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别院,静谧得仿若高山洞穴。多日的剑术练习和《灵修志》深读,让冼心有些疲惫,做着好像不那么擅长的事情,总要迈过心里一道坎,去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冼心侧卧在寝床,手心贴住脸。她两眼无神,散漫而呆滞,望向房间远远的一扇窗,来到这个世界遇到的每个人的面庞在脑中闪现,最后落在夕阳下苏慕里的脸上。
“你为什么说要护我,你说的话我就一定会信吗?你与苏冼儿的承诺,与我有什么关系。”冼心眉头一紧,眼泪不由落下,滴在玉枕上,她蜷缩着身子,双手捂住脸,无声地痛哭起来。
“逃离到哪里又有什么不一样,孤独早已缠绕我全身,找不到存在的意义,到底思考到怎样的深处才能真正平静下来。”她心里再一次问出这个始终没有答案的问题。
“阳光下的山茶,摇荡的秋千,美好的自然之物,与我又有何干,我的阴霾配不上这样的美好。千面魔君,你是不是主宰我内心的魔,你是不是在护我爱我,那又为何让我痛苦。不,我一定要找到你,与你决战,请你离开我的大脑。”冼心紧紧抱住自己的身体,眼泪将被褥浸湿,哭累了也就可以睡着了。
数日前,虞凡打听到藏匿酒肉的房间乃庙中师父所住之处,但从未见到有人食过。此事乃寺庙内务,也由不得官府插手。在寺庙后门不远处的墙角下挖出金银首饰数箱,箱子上刻有马府的标记。
“御史,马将军长女常年在外,前些时日,马霄羽前往江都寻过她阿姊,回来后便昏迷不醒,后马将军为此才常来庙中为其女祈祷。”虞凡向慕里说道。
慕里再次带着虞凡来到一心寺。
“戒元住持,我们在一心寺搜到带有马府标记的财物。寺内有人私藏财物,不知住持对此事是否知晓?”慕里问道。
“阿弥陀佛。”戒元住持双手合十,微微弯腰。
“大人,我自会上报,承担所有罪责。”住持答道。
虞凡满脸问号,有些惊讶地看向慕里。
“此事可不是住持说了算,难不成您清楚是何人为之,有意包庇?。”慕里些许愤怒道。
“终究是没能让他如意。”住持叹道。
“他是谁?”慕里追问。
“这本是贫僧的过错,事情还得从多年前说起。”住持拨弄着手中的佛珠,细细说来。
天还未亮,冼心皱紧眉头,轻抚着额头,起了床。来到厅堂,按例与家人吃早饭。
“冼儿,你是没睡好吗?怎么面色看起来不太好。”宁夫人拉过冼心的手,看着她有些惺忪浮肿的眼睛。
“阿娘,我睡得挺好的,没事儿。”冼心捋了捋头发,侧脸半遮着,连忙坐了下来。她慢慢放下手来,眼睛不由轻轻抬起,瞥见斜对面的慕里。不巧的是,端坐着的慕里手里拿着碗筷,停下来,正盯着冼心看,眼神对撞。冼心停住了一刻,面无表情,若有所思,接着便低下头吃起饭来。
“你能陪我去一趟一心寺吗?”慕里小心地问道。
宁夫人见状,说道:“冼儿,慕里哥哥问你话。”
冼心抬起头,看向慕里。
“最近一心寺发生了一些事,我怀疑那里恐有魔灵,你要不要也去看看?”慕里解释道,仔细观察着冼心。
“行。”冼心答道。
“我在门外等你。”慕里起身,出了门去。
到了一心寺,钟宝向前迎了来:“戒慧师父昨晚回来了。”他悄悄向慕里说道,便要领着慕里和虞凡往里走。
“苏冼心,你先去佛堂等我一会儿。”慕里看向冼心。冼心点头应下。她环顾四周,古墙密树,人们虔诚祈祷,香火烧得很旺,冼心走向佛堂,来到佛像前,双手合十,静心礼佛,心绪万千,却又面色不改。
在庙堂内,慕里与住持讨论着马将军家的状况,戒慧师父在一旁专心整理着经文,对此闭口不谈。慕里在昨日已去过马府。
府中慌乱,众人都穿梭于别院内外,端着水盆,频繁替换着,撞前撞后,乱作一气。是为了用灵药水给马霄羽擦身,弱化青斑,取暖保留体温。另一边,马将军在厅堂踱步。
管家带着慕里和虞凡来到厅堂。
“御史到我马府,有何贵干?”马将军紧盯慕里问道。
“马将军,听闻府上二姑娘卧病在床,不知现今可有好转?”慕里向马将军行礼后说道。
“我府中小女的事竟还惊动了御史大人。”马将军苦涩地咧嘴笑道。
“我们在一心寺后院搜查到马府的财物,马将军有什么要解释的吗?”慕里询问道。
“若是可以救我小女,送点钱财又如何?即便奉上我马府所有的物件,甚至我的命,那也须得一试!”马将军压低着愤怒,对眼前的不速之客有些激动。
后慕里在马府停留许久才离开。
住持让戒慧师父送一送慕里。
“戒慧师父时常在外传教,不知有没有遇见过马将军府的小娘子马霄羽?”慕里边走边问。
“御史大人,贫僧并未见过。”戒慧师父侧身面向慕里,行礼并答道。
戒慧领着慕里来到佛堂门前,他看着冼心在佛前冥想的侧影,好似游离,停下脚步,一时间不愿去打扰。
佛堂内的小僧人见状,走到冼心身旁提醒道。她回头望了望伫立在古树下的慕里,眼里一丝清冷,随即起身出了门来。一步步走向慕里,微风吹佛着密叶,掀动着衣裙,青铜铃突然仓促作响,越靠近他们越是急促。冼心眼看着不受控的青铜铃,用手紧握住它,她感到惊讶,抬起头看向慕里,两人已明了,魔灵就在身旁。
凌潇潇骑着小花狸来到洛河镇盾奇门求取可存放银莲的容器,却被告知唯有盾奇门二郎陆承焕召唤出的灵器青铜冰鉴才能存放雪山银莲,保存其形态与生气不变,而如今他已只身前往嬴安找寻朋友。
“小花狸,看来我们要加足马力往西边拦住陆承焕才行啊。不知道师父能否先行碰到他。”凌潇潇对着心爱的花棕色小马驹说道。
韦易梦骑着黑马,一刻未歇息,直奔古月雪山,雪山位于嬴安西北方向,她必得先奔着嬴安方向去。
午时,途经龙阳镇郊外,韦易梦在路边的避雨亭歇脚,黑马在亭子后面咀嚼着地上稀疏的香草。韦易梦手握碧玉剑,两手交叉,坐立着紧靠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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