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闪当时对苏格兰说别以为天底下除了你和莱伊以外再没人会起狙,观众却不这么想。眼见自己眼看着一路走来的发生川暮被不明身份的狙击手救下,个个热血沸腾姨母笑,都说对的对的,本作的火葬场终于也是步入正轨;全都十分确信救人的是诸伏景光没错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虽然有些出入,但最后扣动扳机的又确实是苏格兰没错,所以也就没什么好争辩。
关于百利甜的事他还得收个尾。摩闪说好嘞我把你车开走咯,车钥匙拿来。松田阵平奇怪,说你坐我车不就得了。摩闪说你知道去哪儿吗?松田阵平说,你家。至于在哪。你不是早就告诉我了。
他隔空一指那张纸牌。摩闪低头一看,乐了:我的。还以为买的只是套花哨了点的扑克牌,没想到……得。我也是坐上警车了。
摩闪不是没想过自己会不会一睁眼就铁窗泪了,强撑着戳吧戳吧手机,跟波本说来我家一趟。然后就睡着了。摩闪没给任何人自己家的家门钥匙,但是回回都通知说去自己家,各位卧底们还真能到地,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感觉把家门口监控录像剪一剪可以办个日本达人秀之类的。扯远了。
波本早在他家等着,也习惯摩闪这个货回家都能晚。有这空够他啪嗒啪嗒敲键盘审两个下属递的狗屁不通的报告。听见汽车引擎声,不熟悉的声音。他从窗户往外看。
看到车上下来一个墨镜卷毛,他有点困惑。
看到这个卷毛从车后座上扯下来一条困得像死狗一样的美国卧底,他脑子不转了。
波本心想这虽然是摩闪家但是松田阵平的后座上为什么会刷出摩闪来呢。他怀着这种困惑打开房门,然后和松田警官四目相对。
他发现松田阵平脑子好像也不转了。墨镜从鼻梁上滑下来,然后摩闪在他背后一边打哈欠一边杵了他一下,说干嘛呢进去啊?没走错。松田阵平喃喃自语说我这一天到底碰着多少业绩啊。摩闪已经越过这二位走到自己家客厅了,闻言嘿嘿一笑:还都是你同期呢。毕业就蹲局子,国家包分配。
波本这才意识到,松田阵平是不记得的。自己开了上帝视角,粗略看过自己一生的远近亲疏,早对他的出现有所准备。松田阵平是不知道的。因此也没想过不过是半年同窗的情谊,夏令营情结一样的同期,还有再见的一天。
他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
“我以为你没有好心肠到只是叫我来和老同学叙旧?”
摩闪听见楼下传来波本的声音,心里悄悄读秒,暗骂这货道貌岸然,他没声没息的这点时间够和松田警官说个来回,聊完了开始挑事了。他一边敲键盘一边说你们先上来。过了一会儿投屏的折线图打到墙上,人也上来了。
“把灯关上。”摩闪对着刚进门的波本说,“请看看这张图——这就是今天的能量波动折线。”他指着两个峰值说,“这个,是最后百利甜被斯沃琪家扣留,苏格兰远程狙击了书房的花瓶,为他解围的时候。稍微有一点延后,因为论坛需要一点时间来推测开枪的是谁。这一个,就是这位警察出场的时候。”
高的吓人啊。摩闪顺着折线伸手勾勒——最顶端勾不着。一生要强的美国卧底踮脚也得勾。
像大学生上课一样,波本对着PPT(并非PPT)拍了张照,问:“中间那个小峰值是怎么回事?”
摩闪回忆了一下:“呃,怎么说?Honey trap但对观众?”
波本顿时严肃起来,问松田阵平:“你出卖色相了?”
松田阵平:“啊??”
