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柔脸贴着案桌,像一只狡猾的雪兔,语调越发兴奋:
“哈哈哈哈,你喜欢男人,那就更好了,春风楼的几个乐官儿我甚是相熟……柳官儿最温柔,辛官儿最强壮,吴官儿最风骚,改日给你介绍介绍。”
“哦哦,男人跟男人之间,也分上下的吧?”
“不知道太傅大人是上还是……啊哈哈哈哈。”
“住口!”谢瑜气得呼吸急促,手上力道微微加重:“想不到你如此顽劣不堪!”
萧玉柔没想到,谢瑜劝她成婚时一张嘴头头是道,这时候反倒只憋出这么一句话,真是无趣。
她肩膀吃痛,却依旧不肯求饶,大声喊道:“啊啊啊,好痛啊,太傅教导不成,要打公主啦!救命啊,父皇!这就是你挑的好太傅,您在天之灵,睁眼看看啊啊啊!!!”
谢瑜闻言,脸色一黑,将手一松,斥道:“出去!”
门口的太监听得心惊肉跳,急得直跳脚,却见萧玉柔好整以暇地走了出来,拍拍灰,往宫门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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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柔虽逮着机会,逞了一回口舌之利,但退婚一事却并无进展。回去的路上一言不发,莺儿见她自打出了宫便脸色不好,心知此行不顺利,便岔开话道:“公主,前边就是长庆街了,要不,咱们去买点您最爱吃的流苏芝麻饼?”
长庆街乃是上京城最繁华的长街,上次萧玉柔喝酒的醉花楼便是在这条街上。
萧玉柔却恍若未闻:“不行,”她一拍大腿,道,“莺儿,改道,去谢国公府。”
莺儿讶异:“谢国公府?殿下去那做什么。”
“找谢云澄,”萧玉柔眯着眼,沉沉道,“商量对策。”
莺儿一惊:“殿下,难不成,您又要……”
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莺儿当然不敢说。
萧玉柔自打有意拒婚以来,跟谢云澄使的法子花样百出。
什么搜集寻找人家的错处公之于众啦,散布对方身体不行的传闻啦,威胁恐吓啦,花钱雇女子上对方府上哭求名分啦……
这些法子对人品行止不良的人甚是管用,但谢世子除了贪玩一些,并无什么缺点和过错,若用些手段,岂不是伤了情分?
“谢国公府到了。”车夫喊了一声。
莺儿:“公主,咱们到了。”
萧玉柔下了马车。
谢国公府的门房认得公主府车驾,一见来人,连忙入府通传。
萧玉柔等了一阵,见里边门房前来行礼回话,道:“公主殿下,您是来找谢世子的罢?”
萧玉柔默认。
“真是不巧了,”门房面色惧怕,擦汗道,“谢世子被禁足了,不能来见公主,公主殿下还是请回罢。”
萧玉柔皱眉。
她身份尊贵,往常谢云澄若是闯祸被禁足家中,她也能照常来见,今日却拒绝得如此干脆。
莺儿闻言,不满道:“公主殿下身份尊贵,还能拦着不成?又不是让他出来,殿下进去找他也不成吗?你们谢国公府未免太不把公主放在眼里了吧?”
那门房听了,吓得连连摆手:“小人不敢,只是,咱们世子前日因威胁荣昌伯爵世子,被太傅大人禁足,他今日临走前还嘱咐,不论是谁,都不许见他,还说让他好好静心,面壁思过……”
萧玉柔顺了顺气,问道:“禁足多久?”
门房答道:“一个月。”
萧玉柔皱眉。现在情况紧急,她可不愿等。
萧玉柔给莺儿使了一个眼色,莺儿心领神会,将门房悄悄拉到一边。
莺儿悄声道:“这是五十两银子,门房大哥辛苦,领几个兄弟吃茶去罢,咱们公主快去快回,不会有人知道的。”
说罢便往那门房怀里塞。
那门房见此,如同接了烫手山芋一般,吓得连连推拒:“可不敢可不敢,小的也是受人所托,姑娘还是收回去罢,若是被太傅大人知道了,小的可是要被罚死的!”
