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朝泽几口吃完,又在原地坐了一会儿,才开始收拾盘子。
余光瞥见不远处似乎有道人影,他下意识抬头看去,手里的盘子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
清脆的声响像是一道响亮的耳光拍在脸上,他在火辣辣的刺痛里,低声问:“您没走吗?”
“为什么你看起来很紧张,”褚怀烨轻笑,“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么?”
金朝泽没有回答。
褚怀烨也没再问。
有些事情问了,反而失去了在对方心里想象和发酵的空间。
他看到了吗?他知道我做了什么吗?他会怎么想?
……
他要像这样每时每刻都想着他,这才是正确的啊。
褚怀烨放下胳膊,开口道:“忘了说了,你搬到楼上来,主卧旁边那间客房。”
金朝泽洗了一个很久很久的澡,出来后他扑在床上,盯着窗外深寂的夜色发呆。
最近发生的一切都好像超出了他的预期,像是份惊喜的礼物出现在面前。
礼物里面到底装的是糖果还是毒药,对他来说都不重要。
他只要能待在他身边就好。
睡意渐渐袭来,梦里他又回到了小时候那片草地。
褚怀烨尚还年幼的安慰声传来:[别哭了,只是个花环而已。]
[只有你送的是绿色的,是因为提前打听了我眼睛的颜色么?你比他们都用心啊。]
金朝泽看他作势要往头上戴,止住了哽咽:[上面有泥。]
褚怀烨无所谓地说:[没关系。]
他那双黄绿色的眼睛像是草地,又像是阳光,漂亮得让金朝泽发起愣来。
[如果你难过是因为没有亲手给我送上花环,那我现在戴给你看了,你会觉得开心么?]
褚怀烨取下头顶破破烂烂的花环,又自己动手重新修了修,最后再递还给他。
[别哭啦,送给你。]
[下次再编一个更好看的给我吧。]
笑声逐渐被拉长,虚化成一道急促的铃声。
金朝泽伸手关掉闹钟,胳膊搭在眼睛上缓了会儿,才起床收拾。
拉开门的时候,褚怀烨也刚好从隔壁出来,目不斜视轻飘飘对他说了句:“早。”
金朝泽微顿,颔首:“您早。”
等褚怀烨往前走了几步,他才重新跟在后面。
饭后,九点,褚怀烨参加了摩林研究所的早会,了解公司章程和研究所日常工作。
其实这些他前几天翻资料都记住了,之所以再听一遍,就想看看他们有没有没对好的口风。
谎言总会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泄露出来,可惜,他们还挺谨慎的。
“代表,要带您去参观下生产线吗?”
专务微微弯腰,异常恭敬地问道。
褚怀烨从转椅里站起身:“好啊,正好也没什么事。”
摩林研究所的研发中心和生产线距离很近,就是紧挨着的两栋建筑。
褚怀烨戴着头套脚套和手套,金朝泽寸步不离地跟着他。
专务在前面唾沫横飞地介绍着,褚怀烨抬头四处看了看,头顶目测至少有六个监控。
“监控录像保存到了什么时候,能查看吗?”
专务嘴里的唾沫突然停了一秒,往外喷不出来,就只能往里咽了一口。
“最近监控在检修,目前可能没办法查看。”
“不过再过一两周就好了!所有的记录都保存了,因为是生产线,怕产品批次出问题没有留底,所以这里的监控不会轻易删除。”
褚怀烨走到一道上锁的门边,伸手推了推:“这是什么。”
专务:“里面装的是废弃的传动带,钥匙在A组组长手里……”
话音还没落,一个穿着白色工服的员工听到关键字钥匙,麻溜地跑过来了:“钥匙是吗?是要钥匙吗?组长今天虽然请假,但听说代表要来,还是特意把钥匙留给我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抢了风头的原因,专务脸色一时有些难看。
房门打开,呛人的灰尘扑面而出,专务边挥着手边开口说:“因为放得都是些废弃的东西,所以里面很久都没打扫了,代表往后退点,免得灰尘呛人。”
他边说边要把褚怀烨往后拦,褚怀烨突然抓住他的胳膊,微微眯眼:“对面还有道门?”
专务内心吐槽:什么眼神,杂物那么多,灯都没开,这样都能看清楚?
员工探了下头:“是的,门对面是研发中心。之前为了方便研究人员用这边的生产线才打通的,后来小生产线撤掉,这道门也没怎么用过了。”
褚怀烨正要说什么,专务的手机响了,他和褚怀烨示意是个重要的电话,得到准许后才转身接通。
通话挂断后,他有些为难地过来了:“副社长和大钟集团的副会长本来今天约了高尔夫,但听说您来了,就指名要您去,我们下期供货还得和他谈,您看……”
大钟集团和CH集团主要对接的是原料,副会长是会长的亲弟弟,名叫钟镇涛,是个油头肥面的中年人。
高尔夫球场,球童战战兢兢守在两边,一杆下去,一声惨叫,沾着鲜血的球滚到草坪边,一时谁都不敢去捡。
旁边有人附和:“副会长技术见长,这杆真准啊。”
钟镇涛□□,继续摆着姿势:“我说打头就会打到头吧。这杆打哪呢,啊,眼睛。”
对面跪在草坪上的男人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嘴里不断说着求饶的话。
“瞄准,”钟镇涛作势挥杆,“Bi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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