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看着她,重复:“我是裴映洲。”
她当然听到了他是裴映洲!
可这不是爸爸的那位至交老友的名字吗?
国内叫“裴映洲”这个名字的人很多吗?
就算多也不会那么巧吧?
所以,这就是爸爸那位相识多年,端方正直、可靠、值得信任和托付的,老友!?
他行政夹克呢?
他搪瓷茶缸呢?
他黑框眼镜呢?
他,他也不老啊……
许莼表情僵硬地看着他,怔愣几秒,忽然反应过来,他出现在这里,还盯她盯了一整晚,是逮她来了?
可是他怎么知道她在这里的?她明明已经把智能手表摘掉关机了。
不管了,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许莼瞬间觉得他不帅了,不想和他交朋友了,也不想和他dating了。
不先给她爸爸打电话告状她跑了,反而不声不响地精准找到了她,这个人怎么回事?
就这么喜欢给自己找责任背负?真是难搞。
许莼准备攻其不备——
她佯装诧异地冲他一笑,然后迅速留下句:“有人喊我。”转身就跑。
还没迈开步子,手臂忽然被拉住。
并未用力握实,只是一个阻止她离开的动作。
但对方触碰到了她,许莼依然很不高兴地皱眉:“你干什么?”
“抱歉。”他很快松开手,“话还没说完。”
“我有急事。”
许莼立刻转身再跑。
“许莼。”温沉的男声自她头顶落下,他伸手拦住她的去路。
许莼瞪过去:“都说了我有急事,不能跟你做朋友了,你还要怎么样?”
他此刻离开座椅站着,峻拔修长的身型带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但是他的目光平静,似乎并没打算和她纠缠太多。
只静静开口:“许莼,你应该知道我是谁。”
许莼静默片刻,认命似的叹了一口气,耷拉下脑袋,算了,既然跑不掉,他又平和从容地跟她说话,那她也不能失了风度,只能好声好气和他商量了。
做完心理建设,许莼仰起头看着他,弯唇一笑,彬彬有礼:“裴叔叔,您好,我代爸爸向您问好。麻烦您拨冗来找我了,今天这里不太方便,也不适合谈话,我朋友还在等我,着急万分,要不您先回去,改天我再登门拜访。”
“改天可能不行。”裴映洲平静说,“我答应你爸爸要照看你。你可以先去玩,结束了再跟我回去。”
许莼想皱眉,忍了忍,没忍住,干脆挑明了:“我不跟你走。你直接跟爸爸说我跑掉了,你找不到我,不就好了?把责任都推给我,你省心,我也开心。”
“我不撒谎。”裴映洲声音淡淡。
“……”
这人……这人?这人!
许莼感觉自己从来没这么生气且无话可说过。
她撇嘴,抱起双臂,一扭头:“反正我不要跟你走。”
“可以。”裴映洲依旧平静,“只要你和你家长谈妥。”
就是谈不妥她才制定机场“大逃亡”计划的呀!
许莼做了一次深呼吸,脑袋转回来看向他:“裴叔叔,其实,只要你拒绝我爸爸就可以了。裴叔叔,我这个人平时很闹,真的会很打扰你的。”
她收起刚才凶巴巴的小表情,仰着脸,一双眼睛明亮湿润,眼巴巴地看着他,像漂亮的洋娃娃一样让人心无戒备。
裴映洲垂着眼,视线在她脸上停留几秒,淡声开口:“我答应了,就不会反悔。”
那张洋娃娃一样精致漂亮的小脸又换上了“可怜巴巴”的表情,她耷拉着眼尾,双手合十抵在下颚:“裴叔叔,求求你了,帮帮我吧。”
裴映洲移开视线。
他薄唇轻抿着,丝毫不见动容,像一个设定好“必须带她回家”程序的人机,没有一点人类的好心肠。
许莼不装了,下巴一抬,“我就不信,我不跟你走,你还能绑我?”
裴映洲压低视线,看着她,忽而抬起眸,敏锐地看向她身后。
许莼顺着他的视线,下意识回头看过去。
是周煦和方韫正朝这边走来,两人来势汹汹的模样像是以为她被欺负了,来给她撑腰的。
“你没事吧?”周煦走到许莼身边,将她往自己身边拉了拉。
方韫伸手揽住她的肩,拍了拍,小声耳语:“怎么回事?我回消息呢,周煦就一直在我耳边叨叨,问你和这人认不认识,是什么关系,又问我要不要过来看看,我还以为他吃醋,一抬头,果然看见你一副要和人battle的模样。”
“我……”许莼看了看周煦,又看了看方韫,灵机一动,委屈巴巴摇头,“我不认识他,他不让我走。”
周煦往她身前挡了挡,冷淡警惕地看着裴映洲,“这位先生,如果你再纠缠,我就报警了。”
许莼假装弱小无措地趴在方韫肩上,只露出一双眼睛偷瞄裴映洲。
他目光掠过来,与她偷瞄的视线撞了个正着,许莼不避不让,冲他挑衅地抬了抬眉毛。他依然看不出任何波澜,一副温沉疏淡的模样,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今晚十点半,我和盛元的高总有个视频会议。”他声线沉冷清淡。
许莼眨巴了一下眼睛。
盛元?
高总?
外婆?!
他这是在用外婆威胁她吗?
他怎么会知道全家人里她最怕的就是外婆!?
不同于爷爷和外公对她的无限溺爱,外婆一直以接班人的标准严格要求她,对她很严厉,因此,她本科在读世界史时,还被要求读了一个管理学的学位。
尽管并不急于让她接班,也尊重她感兴趣的专业和爱好,但平时对她课业的严厉督促也同样是一点都没少。
外公和外婆现在人在M国,原本家长们是打算等外公外婆事情结束,让她跟着外公外婆一起回国,先回旸城陪二老一段时间,等到开学再把她送到康城的。
可如此一来,肯定是要亲手把她送到裴叔叔手里的,那她哪还有挣扎的余地,所以,她才软磨硬泡,拒绝掉长辈所有的安排,一定要独自提前回国。
可万万没想到,这位叔,他能找到她也就算了,他居然还认识外婆,还知道她的死穴!
好烦!
许莼闭眼叹了口气,立马从方韫怀里退出来,站好,安静微笑脸:“我在开玩笑。其实,他是我叔叔。”
-
当晚,许莼的接风聚会草草结束,连人带行李一起被裴映洲领回去了。
在车里,一路上她都是侧身背对着他,一副不愿意搭理他的姿态。
裴映洲看向车窗玻璃上的倒影,她抱着手臂抬着下巴,嘴角往下耷拉着,一张小脸气鼓鼓,十足十的小孩子闹脾气模样。
裴映洲收回目光,拿起平板浏览落下的工作消息。
车子驶进车库,下车后,乘电梯上了顶层。
许莼不知道这是哪里,但站在落地窗前,能看见康城的地标建筑,往下,可以俯瞰整个灵康江景,包括她刚刚离开的地方——位于康城地标景点的灵江滩。
视野角度不同,但窗外景致并不亚于熙平饭店的套房。
许莼看过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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