他见莺儿还要勉强,干脆跪下连连磕头:“公主殿下饶了小的罢,小的实在是不敢违抗。”
眼见他声音越发大,甚至引了些路人上前围观,萧玉柔脸色沉沉,暗道谢瑜好手段。
也只得作罢。
她道:“莺儿,回府。”
说罢转身上了马车。
莺儿在马车上愤愤:“什么人啊,从前这招都好使的,奴婢今日还多给他二十两,怎么如此不知好歹!”
萧玉柔捏捏眉心,吩咐道:“让车夫绕到国公府西南角去。”
莺儿不知萧玉柔要干嘛,疑惑道:“公主,您……”
“停车就是了。”
莺儿便不再多话,让车夫佯装离开,在后街绕了一圈后,停在了谢国公府的西南角。
萧玉柔下了马车,端详着高耸的围墙,旋即又看看旁边的树。
莺儿见萧玉柔如此,心中生出了一股不祥的预感:“公主……”
萧玉柔将鞋子脱下,扯出披帛,拧成一条攀搏,将袖子绑上。
“莺儿,你在外边盯梢,来了人就学声猫叫。”
“公主,这,这不好吧?”莺儿慌了神,偷爬国公府,这传出去了,公主无事,但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可就惨了。
“本公主在,谁敢说什么。”萧玉柔摸摸树干,脚踩着一处突起,发力向上爬。
莺儿无法,只好苦着脸扶着她。
一番努力,萧玉柔终于坐上墙头。这个院子萧玉柔来过很多回,甚是熟悉,只是翻墙进来还是头一回。
萧玉柔见谢云澄正在廊下用饭,冲他喊了一声。
谢云澄闻声看去,瞬间愣住。
此刻他捧着碗筷,嘴里还叼着半条青菜。
他回过神来,喊了一声祖宗,把手中饭食一扔,忙跑来道:“殿下?!你怎么来了?你居然翻墙,胆子也太大了!!”
“来接我!”萧玉柔说罢,俯身便要往前跳。
谢云澄赶忙伸手,却还未完全准备好,萧玉柔一跳,撞了个人仰马翻。
萧玉柔还好,谢云澄垫在地上,滚了一身泥。
谢云澄痛呼一声:“我的姐,你胖了!”
“呸!”萧玉柔道,“有这么说话的吗?”
墙那边传来莺儿的呼声:“公主,您没事吧?”
“我没事。”萧玉柔回道。
萧玉柔转头一看,谢云澄还倒在地上,便拉他起来,检查一番,见他没摔坏,便气愤道:
“你家那老葱,给咱们俩赐婚了。”
“老葱?”谢云澄一愣,拍着灰的手停了下来,听见赐婚二字才明白,老葱是指谢瑜。
谢云澄心知他这表姐向来胆大包天,倒也接受了这个称谓,道:“我怎能不知道?上回喝酒时我就跟你说了,要小心此人,你却不听,这回知道了吧!”
他继续拍灰,扭了扭腰道:“我当然不愿啊,正要出去跟你商量此事,就被他禁足了,真是岂有此理。”
“你可跟他说了你不愿意?”萧玉柔想了想,补充道,“你喜欢林家大小姐的事,同他说了吗?”
几个月前,谢云澄随母王氏赴太皇太后的赏花宴,对太医院林院判家的大小姐一见钟情,萧玉柔也听闻过此女,据说是上京城中的闺秀典范,人长得温婉秀气,琴棋书画皆通,是个极好的姑娘。
二人到廊下坐着,谢云澄道:“说了说了,怎么没说?他压根理都不理,直接一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可违也。’你说我能怎么办。”
萧玉柔切了一句:“他又不是父母。”
谢云澄嘿了一声:“巧了不是,我也嘟囔了这么一句,他说,此事不该我插嘴,然后就开始审我。”
萧玉柔:“审你什么?”
谢云澄:“恐吓荣昌世子一事啊,他一问,我就直接认了,怕带累你,我还特意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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