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场老板卷款跑了。
十倍的赔付率,流水金额过大,他根本给不出这么多钱。
但给不出钱事小,都是些没什么权势的普通人,更可怕的是潜伏在水底,隐藏在那些小鱼小虾背后,更为庞大的生物。
一场能操作的擂台赛,不是凭借他一个人的意愿就能完整、顺利地办下来的,背后牵扯了太多利益和复杂的关系网,因为金朝泽临时反水,像是蝴蝶效应般引起了一系列的失控反应。
卢娜俱乐部门口,围了一堆上门讨债的人,他们多是沉浸在赌博里的瘾君子,赤红的双眼里写满了要钱不要命的疯狂。
那可是十倍的回报率啊!十倍!是他们行尸走肉般的腐烂人生里做过的最正确的一次决定,这种孤注一掷后的幸运对他们来说好像永夜里唯一一束曙光,是拯救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抓住了,就会摆脱黑暗,彻底走上正轨。
“跑了?怎么可以跑了?你现在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拳场只是卢娜其中一个娱乐场所而已,老板是俱乐部雇佣的人,你们现在是在推卸责任吗?”
“老板卷款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要钱,把我的钱还给我!”
“理事长,我要见理事长!”
“求求你,求求你,把我的钱给我吧,那是我所有的家当了,我老妈还在医院等着医药费救命……”
愤怒的,绝望的,焦虑的,歇斯底里的……一张张脸看下来,就是没有后悔的。
卢娜俱乐部12层顶楼,闵鹤泉滑动鼠标,放大缩小,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欣赏那些人脸上的表情。
“今天上午九点的时候,找到了拳场老板的行踪。”秘书长把平板双手递出来,“准备从码头偷渡,被搜寻的警长拦下来了。”
闵鹤泉随手接过来,点开视频,画面里的男人早已被折磨得面目全非,鲜血分不出是从嘴巴还是鼻腔里呛咳出来的,流在地上,拉出长长的丝。
“钱呢?”闵鹤泉没什么表情地往后滑动,画面拨动,一个穿着制服的警长用麻绳捆住了他的手脚,男人不住地绝望摇头。
“已经追回来了,不过少了十万。”
闵鹤泉拉动进度条的手一顿,平板里,拳场老板被装进麻袋,扔进海里,警长笑着收了从镜头外递过来的“饮料箱”。
“有查到资金去向吗?”
秘书长摇头:“他自己也有点手段,我们查不到一点踪迹。”
闵鹤泉低头,视频播放到末尾,自动缩小,弹出暂停键。
闵鹤泉选中视频,群发给了几个人,代表他这方给出的交代。
“快十年了吧,当初哭着求我给他一个机会,以后一定会做牛做马地报答我,”他身体后靠,陷进椅子里,左右小幅度转了几下,“这么多年从拳手和交易场里吃的回扣也不少了吧,我都念在过往情分的面子上没有计较,毕竟利益也是忠心的驱动力啊。”
“不过这次,”他抬眼,意味深长地看向秘书长,“我也保不住他了。”
震动声从他接连几句身不由己的感慨里响起。
闵鹤泉点开手机。
“还有个临时反水的拳手呢?”
