。卓桢桢猛地回过头。
严濡非站在人群边上,眼神平静地望着她。蓝色工作服搭在手臂,内里的衬衣沾了脏污,他的下巴挂着水珠,眼角有残留的血迹,不仔细瞧根本看不出。
她快步走过去,凑近看才发现他额角的伤口。严濡非抬手拨了拨碎发试图挡住,被卓桢桢一巴掌拍开。
“我都看见了,还挡什么?”说完她觉得自己话重,调整好语气又道,“刚刚跑哪儿去了?”
“洗脸去了。”他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水。
“脸上有伤不能碰水你不知道啊!”卓桢桢抱住他的脑袋,仔细观察他的伤口:皮肉翻卷,四周凝固,只有中间还渗着血珠。
“没碰水,只是把血迹洗掉而已。”严濡非解释,“怕吓着你,更怕你担心。”
“疼吗?”卓桢桢心疼地摸摸他的脸。
其实流的血不算多,火辣辣的疼痛他也能接受,可看见卓桢桢眼睛里满是担忧和着急,他突然觉得伤口发痒,好像挺疼的。
严濡非虚扶脑袋,半眯着眼睛,满脸难受:“有点痛,头还有点晕......”说着边将下巴放在卓桢桢肩膀,上半身倚着她。
“那你现在旁边坐一会儿,要不要去医院?”
“不要......想回家......”
“好,我们回家。”卓桢桢哄道。
最后,警察将贾卫民几人带走,张思奥陪马叔一起去派出所做笔录,其余人各回各家,等待结果。
卓桢桢从客厅柜子翻出医药箱,把严濡非摁到沙发上坐下。她拿出医用酒精和棉签,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用棉签蘸了酒精,边擦拭伤口周围,边数落道:“看着斯斯文文,没想到还会打架。”
“嘶——”酒精接触到伤口,疼得严濡非全身发颤。
卓桢桢啧了一声:“别皱眉,伤口都扯裂了。”
“可是很痛啊。”
卓桢桢手上动作变轻,但嘴上依旧不饶人:“还知道痛啊!你是李连杰还是甄子丹,真以为自己能一挑五啊?”
“我是被偷袭的,要是正面打,那一棍子我肯定能躲过去。”
“这么有能耐就别怕痛。”
消毒完,卓桢桢对着他的额头吹了吹,好让酒精快点挥发。严濡非被温热的气流挠得浑身一颤,耳尖悄悄红了。
卓桢桢察觉到他的不对劲,轻声问他怎么了。严濡非有些别扭,指了指自己颧骨上的小擦伤:“这里也要处理一下。”
卓桢桢弯下腰看,他颧骨处有一块红肿,没有破口,远远看去还以为是腮红。
“这都没破口,不需要处理。”她说。
“可是很痛。”严濡非的话里带着撒娇的意味,“要不你帮我吹吹,就像刚才那样。”
醉翁之意不在酒。
卓桢桢一眼看穿他的小心思,可还能怎么办,人家是伤员,只能宠着了呗。她微微俯身,对准他的脸颊,轻轻吹了口气。
温热的气息拂过皮肤,带着淡淡的栀子香,她吹得认真,眉头微微蹙着,长长的一般般睫毛垂下来,扫过他的皮肤,痒痒的。
严濡非喉结滚了滚,他下意识抬眼,目光落在她的眉眼、翘鼻,还有......撅起的唇瓣。他自知下流,却还是没忍住起了旖旎心思。
突然,卓桢桢毫无预兆地垂下眼眸,与严濡非对视,自然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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