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来后,凌樾抬起了困倦的眼皮。阳光照进牢房,似要将希望带给这位年轻人,可对此时的凌樾而言,这道道阳光落在眼里,只好似施刑者的刑具落在身上,刺眼又疼痛。
黎明的到来是自己黑夜的开始。
已经第六天了吗,今晚是满月呢。
躺在干草上的少年衣衫破烂浑身是伤,有鞭伤还有利刃划开的口子,深浅不一,有的已经结痂有的还在往外渗着血水。敞开的脖颈处,清晰可见有个梅花烙印,在锁骨下方挨着右肩的位置,焦红的干皮正半掉不掉地挂在身上。
可凌樾已无心理会,他正在试着撑地坐起,只是两手骨节高高肿起,已然经脉俱断,软绵绵的完全使不上力气。几次尝试无果后他总算放弃,趴在干草上再也没了动静。
一个狱卒走了进来,打着哈欠,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肩颈,他瞟了一眼躺在地上毫无生气的凌樾心里叫苦不迭。不得不说自从这小子到了这儿,这几天何止一个勤勉来形容,一天七八个时辰,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在打人,他的胳膊都要受不住了,现在一拿起刑具就直抽疼,也不知道啥时候才是个头!
思及此处,狱卒从柜子里翻出一堆老式刑具,期望这些家伙待会能给给力,不然再这么下去,还没等这小子开口他就要累死了。不一会胖而孔武的狱卒走了进来,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挑选刑具,而是朝着另一个狱卒吩咐道:“赶紧的,把这儿打扫干净,待会大人要来。”
“头儿,那咱们不继续打了吗?”
胖狱卒踹了他一脚,骂道:“打个屁打!没听我说大人要来吗?冲撞了大人,你全家几个脑袋都不够砍!”
“是,是是!”狱卒赶忙应下,而后一挥大臂,朝外面的狱卒招呼到:“赶紧的都过来!”命令既下,一时间牢房的狱卒忙忙碌碌地便开始擦地。连着几天的血污都干结在了地上,很难清理,狱卒们无奈只得拿着刷子卖力地刷洗。
凌樾趴在地上,看着他们因使劲而皱起的眉头,心中却开心不起来。
这活看着可比打人费劲多了。
似乎因着某位大人的光临,自己现下不用再受刑了。可他的心中却生不出一丝庆幸....
有时候凌樾也很疑惑,一个人到底能承受多少折磨?
几次他都感觉自己要痛的死去,可又几次转醒,这破败不堪的身体撑下了一次又一次,一天又一天。此时他也终是理解为何速死竟是件顶快活的事了,在这人间地狱,活着不容易,可死也不见得更为简单。
比如现在的他,正吊着一口气,不上不下。
没一会,牢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听着有好几个人,步调不一。其中一个官腔官调的声音最先响起:“无论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抓紧,期限快近了。”
“是,我会催人加紧”,一个略显儒雅的声音在话落后立刻回复。
凌樾听到这声音响起的当口,瞳孔也跟着震颤了一下。这声音很是熟悉,也曾喊过自己名字,给自己斟酒,帮自己挡剑.....
“那边是什么,过去看看。”话毕几人转过甬道便来到了凌樾所在的牢房。那是一行四人,一人身穿藏蓝官服,两人着侍卫官服带着长刀。而另一人身形高挑着姜黄锦衣,赫然正是姜公。
只是姜公看到自己时眼睛都瞪大了,眼神里满是震惊,随后便是心疼甚至还有自责,短短几个呼吸间脸色变了不知多少次。
他应该很惊讶吧,说实在自己也很惊讶。此前他还猜测可能是姜公派人抓了自己,可随着残暴酷刑的开始,已隐约觉得不是姜公,而是官家。如果没有猜错,大千应该是把自己送给了官府。
“回大人,这是不醉楼送来的,还在拷问呢。现下很是污秽,还请大人移步莫要被冲撞才是。”胖狱卒舔着笑弯腰迎上去,恭敬又谄媚。那大人往凌樾身上瞟了一眼,似是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捂住鼻子闷声交待到:“时间不多了,要是再审不出来你们都不用干了!”衣袖一甩便匆匆离开。带刀侍卫跟在那蓝衣大人身后,看样子是要去下一个牢房巡视。可姜公却没有跟上,反而朝自己走来。
凌樾看着姜公慢慢走近的身影很是感慨,几日不见却已然今非昔比,心里五味杂陈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什么,索性便沉默着。
姜公的视线自踏进牢房的那刻起便从未离开过凌樾,他走近蹲下身来,可双手却不知往哪里放,最后擦了擦凌樾被血水糊住的眼睛,压低的声音满是颤抖:“他们怎么能这样对你!”
“怪不得我一直寻不到你,没想到竟在这里....”情真意切,神色自是难掩心痛。
凌樾看着他痛苦的神色,也心有不忍,可自己又能做什么呢。
这时一个狱卒小跑过来:“姜大人,大人他正在找您呢。”
姜公压低声音,目光坚定,留下句话:“等着伯父!”说完便慢慢起身,跟着狱卒离开了牢房。
一群人熙熙攘攘,匆匆前来又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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