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午两点,苏晚禾准时推开旧球馆的门。
谢临洲已经在热身了,看见她进来,停下动作:“今天不学新内容。”
“那干嘛?”
“考试。”
苏晚禾愣了一下:“什么考试?”
“看看你学得怎么样。”谢临洲递给她球拍,“我们打一场。七个球,谁先到七谁赢。”
苏晚禾接过球拍,有点紧张:“可我就会那么几招......”
“够了。”谢临洲走到场地另一边,“发球。”
苏晚禾深吸一口气,站到发球线后。
她按照谢临洲教的方法:侧身,举拍,抛球,击球。
球过网了,落点不算深,但至少是个合格的发球。
谢临洲轻松接起,回了个高远球。
球又高又远,苏晚禾赶紧后退,勉强把球打回去。
“脚步太慢了。”谢临洲说,“要预判。”
他又回了个球,这次是网前。
苏晚禾冲上前,勉强把球挑起来。
谢临洲一跃而起——杀球。
球重重地砸在她脚边。
“1:0。”谢临洲说。
苏晚禾咬了咬嘴唇:“继续。”
第二球,她发了个质量不错的球。
谢临洲回了个平高球,她侧身接住,回了个斜线。
两人打了几个回合,最后苏晚禾一个失误,球出界了。
“2:0。”
第三球,苏晚禾开始找到感觉了。
她注意到谢临洲的回球路线——总是打到她最不舒服的位置,逼她移动。
她试着提前移动,果然接得更轻松了。
这一球打了十几个回合,最后苏晚禾抓住机会,一个轻吊网前得分。
“2:1!”她兴奋地跳起来。
谢临洲点点头:“有进步。”
接下来的比赛变得激烈起来。
苏晚禾逐渐适应了节奏,脚步移动更快了,回球也更稳定。
谢临洲明显收了力,但他的经验和技术还是碾压级的。
比分交替上升:3:1,3:2,4:2,4:3......
第六球时,苏晚禾打出了一个漂亮的回球——谢临洲杀球,她居然接住了,还回了个后场球。
谢临洲跑到位,回了个网前。苏晚禾上网,轻轻一挑——
球擦着网过去,落在谢临洲的场地里。
“4:4!”她喘着气喊。
最后一个球。
苏晚禾发球,谢临洲回了个特别刁钻的角度。
她侧身救球,勉强把球打回去。
谢临洲再次杀球——
这次她没接住。
球重重砸在地上,弹起,滚到场边。
“5:4。”谢临洲说,“我赢了。”
苏晚禾撑着膝盖喘气。
她浑身是汗,肩膀酸得厉害,但心里很畅快。
“我......我打得怎么样?”她抬头问。
“很好。”谢临洲走过来,“脚步比刚开始快多了,回球也有想法。就是体力差了点,打到后面动作变形了。”
“那你呢?”苏晚禾直起身,“你没用全力吧?”
“用了七成。”谢临洲诚实地说。
“才七成?”苏晚禾瞪大眼睛,“那你要用全力,我不是一分都拿不到?”
“现在是这样。”谢临洲说,“但你再练三个月,能拿两三分。”
“就两三分?”
“我是省队主力。”谢临洲说,“你练三个月能从我这拿两三分,已经很不错了。”
苏晚禾想了想,好像也是。
她擦了把汗:“那赌注呢?赛前你说谁赢谁可以提一个要求。”
谢临洲顿了顿:“我还没想好。”
“那先欠着。”苏晚禾说,“等你想好了告诉我。”
两人在场边坐下喝水。
球馆里很安静,只有他们的呼吸声和远处隐约的海浪声。
“你的体力......”苏晚禾犹豫了一下,“是不是比之前更差了?”
谢临洲沉默了几秒:“嗯。最近容易累。”
“因为过敏吗?”
“不是。”谢临洲说,“病情有进展。”
他说得很平静,但苏晚禾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攥紧了。
“那......治疗呢?”
“在做。”谢临洲说,“但效果不明显。”
苏晚禾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低头看着手里的水瓶,塑料瓶身上凝结的水珠一颗颗滑下来。
“下周一我复查。”谢临洲突然说。
“什么时候?”
“上午。”
“我陪你去?”
谢临洲看了她一眼:“你不是要复健吗?”
“可以请假。”苏晚禾说,“王医生会理解的。”
谢临洲想了想,点点头:“好。”
周一早上八点半,苏晚禾在疗养院门口等谢临洲。
他准时出现,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裤子,手里拿着病历袋。
“紧张吗?”苏晚禾问。
“习惯了。”谢临洲说。
两人走到镇医院。
今天人不多,很快就叫到了谢临洲的号。
苏晚禾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等,看着墙上的健康宣传海报。
半小时后,谢临洲出来了,手里拿着几张新开的检查单。
“怎么样?”苏晚禾站起来。
“要做几个检查。”谢临洲看了眼单子,“血常规,CT,骨扫描。”
“现在做?”
“嗯。”
他们先去抽血。
护士手法很熟练,针扎进谢临洲手臂时,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苏晚禾却看得心里一紧。
接着是CT室。
谢临洲进去前,回头看了她一眼:“你在外面等,很快。”
门关上了。
苏晚禾在走廊里来回踱步,墙上的时钟指针走得很慢。
十五分钟后,门开了。
谢临洲走出来,脸色比进去前更苍白。
“还好吗?”苏晚禾上前扶他。
“有点晕。”谢临洲说,“造影剂反应。”
他们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
等谢临洲缓过来,又去了核医学科做骨扫描。
这个检查时间更长,要等放射性药物在体内分布。
“你先回去吧。”谢临洲说,“这个要等两小时。”
“我陪你等。”
“不用......”
“我就要陪。”
谢临洲看着她坚持的表情,叹了口气:“随你。”
等待室里有几个同样做检查的病人。
有的在看书,有的在玩手机,有的闭目养神。
苏晚禾和谢临洲坐在角落里,小声聊天。
“你平时在医院都做什么?”苏晚禾问。
“看书,听音乐,或者就是发呆。”谢临洲说,“有时候看窗外的树。”
“树?”
“医院院子里有棵老槐树。”谢临洲说,“我每次来都看它,看它叶子绿了又黄,黄了又落,落了又绿。”
苏晚禾想象那个画面:谢临洲坐在医院里,看着窗外一棵树,日复一日。
“你......害怕吗?”她轻声问。
谢临洲沉默了很久。
“有时候怕。”他终于说,“特别是晚上疼得睡不着的时候。但大部分时间......习惯了。”
“习惯什么?”
“习惯可能没有未来的生活。”
这话说得很轻,但落在苏晚禾耳朵里很重。
她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广播叫到谢临洲的名字。他站起来:“该我了。”
骨扫描做了四十分钟。
出来时,谢临洲看起来很疲惫。
“回家吧。”苏晚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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