“他也该处理了吧。”
闵鹤泉想起凌晨,拳赛还没开始的时候,那个找到理事长室来的男人。
[我们做笔交易吧。]
随即推过来的是一张名片,繁复的花纹中间有一行烫金的小字——CH集团,褚怀烨。
后来等褚怀烨走后,闵鹤泉关掉地下拳场的实时转播,点开卢娜俱乐部VIP资料,滑动,直到定位在CH集团总览。
点开,里面有三个相关人物。
褚加里,盛春晗,温悦生(已故)。
盛春晗是褚加里的生母,而温悦生是褚怀烨的生母。
有意思,闵鹤泉笑出了声。
他拉回思绪,打字。
“拳手背后有人要保,他不能动。”
“CH再度变天,对您来说也是好事吧。”
对面没有再回话。
秘书长接了个电话:“巡警已经过来了,想要问您门口那堆人该怎么处理。”
闵鹤泉直起身,在定格下来的监控上圈出几张人脸。
“抓这几个人,剩下的驱散,他们成不了什么气候。”
秘书长推门出去,闵鹤泉拉开抽屉,把名片再度拿出来,放在手里摩挲了阵。
褚怀烨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福利院里闲逛。
福利院为了节约部分教育成本,幼儿园会由本身就在福利院工作的相关人士自己来教。
穿过那间不大的教室,就是院长办公室,里面窗明几净,所有的东西收拾得非常有秩序,足以看出主人是个很有条理的人。
角落的背景墙上贴了历年来相关集团慈善捐款的合照,褚怀烨挨个看过去,找到了两张有自己的照片。
“我小时候来的还挺勤的,”他随口说道,视线定在某张照片上出神。
他和褚筠喜温悦生站在画面最中间,左右两边由矮到高依次是福利院的各位小孩,画面的最边缘是院长。
褚怀烨视线落在左手边第三个,那个有着深蓝色眼睛的小孩儿身上,心想,小时候明明还比他矮上那么一点,现在怎么窜这么高了。
边无意识想着,视线跟着重新神游到画面中央,褚筠喜和温悦生对着镜头笑得无比开心。
以前褚加里的存在还没被爆出来的时候,他们一家绝对是上流社会里的模范家庭,无论去哪儿,都是受人称赞的和乐融融。
现在看来,还真是讽刺啊,褚加里甚至只比他小两岁。
褚怀烨的眼神厌恶地从褚筠喜那张伪善的脸孔挪开,滑动到最边上的Beta院长身上。
“听说老院长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目前是半退休状态,她状况还好吗,是在家修养吗?”
金朝泽顿了一顿,正准备开口说实话,褚怀烨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
他抬手示意金朝泽先安静,几步走到窗边。
“喂。”
闵鹤泉笑了一下:“冒昧打扰,不知道褚少爷现在方便吗?方便的话要不赏光来一趟卢娜?”
“钱已经找回来了,我们要不趁热打铁,继续之前没谈完的合作?”
褚怀烨也笑:“好啊。”
通话挂断,回过头,金朝泽仍规矩地站在原地。
褚怀烨捏着手机,在虎口处转了几圈,微微扬眉。
金朝泽继续之间没回完的话:“院长身体状况还是不太好,一直都在修养。”
本来也只是随口一句问候,听完他点了点头,越过金朝泽,朝门外走。
“去卢娜。”
卢娜俱乐部在南北街,庆川最繁华的一条街道。
俱乐部有十二层,官方标识是一位海妖,白色发尾挑染几缕深红,如海藻般飘逸在脸颊两侧,狭长的双眼妩媚地睨视面前所有人。
因为这幅形象,它还有个别称,叫做夜色里的女巫,主要从事什么业务,不言而喻。
普通客人,多接触的是一些小打小闹,往外掏钱的外围赌博,而更深层的东西,只在vip客人之间流通。
只要你想,我们可以解决你所有的问题,是资源的置换,是利益的深度捆绑。
理事长室里,褚怀烨没要那十倍的回报。俱乐部不可能帮逃跑的拳场老板擦屁股,顶多把本金退回,把视频当做处事态度。
十倍本就是张空头支票,最好的兑现方式也是交换一些虚拟的东西,比如身份。
“为了庆祝我们合作顺利,也为了欢迎您加入卢娜,我今天特意给您准备了份礼物。”
褚怀烨缓慢擦拭着手指边缘沾上的墨迹,闻声瞥了眼窗外,皮笑肉不笑地说:“天还没黑。”
“在卢娜,您永远不用担心时间,只要您想,我们可以给您无穷无尽的狂欢。”
闵鹤泉用自己理事长的权限卡刷开了一间房。
房间不大,但明暗的差别和颜色的冲突极具暗示,能轻易地挑动某根名为情涩的神经。
而房间正中间跪了一个穿着薄纱的Omega。
褚怀烨偏头瞥了眼闵鹤泉,闵鹤泉优哉游哉地踱步到墙边,绸缎的西装面料在昏暗里泛出一点冷硬的光。
他抬起手,手指隔着虚空从左划到右,最后取下一个通体漆黑的choker,转身回到原位,双手递出。
“我这人别的本事没有,但独独看人挺准。我相信您一定会,非常非常喜欢这个。”
褚怀烨垂眼,看着那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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