“不是他。”摩闪笑了,“百利甜。”
“我得打断你们一下。”松田阵平敲了敲桌子,“我一句都没听懂。”
“那你们在下面聊什么了?我以为你们那么静悄悄的肯定在作妖,从上周目到论坛全捅干净了,再不济平时私底下也得聊聊吧,合着光顾着深情对视了?”摩闪不满意地仇恨转移到波本头上,“五分钟,罚你重聊。”
波本骂他:“你以为人和人之间是把大脑备份切片打包压缩个ZIP就信息互通了吗?五分钟连个网盘都下不下来!那我问你,我一天睡四个小时是我喜欢吗?我要是有时间会不会休息?我在组织开会,可以玩手机吗?我通勤多久?回答我!我有没有可能被监听?嗯?你回答我!让人知道自己会死是不是得考虑方法?我是不是得准备一下再告诉人家本来在摩天轮上就会殉职?回答我!look in my eyes!tell me,why?baby why?”
“啊我发小在一个月后也会因身份暴露牺牲这事我是不是得斟酌一下要不要说出来?啊班长意外去世连带着娜塔莉殉情我说出来有没有可能给人上压力?星威岳这个人其实不存在能不能说?组织在研究返老还童药是不是他们的最终目标?就算是他们的目标,我跟松田说了会不会被论坛发现?是不是有这个可能啊?说话!还我小聋瞎都来了,那我再问你啊,人能因为好坏被分成红黑,那好人就一定得跟着我处理组织的事情吗?人家松田有自己该干的工作,他路上碰到琴酒是能直接抓吗,回答我!”
松田搁后头举手:“行了,行了,我之前不清楚什么情况,现在是真懂了。让我们‘两个’聊聊吧。”
天有点儿黑了。灯光从楼上照射出来,打破了黑暗的夜色,星辰片刻不宁的闪烁。夜里疾驰而来的火车,地底传来轰隆隆的雷声,拖着稀疏的灰烟。
松田阵平沉默了一会儿。这灰烟来自于他吞吐的呼吸。他走到阳台,关上背后的门。在别人家里抽烟不对,但他暂且不准备为了重置大脑温度下楼。与此同时,他全然不知摩闪差点把他烟夺了叫他在阳台上抽风。但最后还是没有。
他过一会走回来,续上刚才丢下的半句话:“至少对那个星威岳所做的前半截没什么意见。至于后半截,呃,想要被误解再被幡然醒悟然后追悔莫及之类的……也没有意见。”
“真假的?”摩闪意外极了,“你脾气这么好?”
“因为我压根不觉得我是那种会追悔莫及的人。我不会为人流泪,只会替他复仇。”
摩闪点点头:“那确实。按照经验来说,一般都是他俩负责追悔莫及。”他指了指波本,“然后你负责替百利甜声张正义,揍他。”
“你这么说我就听懂了。”松田阵平作势开始活动手腕。波本一把捉住摩闪指过来的手指,对方再说些他不爱听的他就把摩闪的翅尖撇断。他真诚地问:“我给你好脸色太多了?”
摩闪挣扎了两下,没挣脱:“别揪着我不放了成吗,你同期要揍你了!”
松田阵平真的走上前来几步,右手握拳,与此同时波本就那么好整以暇稳坐泰山,手里还攥着翅尖。那一拳对着那张好脸上来——然后停在他鼻尖。
弹了个中指出来。
“你俩幼不幼稚!”波本怒了,抓,没抓到。松田阵平嘿嘿一笑说我可不像他(指摩闪)反应那么慢,摩闪提高声音说怎么还拉踩!
“再说了——”
松田阵平后退几步,刚好躲在摩闪的攻击范围外:“我揍你可以找出一千个一万个理由。但是不会为了别人。”
摩闪眼睛一转:“为什么呀?论迹不论心,百利甜不是救了你吗。”
“我是说你。”松田阵平懒洋洋地冲着摩闪挑起下巴,“我听懂了。你现在明面上是个死人,你死了星威岳会高兴,活着他就生气。为了叫他继续高兴,得躲过星威岳的怀疑,最后就变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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